她小聲嘀咕,“這人身體怎的這麼虛呀。難道昨晚上縱欲過度傷著了?”
墨九卿:“!!”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墨九卿湊到她耳邊,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肌膚上,“看來我有必要我身體力行證明下自己是不是真的虛。”
臥槽!
他這是撩她嗎?
他嗓音沉磁,好欲啊!
李昭容臉都被熏紅了,暗罵自己沒出息,默念清心咒。
“女婿這是累著了,容容你扶他回去。”
厲九娘不由分說的將小兩口推出去,還“砰”的關上了門。
李昭容隻能攙著墨九卿走。
但她不知墨九卿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沒有力氣,身體的大半重量都壓在她身上,她不得用盡全身力氣扶他。
墨九卿這時內心卻像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方才不完全是假裝,心臟確實有些不適。
但靠著她,她身上有一道清涼之氣,絲絲縷縷地從他的肌膚鑽入體內,在他的五臟六腑流轉,心頭的憋悶之感消失了大半!
如此看來,他心疾沒發作,多半與她有關!
他留下的決定是對的!
墨九卿想事情想得入迷,李昭容鬆開他,正要用鑰匙開門,他卻踉蹌了下,眼看著要栽倒。
“小心!”
李昭容驚呼了聲,忙伸手拉他。
墨九卿眼眸微閃,腳下不著邊痕的踢出一塊石頭,落在她腳邊。
李昭容踩個正著,尖叫了聲,往前撲倒。
墨九卿及時抱住了她,但她撞過來的力度大,他被帶著倒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你沒事兒吧?”
李昭容滿腦子都是他方才發白的臉色,抬頭,卻撞上他深邃的雙眸,臉悄然紅了。
但摟著他精瘦的腰身,頭撞在他寬闊的胸膛,被清冽的男子氣息包裹著,她竟生出一些貪戀。
她遲疑了下,才放開他。
墨九卿緊緊摟著她,體內那股清涼之氣越發濃烈了些!
若是如昨晚上那般顛鸞倒鳳,他的這心疾要治好,也是指日可待!
李昭容也感覺到他身體起了變化,臉都紅了,忙推開他。
“那什麼......你進去歇著吧,晚上你自己到這邊吃飯。”
她說完這話,轉身便跑。
她心慌意亂,跑得渾身肥肉亂顫,一個人跑出了千軍萬馬、地動山搖的氣勢,也渾然不覺。
墨九卿望著她雄壯的背影,眼眸越發深邃。
......
“孩兒他爹,你快點,別耽誤事兒!”
厲九娘雙手拿著菜刀,站在門口催促。
“來了來了。”
李老三疾步走出,手裏提著一把鋒利的斧子!
“刀刃不夠利,我用磨刀石磨了磨。”他遲疑了下,“媳婦,老太太說話難聽,你不如留在家,我和宣兒去。”
“正因為那老妖婆不是善茬,我才要過去,不然那些殺千刀的都以為咱好欺負。”厲九娘滿臉怒容,“昭宣呢?”
“娘,我來了。”李昭宣手持一根粗木棒,還有一根插在身後的褲腰帶上。
厲九娘有些嫌棄,“你這倆木棒頂什麼用啊,倒不如拿兩把柴刀呢。”
李昭宣不以為然,“娘你不懂,拿刀容易失手把人砍死,我這倆木棒老好用了等閑三五人難以近身,要對付老宅那幾個軟腳蝦綽綽有餘。”
“行了,別囉嗦了,趕緊走。”
厲九娘氣勢洶洶的出門,差點和門外的人撞上。
李昭容扶了她一把,“娘,你們要去哪兒?”
厲九娘滿身的戾氣消散了大半,眼神躲閃,“沒、沒呢,趁著天兒好,我和爹去地裏收菜。”
她說著給男人和兒子使眼色。
“啊?”那兩人慢了半拍才意會到,“是,是。”
李昭容:“......”
誰家收菜要拿斧子和木棒的?
她打量他們一眼,心中了然。
“那我也去?”
“啊?不,不用,你累一天了,那點活兒,我們做就成。”厲九娘心虛的笑了笑,“容容,你不是睡午覺麼?怎的這麼快就過來了?”
李昭容正色道,“娘,墨公子與咱不是一路人,我也沒有與他正式拜堂立婚書,他終歸要走的。我不想再與他有羈絆。”
厲九娘眼神複雜,“我還以為你方才說的是氣話,不曾想,竟是真放下了。”
臭丫頭,人是自己瞧上的,把人家吃幹抹淨了就不想要,壞死了。
不過也好,這麼優秀的男子,閨女駕馭不住,早些分開了好,免得日後吃苦頭。
“那你進屋歇著,娘去去就來,啊?”
李昭容乖巧的應了聲,抬腳進屋,還不忘關上門。
老宅那邊咄咄逼人,今日找了不去,明日還會來找。與其躲躲藏藏,倒不如打上門討回公道。
那老太太愛麵子,覺得家醜不外揚,吵嘴都怕外人聽見要把門關得牢牢的。
但她爹娘都很強橫,能動手絕不動口,吃虧隻會老太太。
李昭容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上寬鬆的棉衣褲,躺在了床上。
房間最為明亮,窗明幾淨,被她娘收拾得很是整潔。
隻是許多東西都送到新房去了,顯得有些空曠。
她按了按酸疼的腦門,在床上躺下來,腦子裏想著事情。
她是個沒談過戀愛的可憐蟲,墨九卿自帶男主光環又是那樣出色耀眼,她一見他就酥了骨頭。
都不用他做什麼,光是靠近他,被他那雙迷人的眼睛看著,她都會臉紅耳赤心如小鹿撞。
所以,這是個危險分子,她得躲開,等他自己走。
重活一世,她眼前隻有一個目標,先搞錢!
然後,為即將到來的兵災而做準備。
以前她是個孤兒無所謂,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可現在有愛她如命的家人,她說什麼也要護著他們,好好活下去。
......
翌日。
天才蒙蒙亮,李昭容便起了身,全家人都還沒起身。
昨天下晌,三人雄赳赳氣昂昂的去老宅鬧了一場,三人都受了點傷。
但解了氣,還帶回戰利品兩隻雞、一兩銀子、兩塊布頭,三人反而神采飛揚,說到大半夜仍意猶未盡,又覺得自己沒發揮好,在那兒自責好久,以致今早他們都起晚了。
生怕吵醒他們,李昭容沒做早飯,先去河邊洗衣服。
雖是初夏,這山裏的早晨還是有點涼。
也有些霧,河邊的景物朦朦朧朧的。
大片的蘆葦地如同一張綠毛毯,被風掀起層層漣漪,綠浪翻飛,如詩如畫。
空氣也很清新,霧氣撲在臉上,令人神清氣爽。
李昭容作個深呼吸,在岸邊坐下,開始汲取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