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劉巡捕口中得知,昨晚,他們給李浩帶回了醫院之後,先是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況。
然後又查看了一下他身上有沒有攜帶其他的病毒。
最後,還找了心理醫生過來配合。
或許是因為告訴了他,隻要能夠和警方配合好工作,就有可能讓他免於死刑。
總而言之,一晚上李浩都沒有發瘋。
當然,精神檢測表明,他的狀態還是良好。
也就是說,該承受的罪責,他一個都逃不了。
劉巡捕讓幾個手下在這裏看著他。
未曾想臨近十二點的時候,李浩的身上突然開始出現大麵積的皮膚潰爛,給他上藥的小護士都嚇跑了。
醫生也是全副武裝的過來檢查。
緊接著就看到李浩的胸口皮膚下麵,似乎有什麼東西爬似的。
那個東西給他的皮膚都頂起來了,然後在周圍來回的擠壓,不一會兒,就看到他的眼睛裏麵出現了一堆黃色的膿液。
黃膿水讓他的眼前一片漆黑,視線受阻,李浩害怕的從床上翻了下來。
醫生想去將他給扶起來,可是此時的李浩卻恍若懷胎十月的孕婦一樣,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大球。
李浩拿起旁邊病床放著的輸液管,一下子就捅進了自己的肚子裏麵。
瞬間鮮血直流。
可是李浩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他把自己的腸子、胃全都掏了出來。
裏麵竟然爬滿了蟲子。
內臟全都被類似於蛆一樣的東西覆蓋。
同時,李浩還朝著地上猛地開始嘔吐。
“嘔——!”
“嗷——!”
地上的蛆蟲摻雜著胃液粘液,在人們的腳上蓋了一層。
醫生們看不下去了,直接就給李浩控製起來,然後帶入手術室裏麻醉、縫製傷口。
好在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也可能是李浩命大。
這麼弄,內臟卻沒有大出血。
縫合好了傷口之後,麻藥勁還沒有過,自然沒有人看守李浩。
不知道為何,明明應該睡著了的李浩,竟然能從房間裏麵站起來,然後在所有人的視覺盲區遊走,最後上了天台。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我們看到的那樣了。
我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心裏麵又惡心,又害怕。
更為那個瞎子算命的比了個大拇指,他是真的厲害啊。
我想著什麼時候去買兩瓶酒,看看他去。
突然,我的胸口猛地疼了一下。
“啊!”
這一下子給我疼的瞬間眼淚都出來了。
我的左手發麻,整個人有些呆滯,甚至下 體有一點要尿失 禁的感覺。
這是......怎麼回事?
安雅意識到了不對勁,過來問我。
“咋了小林,你怎麼嘴唇這麼白,是不是低血糖了?”
我剛要說話,胸口又是猛地一疼。
經曆了這些事情,尤其是看了李浩跳樓的視頻,我現在格外惜命。
我直接就叫安雅,“給我打電話,報警,不對,120,先打急救電話!”
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再睜眼,我已經在醫院開始掛putao糖了。
“醫生說你最近可能有點熬夜,心肌有些勞累。”
“你的暈倒和胸口疼,很有可能是急性心肌梗塞,好在今天你送來的速度比較快,不然可能真的要出事了。”
心肌梗塞?
我皺著眉頭。
我這麼年輕的一個人,平常又沒有什麼傷痛的,為什麼會得這個病?
“醫生是不是看錯了?”
這時候,一個五十多歲,頭發都已經花白了的醫生笑嗬嗬的說。
“沒看錯,你這肯定是急性心肌梗塞,蛛網膜加上你的鼻子中間容易積血,除此之外,你的左手血液循環不流暢。”
“這些都是心肌梗塞的前提條件和預兆。”
我有些尷尬的對醫生表達了感謝。
醫生笑著說,“哎呀,你們這些小年輕的,一天天就喜歡那些靈異事情是不是?自己出一點事情就往靈異方麵靠,那可不是正確的決定哦。”
“今天死的那個人你們知道吧?就是麻風病晚期轉變成為了精神分裂而已。”
精神分裂?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我記得不是說,他的心理沒有問題嗎?您為什麼這邊覺得他是精神病呢?”
醫生一臉八卦的說,“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我看見了,我看到那個病人看見鏡子裏麵的自己之後,被嚇得直接就開始發瘋了!”
鏡子?
我看了看周圍,病房裏麵沒有鏡子啊。
“他自己帶的鏡子?”
也不可能。
劉巡捕怎麼可能讓李浩帶著能夠成為凶器的鏡子,進入到醫院裏呢?
醫生還有別的事情,已經先行離開了。
我則是從床上掙紮著要坐起來,去看看什麼鏡子。
安雅出去幫我打飯了,人還沒回來。
正當我剛坐直身體的時候,我就看到自己身後的床上躺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蓋著被子的人,露出來的頭正對著我。
我不敢回頭。
從玻璃門的倒映裏,我看到那個東西也開始隨著我的起身而行動了。
可關鍵,這病房裏,隻有我一個活人啊!
在我僵持的時候,門外突然開始傳來有人轉動門把手的聲音。
“安雅?是你嗎?”
我害怕的聲音有點顫抖。
此時我身後的那個東西,已經開始朝著我的方向貼過來了。
一股涼意帶著魚腥味,蹭到我的耳邊。
門外的門把手轉動的速度開始加快。
“咣當——!”
門打開了。
我也要哭了。
好在,門外進來的人是那算命的瞎子。
“嘖,什麼破門,這麼難開、”
再看我身後,倒映裏已經沒有任何人的影子了。
隻不過我摸了摸 我的耳朵,上麵還沾著些許水漬,方才不是我的幻覺。
我看向瞎子,“謝謝。”
我和他表達了感謝,他這算是救了我一命。
“有什麼好謝的。”
瞎子摸到我的床前,把手中的鏡子扔過來。
其實他的年紀比我大不了幾歲,反正不超過三十。
大晚上的帶了個墨鏡,行動自由,也不需要拐棍。
看著不像是瞎子,更像是耍帥的那種混夜場的年輕人。
“收拾一下,等下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雖然有疑惑,但還是‘恩’了一聲。
“我得再等幾分鐘,輸液輸完了走。”
“幾分鐘?”
他拿起手表放到耳邊聽,這樣他就能聽出來現在幾點了。
我脫口而出,“你自己看,沒幾滴了,應該快。”
瞎子嗤了一聲,“我是瞎子,我看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