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辭的溫柔讓安宴禮一愣,臟兮兮的小臉似乎紅了一下,“我,我知道了,她是我的妹妹,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聽罷,楊曉辭這才扭過頭,將目光落在了眼前的兩人身上。
不過她也別忘了剛才試圖火上澆油的張嬸,聲音沉沉道。
“張嬸,你剛才火上澆油的事情,我現在懶得跟你計較,記住,如果不是因為晏禮,我不會同意讓你繼續留在這裏,所以,把你的嘴巴閉好!”
張嬸嚇得肩膀一縮,“我,我這不是不想讓你跟你父母鬧翻嗎?曉辭,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啊!”
“你這是什麼態度!”伴隨著張嬸心虛的話語同時響起的,還有楊福貴怒斥的聲音。
“我是你爸!就算這十幾年沒養你也是你爸,楊曉辭,你還想反了天不成?”
“天?”楊曉辭嘲諷的譏笑一聲,“你以為,霸占著一個所謂親生父親的名義,就能讓我認你?”
她向前一步,直逼楊福貴憤怒的麵容。
“這裏是安家,不是楊家!也不是,你可以肆意鬧騰的地方,現在請你們離開,否則,我可不保證我一會兒會做出什麼事來。”
楊曉辭的威脅讓楊福貴心裏怒意更甚。
“什麼意思?!楊曉辭,你還真以為你是城裏的小姐了?!”
“滾出去!”楊曉辭伸手指向大門的位置,不再留一點餘地。
“否則,我現在就打電話報警!隻是鬧事這一條,就可以把你們拘留在派出所,你確定還要繼續留在這裏嗎?”
“報警?!”楊福貴嚇得臉色一白,一旁的中年女人更是慌的連忙擺手。
“別別別,曉辭啊,你別報警!我們現在就走!”
他們要是真被抓到派出所了,那楊家的臉可就丟盡了!
“你給我等著!”楊福貴被中年女人拽著往外走,但他還有些不甘心,嘴裏還惡狠狠的威脅著,“楊曉辭,你身上流著我楊福貴的血,想擺脫我楊家?你做夢!”
楊福貴叫囂的聲音漸行漸遠。
“哼,你們楊家果然沒一個好人!”王杏兒冷哼一聲,“楊家的女兒心機多,楊家的父母又貪得無厭,你們真不愧是一家......”
“王杏兒,你也滾出去。”不等王杏兒把話說完,楊曉辭就已經冷冷的撇眼看向她。
“墨聲哥!”王杏兒跺了跺腳,不甘心的看向安墨聲。
“出去。”但安墨聲留給她的,隻有低沉的聲音和依舊冷漠的麵容。
王杏兒被這話驚的怔在原地,仿佛不敢相信這話居然是從安墨聲嘴裏出來的。
一旁的張嬸細小的眉眼一動,匆匆抓住王杏兒的胳膊就低聲道,“杏兒,你先走,這裏還有張嬸呢。你放心,張嬸啊,一定讓你嫁進來。”
聽到這話,王杏兒才壓下了心裏的不甘。
“張嬸,我相信你,那,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她不情不願的轉身離開,隻是在走到大門邊的時候,還有些記恨的剜了楊曉辭一眼。
楊曉辭唇角輕抽。
這怎麼還每個人都要瞪她一下?
眼看王杏兒已經離開,張嬸識趣的把大門關上,衝著安墨聲討好一笑。
“墨聲啊,你放心,張嬸這次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她打著包票,“張嬸以後啊,一定用上一百分的心思,一定把幾個孩子給你養的白白胖胖的。”
“白白胖胖?”楊曉辭嘲諷的揚起細眉,“張嬸,這幾個孩子在你這麼多個月的照顧非但沒胖一點,反而比尋常的孩子更瘦,這話你說的不心虛嗎?”
“嗬嗬,那,那張嬸以前不是想著給墨聲節約點錢嗎這不是?”張嬸心虛的抿著烏紫的雙唇,“曉辭啊,你大人有大量,可別跟張嬸計較了。”
嘴裏討著饒,但張嬸心裏可是又給楊曉辭記上了一筆。
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難堪,她一定得想辦法把這趕出去!
張嬸的話究竟是真是假,楊曉辭沒有深究。
她仰頭看向安墨聲,“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嗯。”安墨聲輕點下頜,沉默的跟在楊曉辭身後。
縮在角落裏的安宴冬抬起頭看著兩人一前一後的電影,又低下頭看了一眼被安宴禮抱在懷裏,小臉已經被擦的幹淨,身上的小衣服也不見以往臟汙的小芝芝,眼裏的複雜更濃。
這女人......好像和之前的那個女人並不一樣。
隻是這些女人都很會裝,他,不能再上當了!
想到這裏,安宴冬眼裏的複雜收起,再度覆蓋上了一層濃重的警惕。
他一定要保護好弟弟和妹妹,絕對不能再讓任何一個女人害他們了。
與此同時。
安墨聲已經緊隨著楊曉辭的步伐進入了楊曉辭的房間裏。
房間裏縈繞著熟悉的淡香味,讓他緊繃的身體微微鬆緩。
“你想跟我說什麼?”他低沉的聲音帶上一絲疑惑,沒注意到楊曉辭的唇色已經變得有些蒼白。
楊曉辭蒼白的雙唇輕輕一抿,細白如玉的指尖輕輕擦去額頭上浮出的冷汗,有些愧疚的壓下纖長的羽睫。
肚子傳來的劇痛讓她連聲音都有些虛弱了下來,“抱歉,這次的事情,是我的錯。”
“因為我的是非打擾到了你的工作,不過你放心,以後這些小事我一定會自己處理,不會再麻煩你的!”
剛才在下麵的時候她滿心都是憤怒,這下回過神來才發現肚子已經劇痛。
看著楊曉辭臉上浮起的愧疚和聽著她這有些生分疏離的話語,安墨聲眉間陰影濃重。
界限劃分的這麼明顯,楊曉辭,這是在把他當外人嗎?
“隨你。”
他垂在身側的手微緊,留下冷淡的兩個字,就轉身準備離開。
“額......”
然而,他這才剛邁開腳步,身後的楊曉辭突然痛呼一聲。
“你怎麼了?”他迅速扭頭,連忙伸手拉住楊曉辭的胳膊,這才沒讓楊曉辭摔倒在地。
“我......”楊曉辭雙手捂著劇痛的腹部,額頭上細密的冷汗不停的冒了出來。
看著鼻子疼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安墨聲平日裏冷冽的麵容終於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