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的打斷,讓藥王的後人不由得停了下來。
讓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
中年男人轉過身,頓時看到了陳秋,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一抹愕然。
隨即便是一股不滿,直接臉色一沉,喝道:“你是什麼人,從哪裏冒出來的,竟然敢打斷我施針?”
中醫行醫,尤其是給病人針灸的時候,是精神和注意力極為集中的時候,最忌諱別人打擾,搞不好,被嚇一跳,把針不小心紮錯了地方,要是醞釀成大錯,那就是極為嚴重的醫療事故,到時候病人極其家屬免不了要找醫生的麻煩。
他被陳秋這一嗓子打斷,差點沒嚇出心臟病來,此刻可謂是真的很不高興。
蔣天浩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陳秋這個時候突然出聲。
他連忙上前去打圓場,幫忙緩解氣氛,笑著說道:“孫醫生,別動怒別動怒,這位,是天玄先生,也是我專門請來為我母親治病的,他對您並沒有惡意。”
“天玄先生?”
聽到蔣天浩的話,這位孫醫生神色稍緩,但依舊有些不滿,目光狐疑地打量了眼前的陳秋一眼,然後便搖了搖頭:“抱歉,沒有聽說過。”
“你也懂醫術嗎?”隨即他陳秋問道。
陳秋也不以為意,他的名號也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知曉的,點了點頭:“略懂。”
“略懂?什麼意思?”
這位孫醫生眉頭一挑,“敢問你師承何門何派,治書幾何,可曾出師,行醫幾年,你家師長可曾陪同你來?”
陳秋微微一笑,說道:“師承祖上,家在京城,鄙姓陳,治書大約五車,七歲出師,行醫至今已有十八年,不需要師長陪同。”
“嗯?!”
這話一出,立刻讓這位孫醫生神色動容,吃了一驚。
師承祖上,也就是說,跟他一樣,也是有家傳淵源的,而且還是京城陳家?雖然沒聽說過,可是聽起來挺牛逼的。
治書五車,是說學富五車?
而他這裏說的治書,可不是隨便亂治,而是指的是醫書。
醫書能五車,這是什麼程度?
恐怕天下的醫書都被他給看完了?
七歲出師,那這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啊,他七歲的時候還在玩泥巴呢。
而且他們中醫這一行,出師要求是很嚴格很高的。
行醫十八年,比他還老道,出道經驗豐富,他出師行醫到現在,也才十年,對方將近他的兩倍。
此子恐怖如斯?
倘若真的如此,這能叫略懂?
蔣天浩和林青紅也是一驚。
暗道,陳秋說的這個是真的嗎,七歲就已經出師了,這得多妖孽啊。
“一派胡言,你是個騙子!”
但下一刻,孫醫生猛地臉色一沉,直接就指著陳秋的鼻子罵了起來。
蔣天浩和林青紅一愣。
陳秋則是皺了皺眉:“你罵我騙子?”
孫醫生直接毫不客氣地說道:“沒錯,就是罵你,什麼天玄先生,什麼七歲出師,學富五車,簡直就是胡言亂語,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天才,哪怕是聖人在世,也沒有你這麼妖孽,你不是騙子是什麼?”
陳秋聽到這話,頓時明白過來,這家夥是不相信他說的話啊。
當下輕笑了一聲道:“你沒有見過就等於沒有嗎?這世間你沒見過的事物多了,難道都代表他們不存在?”
“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你說自己七歲出師這種事,我絕不相信,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連大字都還不認識幾個。”孫醫生卻是信誓旦旦地說道。
陳秋看到他這樣,有些無奈了,搖搖頭道:“你愛信不信吧,隨你。”
孫醫生見狀,他看向蔣天浩說道:“蔣董,這個人滿口謊話,你不要被他騙了,我勸你趕緊把這種人趕出去,不然的話,他待在這裏,很影響我為令堂紮針,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可負不了責。”
“這......”
蔣天浩聽到他的話,不由得為難起來,看了一眼陳秋,發現陳秋臉上帶著輕笑之後,他無奈回頭,苦口婆心地對孫醫生說道:“孫醫生,這不太好吧,不管怎麼說,天玄先生是我請來的人,就這樣將他趕走,實在是不敬,而且,我也很相信他,他說的應該都是實話,你不用懷疑他。”
“您相信他?”
孫醫生聞言驚訝不已,看向蔣浩天,沒想到他這麼信任這個所謂的天玄先生,隨即神情一沉,不滿地問道:“那蔣董這意思是不相信我嘍?行吧,既然不相信我,那我孫榮識趣一點,自己走人便是,隻是希望以後蔣家要是再有什麼事情,就不要再來麻煩我了,我不敢再接。”
話音落下,作勢收拾東西當真就要走,對蔣天浩的態度似乎十分不滿。
“哎哎哎,孫醫生,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啊,我還能不信任您嗎,您真是說笑了。”
蔣天浩見狀連忙勸阻,對他笑著耐心解釋道:“這些日子,您為我母親做的一切,我都看在心裏,要不是有您,我母親恐怕更難度日,我們蔣家,還是很感謝您的,隻是天玄先生,他的確是我親自請來的貴客,我不能沒有禮數不是?您就大人有大量,別慪氣了。”
孫榮聽到這話,麵色才稍緩,到了他們如今的這個地步,最看重的是什麼?就是臉麵!
蔣天浩既然顧及了他的臉麵,他自然也不好再發難,不然那就是不給蔣天浩臉麵了,他要臉麵,人家蔣天浩不要臉麵嗎?
“行,既然蔣董不願意讓我離開,也不願意讓這位天玄先生離開,那不知道蔣董到底作何打算,讓誰給令堂看病呢?”
他隨即說道,又補充道:“我先說明一點啊,無論蔣董您讓誰給令堂看病,我都同意,但唯獨,別讓我跟此人聯手,這是對我的羞辱,我絕不與這種騙子為伍,而且一旦蔣董決定讓他為您母親看病,出了什麼問題,也不能怪我!”
“這......這是自然。”蔣天浩聽到這話,遲疑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行,那就請蔣董決定吧。”孫榮聞言,點了點頭說道,雖然他願意給蔣天浩麵子,但此刻神情很冷漠。
陳秋也不急,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等著蔣天浩做決定。
蔣天浩卻是為難起來。
這兩人,無論是誰,他都不太願意得罪啊。
也是怪他,沒有提前調節好,導致出現現在這樣尷尬的局麵。
“不用選了,我就讓孫醫生給我治病,孫醫生,快給我紮針!我的腰好痛!”
也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蔣母開口了,她直接做出了決定,發出一聲痛喊。
“媽,您沒事吧?”蔣天浩頓時一驚,連忙上前去安撫。
孫榮這時候聞言,看到蔣母的樣子,卻是對陳秋不屑冷笑了一下,目光中帶著傲然和得意,似乎在挑釁:看到沒有,還是我比較受信任,你一個毛頭小子,算什麼,也配跟我比?
陳秋看到他的神情,沒有說什麼。
“孫醫生,既然我媽選擇了讓您給她紮針,那您先給她紮針吧。”
蔣天浩這時候也無奈地回頭對孫榮說道。
“好。”孫榮立馬走了上去,再次拿出銀針。
蔣浩天讓開,來到了陳秋麵前,滿臉歉意地對陳秋說道:“天玄先生,實在是抱歉,讓您尷尬了,雖然我母親選擇了孫醫生,但是我也是很相信天玄先生的,還請天玄先生稍後,在這裏靜待一番,待孫醫生給我母親紮針完畢,您再給我母親瞧瞧,不管最後是否還需要您救治,您的診金,也一定按照您出手的價格來算。”
“可以。”陳秋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但看到孫榮的針又要朝之前的地方紮下去了,他驟然再次喝道:“不能紮那裏,真紮下去了,你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害人了!”
什麼!
蔣天浩和林青紅聞言大驚,當場麵色一變。
又來!
孫榮聽到這話,則是嚇得身體一頓,隨即忍不住又轉過身來,這一次,直接沒好臉色,一片鐵青和憤怒,喝道:“你這個死騙子,給我閉嘴,我孫榮身為藥王後代,我治病還用得著你來教我嗎?是救人還是害人,難道我沒有你清楚?你再說話,信不信,我立刻跟你翻臉,讓蔣董把你趕出去?”
陳秋一臉真誠地說道:“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斷你,而是真心為你還有蔣董的母親考慮,你這一針下去,真的會害了她的,我希望你不要紮下去。”
孫榮看向他的目光,豁然變得無比冰冷,仿佛要吃人。
陳秋見狀,十分無奈,連忙道:“行吧,既然你要這麼堅持,那就隨你了,我不再說話了。”
心中暗道,好心沒好報,既然如此,就隨這人作死吧,反正有自己在,他出了問題,也還能補救。
“孫醫生,快紮針啊,我真的很難受,我要受不了了。”
而蔣母的聲音再次響起,她催促道,著急不已。
“哼!”孫榮聽到這話,對陳秋冷哼了一聲,然後才收回目光。
接著對蔣母說道:“老太太,我給您紮針了,您別急,馬上就好啊。”
語氣溫和,聲音落下的同時,在在場人的注視下,他的針快準狠地紮進了蔣母的風池穴.內。
很快。
蔣母臉上的痛苦之色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舒緩之色,顯然病痛得到了極大的控製和疏解。
孫榮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傲然地斜睨了陳秋一眼,似乎在說:看到沒,臭小子,哪裏有問題了,蔣母不是好好的嗎?
蔣天浩和林青紅見狀也放心下來。
剛剛陳秋的話其實也把他們嚇壞了。
此時兩人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一抹狐疑,這位天玄先生的不會真的有些水吧?
“嗯哼......”
但三人還沒高興太久,忽然,蔣母的臉色變了,看神情,似乎出現了劇烈的痛苦。
“噗嗤!”
下一刻,一道鮮血從蔣母的口中噴了出來。
當場讓三人神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