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友良跟高管開完會回到辦公室,他家的小公主縮在沙發裏呼呼大睡,身上搭著的毛毯大部分都垂地上去了。
他腳步輕輕的走了過去,撿起毛毯給她蓋好,才放下手裏的文件往外走。
“我下去一趟,別去敲門。”
“是。”
董事辦的助理們異口同聲的領命。
修長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門後,董事辦內忽的傳來細碎 的聲音。
“小姐去年就嫁人了吧?嫁給了知辰網絡公司的顏總。”
“是啊,一畢業就領證了,沒辦酒。”
“可是小姐怎麼還跟小姑娘一樣,壓根不像結過婚的女人。”
不管是外表、穿著,還是行為舉止,都不像結婚一年的婦女。
“那也說不好,被男人保護的好的話,這樣也正常。”
話音在突然打開的電梯門聲中戛然而止,助理們抬眼望去,不約而同的低下頭,景九洲很精準的看到了他們臉上的心虛,不由蔑笑出聲,“怎麼?背著我說了壞話?”
“不,不敢。”
助理們動作一致的站了起來,低頭否認。
總裁在他們眼裏是一個很妖孽的存在,讓人又愛又怕。
“安安在裏麵嘛?”
“是。”
景九洲走到門邊,剛準備開門,複又轉過身,問,“我爸去哪了?”
他忙完便去了深深辦公室,那丫頭正跟下屬開會,他在門口看了一會,並沒有發現小妹的身影,腦筋一轉便知道這丫頭跑樓上偷懶來了。
“董事長有事去樓下了。”
“好。”
景九洲應著,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過去。
景九安正值香甜的睡夢中,不想嘩啦一聲,有人從她頭上倒了一瓢冷水,她一個激靈,嚇醒了。
神色慌張的翻身坐了起來,條件反射的摸了摸臉,卻什麼都沒有。
“醒了?”
話音剛落,臉上登時被冰了一下,景九安看清了,惱了,抓起沙發上的抱枕對著近在眼前的俊臉一頓暴揍,“景九洲,你嚇到我了!”
景九洲大笑著誒呀了好幾聲,端著玻璃杯連連後退。
“哼!”
連揍了好幾下,景九安還不解氣,氣鼓鼓的雙手叉腰瞪著他。
景九洲果斷將手裏的冰飲遞過來,討好道,“呐,請你喝的,趁爸爸和深深不在,趕緊喝。”
景九安狐疑的覷了他一眼,呐呐道,“你確定要給我喝?他們知道了會打死你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就被禁止吃冰鎮和涼性的東西。不過,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會偷偷吃。
“哦,你不想喝的話,我自己喝好了。”
他一說完,景九安果斷搶了過來,飛快的喝了一大口,宣誓主權般的說道,“我的了!”
“是是是。”
景九洲抬手,寵溺的摸摸她的頭。
“上午跟著深深學的怎麼樣?”
“......呃。”
景九安的臉頓時垮了下去,“不怎麼樣。”
深深有很耐心的教她,可是她.......聽不懂,完全聽不懂。
“沒事。”
“哥,怎麼辦,我覺得自己好沒用啊。”
讀書的時候是個學渣,上大學是靠錢進的Z大,不然就隻能去讀三流大學。現在想幫著家人分擔工作,卻發現什麼都不會!
景九洲跟她是同個娘胎出來的,為什麼他學習拔尖,能力又強,到她就隻剩渣了。難道晚出生的就吃虧一些麼?
“誰說的,我們家安安最聰明了。”當然,從學習能力上來說的話,是有點差,當然也隻是有一點點!
“我說的。”
景九安小聲嘀咕著。
大概就是因為這樣,顏易知才會看不上她吧,嬌氣的千金小姐,什麼都不會就算了,還給他添亂。
結婚後,他第一次帶她去參加酒會,就把請客主人的女友給得罪了,毀了人家的裙子。
第一次幫他洗衣服,就把衣服給洗壞了。
第一次做飯差點把廚房給燒了。
還有好多好多,她真的好沒用。
這麼糟糕,顏易知能對她動心,才有鬼吧。
“沮喪什麼?”
景九洲不滿了。
他家安安明明是最好的!
“哥,你說,我想去學點別的,行不行?”
她不懂社交禮儀,可以請老師教;她不會洗衣服,可以跟家裏的阿姨學;她不會做飯,也可以報廚藝班。
“行啊,不過,我希望你學的那些東西,是你真心喜歡的,而不是為了迎合別人。”
如果,你是為了那個男人學,那哥哥寧願你在家當千金大小姐。
“嗯嗯,我喜歡的,我喜歡的,那你給我安排唄。”
景九安放下杯子抱著他的手臂撒嬌。
景九洲的眉頭不可避免的皺了起來,不甚情願,“我每天上班這麼累,你讓我幹這些事?”
“哥,求你。”
景九安就像以前的無數次一樣,抱著他的手臂晃啊晃,邊眨巴著大眼睛撒嬌。
景友良推開辦公室走進來,見這副場景,不由笑了,“怎麼?又在求你哥辦壞事了?”
“沒有,沒有。”
景九安搖頭,鬆開手挪到父上大人麵前繼續撒嬌,“爸,我想去學點東西,你同意不?”
“同意啊,隻是我很擔心,你會不會像小時候那樣,動不動就把老師氣走。”
“不不不,這次我打算報班課的那種,跟大家一起學。”
要是老師單教她一個人的話,她怕自己太緊張,學不好。
“行,你要學什麼,跟你哥,或者跟深深說都可以,讓他們安排。”
景友良說完,景九洲立即接話,“你找深深去,我下麵還等著開會呢,我先走了。”
看著麻溜逃跑的某人,景九安氣的直咬牙,“景九洲!”
景友良拍了拍女兒的手臂,繞到辦公桌前坐下。
他的女兒一年前就是別人的妻子,卻還是過待嫁女子的生活,做什麼要什麼,都來詢問他們的意思,讓他們安排。到底是因為,她習慣性依賴他們,還是那個承諾要照顧她的男人,壓根就沒真心照顧她。
“爸爸,那我去找深深了啊。”
景九安說著便要走,景友良朝她招手,“過來,陪爸聊會,那些事不急。”
“哦。”
說實話,她有些怕跟爸爸待在一塊,怕她問起她和顏易知的事。畢竟當初哭著鬧著要嫁給顏易知的那個人是她,信誓旦旦說自己會幸福的那個人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