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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也許是原主太窩囊了,又或者許三仗著自己身後是城裏的吳員外,根本不將李瑾年放在眼裏。

所以麵對李瑾年的質問,他大喇喇地承認了。

“是我放的,怎麼了?長教訓了沒有?”

他也知道這個窮鬼不知怎麼滴手裏有些力氣,所以來的時候特意帶了人過來。

他今天就要讓這個破落戶知道自己的厲害,然後乖乖把那小妮子交出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李瑾年得意一笑,然後快速衝到許三身邊,反手擒住對方的手腕,一腳踹向對方的腿彎,迫使他跪在地上。

許三疼得大叫。

“李瑾年,你這個窮鬼,你瘋了嗎?趕緊放開老子,否則我要你好看!”

他沒想到,大庭廣眾的,李瑾年竟然敢公然向自己動手。

不看僧麵看佛麵,自己也是吳員外的人,他怎麼敢啊!

李瑾年勾了勾唇,看向老村長,語氣誠懇地請求。

“麻煩諸位鄉親做個見證,許三自作主張,放火燒了我家房子,害得我們夫婦無處可去。”

這話把吳員外撇的幹幹淨淨,在場的村民也沒有了顧慮,紛紛應和。

“對,我們都是證人。”

“許三覬覦李瑾年的小媳婦,所以放火燒了他的房子。”

李瑾年看到眾人願意替他作證,故意義憤填膺地補了一句。

“虧他還是吳員外的家丁,卻濫用私權敗壞吳員外的名聲。”

而此時,許三找來的那兩個打手早就跑了。

這出戲本來也不是吳員外主張的,是許三沒帶崔鶯鶯回去,被吳員外罵了一頓。

許三心裏氣不過,花了五十文找了兩個打手給自己壯膽,然後放火燒了李瑾年的家。

如今打手跑了,後麵也免不了被追究責任,許三登時麵如死灰。

他惡狠狠地看了一眼李瑾年,眼裏滿是不可思議。

這個窮鬼,什麼時候這麼機靈了?

不遠處的崔鶯鶯目光火熱/地看著李瑾年,眼裏迸發出無盡的愛意和崇拜。

她緊緊捏著拳頭,胸前的豐/盈也隨著她激動得微微顫抖起來。

老村長清了清嗓子,一副很公正的模樣。

“那就明天送官吧!”

他也知道李瑾年的打算,讓許三賠錢。

畢竟許三在吳員外那裏也是個管事的,這些年估計也存了些積蓄。

第二天一早。

李瑾年將崔鶯鶯安頓在老村長家裏,自己和老村長則帶著許三去了縣裏。

兩人站在府衙門口,擊鼔鳴冤。

當職的衙役罵罵咧咧地走了出來。

“敲什麼敲?大清早的,來鬧事嗎?”

正是農忙的季節,大家都忙著地裏的那點活計,根本沒啥人來衙門。

甚至不少衙役,也趁著這個空檔回家農忙了。

老村長原本以為李瑾年這個膽小怕事的指望不上,剛要開口替他解釋,就聽他不慌不忙地開口。

“官差大哥,是這樣的,這個狗賊昨天晚上放火燒了我家,不願意賠償,所以我和村長想來討個公道!麻煩通融通融,替我們稟報一二。”

如果手裏有錢,他怎麼著也得給人手裏塞點銅板。

隻可惜他現在一窮二白的,實在是什麼也拿不出手。

好在老村長也是個人精,偷偷往衙役手裏塞了兩個銅板,一臉懇切地開口。

"大人開開恩,這孩子家裏本來就窮,結果家裏家外的,全被這一把大火給燒沒了。”

許三聽著這話,忍不住想要開口反駁。

就被李瑾年一臉踩在了腳背上,劇烈的疼痛讓他瞬間忘了自己剛才要說的話。

很快,衙役就帶著幾人走了進去。

也許是衝著那兩個銅板的情分,衙役好心提醒了一句。

“小心說話。”

隨後,他就推回了一旁。

“威武。”

“啪!”

驚堂木一拍,整個打聽都安靜下來了。

縣令端坐在堂上,冷著臉看著台下的人。

“台下何人?有何冤屈?”

老村長連忙拉著李瑾年跪下,語氣恭敬地開口。

“啟稟大人,我是清水村的村長李大牛,這是我們村的書生李瑾年。昨天晚上,許三帶著人一把火燒了李瑾年家。”

雖說是入鄉隨俗,李瑾年險些沒有適應過來如今的跪拜禮。

好在老村長開口的瞬間,給了他緩衝的機會。

縣令再拍驚堂木,語氣冷冽。

“李瑾年,李大牛所說的可是實話?”

李瑾年腦海裏閃過這個朝代的行禮姿勢,朝著台上的縣令微微一拜,不卑不亢地開了口。

“句句屬實。我與許三,偶然相識,結果他覬覦我家中妻子,想要賣了去。被我拒絕後,昨天晚上一把火燒了我家三間房,害得我們夫婦,無家可歸。求大人開恩,替草民做主。”

他心裏清楚,這件事不能把吳員外扯進來。

否則到時候,他就算有理也沒用。

更何況,買賣崔鶯鶯這事兒,在吳員外那裏可是過了明路的。

所以他如今隻能求財,讓許三賠錢。

至於更多的,他就不能繼續追究了。

這個時代,人命如草芥,下等人可沒有什麼人/權。

一旁的許三連忙開口喊冤。

“冤枉啊,大人。是他說要賣了家裏的妻子,結果出爾反爾的。”

他也想搬出吳員外,但他也不是沒腦子的人。

吳員外要是被扯進來,自己家裏人可就別想有活路了。

買賣人口可不是什麼好事,除非對方是賤籍,否則買賣正經良民,那可是觸犯了刑律的。若是是人家的妻子,在這個鼓勵生育的朝代,那可是罪加一等。

這種事情,吳員外就算最後會收拾李瑾年,想來也會先把自己退出去,反而多了一個陷害雇主的名頭。

許三越長越憋屈,眼神陰鷙地盯著李瑾年,恨不得衝上去撕爛他的嘴。

縣令看著李瑾年,神情嚴肅。

“李瑾年,你可有要分辯的?”

一旁的劉主簿看著李瑾年,微微皺眉。

李瑾年?

不是縣裏的童生嗎?

隻可惜老大不小了,據說前幾次去考秀才,次次落榜。

隻是如今看著,怎麼也不像考不起的樣子。

難道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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