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蒼大陸,共分六州。
墨州邊境的一處深山的破舊茅屋內,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蜷縮在一張破敗的草席上,此人正是薑沅。
“你就安安分分的替嬌兒從了李財主,不然你就等著給糟老頭子做妾吧!”張老嫗神色尖利,對著薑沅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屋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混雜著說話聲。
“喲,李財主您來了,那小蹄子就在屋子裏頭,藥我已經下好了,您快進去瞧瞧吧。”張老嫗的聲音尖銳市儈,讓薑沅從昏迷中醒來。
還沒等薑沅爬起身,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一個肥頭大耳、滿麵油光的男人咧著滿口黃牙走了進來。
麵前的薑沅雖然由於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身量瘦小,但膚白勝雪,容貌清麗。
“嘿嘿,張婆子這次送來的貨還不錯,下回多給她點賞錢。”
李財主看得色心大起,伸手撲向薑沅的大腿,撕扯她的衣服。
薑沅心下一驚,怎麼回事,她不是為了拯救族人自燃元靈爆體而亡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一個茅屋裏,麵前還有個正圖謀不軌的老男人。
原來張老嫗為了讓原主不能反抗,給她下了大劑量的春藥,可原主長期營養不良,這一劑猛藥下去,直接要了她的命,薑沅也在這個時候穿入了原主的身體。
薑沅這輩子都沒這麼惡心過,雙腿下意識的飛蹬,男人被踢了個措手不及,摔倒在地。
“小丫頭還挺橫,看爺不好好懲罰懲罰你。”李財主被薑沅一腳踢飛,心中怒火中燒,踉蹌著爬了起來,作勢就要扇薑沅一巴掌。
可她薑沅是誰?她是上古風水世家薑家的風水大祭司,馭獸能力也是舉世無雙,怎麼會怕這麼一個齷齪的老廢物。
薑沅順勢打碎麵前盛水的瓷碗,操起一塊尖銳的瓷片便抹了李財主的脖子,霎時之間,血流如注,薑沅的動作幹淨利落,雖然這具身體的體質和自己前世根本沒有可比性,但這種禦獸時本能性的動作薑沅還是能做到的。
李財主拖著肥重的身子,還沒來得及反應,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一個瘦弱的小丫頭片子抹了脖子,他瞪大了雙眼,血絲充滿眼眶,雙手捂著不斷向外噴湧血液的脖子,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後倒去,沒多久就斷了氣。
薑沅理理衣裳,走上前看向李財主的麵相:“切,白費力氣了,就這氣色,今天我不殺他也活不過半個月。”
薑沅的腦海中開始斷斷續續的閃過原主的記憶,近幾年的記憶很清晰,隻是十歲之前的記憶就隻有些碎片了,依稀看見些婦人身著體麵富貴,周圍雕梁畫棟的場景,但可以肯定,原主的真正身份一定不簡單,如今流落至此還險些被人玷汙,既然讓她繼承了原主這具身體,她就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屋子外頭,張老嫗聽見這麼大的動靜,以為事成,心下十分高興,喊著她的閨女張嬌兒便要招呼人來看這出好戲。
“嬌兒,還是你娘我有辦法吧,那李財主可是出了名的暴虐,家裏姬妾成群也沒見他消停過,我的嬌兒可不能去那受苦,等娘日後給你謀個好婚事。”
原來是張嬌兒日前想著覓個金龜婿,特意去花柳巷去學些勾引男人的本事,沒想到如意郎君沒尋到,卻被那成天在花柳巷裏尋歡作樂的李財主瞧上了,張老嫗便和李財主商量,設計讓薑沅替了張嬌兒。
“我就知道娘對我最好了,平日裏我就看那個薑沅不順眼,一個外頭買來的下賤胚子,要不是爹爹攔著,我早把她打爛了!我倒要看看爹爹這次還怎麼攔著,走,咱們這就去找爹爹,讓他看看薑沅這副浪蕩樣子。”
“爹,你是不知道啊,薑沅就是天生的狐媚子,竟然嫌棄咱們家窮,恬不知恥的去勾搭村裏的李財主!”張嬌兒聲淚俱下的控訴薑沅。
“是啊,老頭子,那賤蹄子膽子大得很,就在咱家柴房裏頭和那李財主顛鸞倒鳳呢,我和嬌兒瞧得真真切切,真是不知羞!”
張老漢前兩年日子還寬裕的時候從人販子那裏買回來了薑沅姐妹倆,想著養大了賣個好價錢,才不讓張嬌兒毀了賣相,如今薑沅自己破了身子,還怎麼賣的出去,多年心血功虧一簣,張老漢哪裏還坐的住,操起掃帚就往柴房趕。
“好你個賠錢貨,養你這麼些年,老子就是讓你去白貼男人的?不要臉的賤蹄子,怎麼沒把你浪死?”張老漢一路叫罵,端的是張牙舞爪。
“你真以為你這麼貼上去,就能當上財主夫人了?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白瞎我們家養你這麼久了。”張嬌兒在一旁煽風點火。
“啊!”張婆子的尖叫打斷了兩人的謾罵,張老漢和張嬌兒順著張婆子的視線看去,隻見李財主雙眼翻白,臥倒在地,身後的鮮血淌了一地,模樣好不駭人。
“你…你…你!”張老漢又氣又怕,他哪裏想得到,那個瘦的跟杆似的丫頭能把李財主一個大男人給殺了。
“殺人啦!殺人啦!”旁邊張老嫗扯著嗓子尖叫。
“我勸你別扯著嗓子在這喊了,你麵犯口舌,遲早會死在這張嘴上。”薑沅看向張老嫗。
“好你個不要臉的白眼狼,我們張家養你這麼多年,你居然咒我死?”張老嫗端著滿口黃牙叫罵。
幾人正爭辯著,門外傳來李財主家小廝的聲音:“張家老婆子,事兒怎麼樣了?我來接我家老爺回府。”
張婆子聽完嚇得渾身發抖,張老漢聽到這話,倒是反應過來,是張婆子把薑沅賣了,想自己私吞些錢財,這才和張嬌兒合謀演了一出薑沅勾引李財主的好戲,隻是這下好了,錢財沒撈著,還惹來了殺身之禍,想到這裏,張老漢操起棍子就要打張婆子。
張嬌兒連忙上前阻攔:“爹,娘也是一時糊塗,放心,這事我來解決。”來不及等張老漢猶豫,小廝已經走到門前。
張嬌兒瞧見那小廝,噗通一聲就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