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韓碩的病倒是能治好，隻是過程比較麻煩。

這裏很多藥材都找不到，夏綰隻能用空間裏現成的藥材，湊齊了之後用靈泉水熬製，隻要給韓碩服下應該很快就會好了。

熬藥的事不能假手於人，夏綰坐在藥爐旁，一邊看著火，一邊從空間裏拿出點心吃。

正吃著呢，老李走了過來。

夏綰趕緊把點心全塞進嘴裏。

“忙了這麼久，吃點東西吧。”

老李遞過來一隻香噴噴油滋滋的燒雞，還貼心的幫她切好了。

夏綰也不跟他客氣，接過燒雞就開始吃。

老李叫她起來：“我看著火就行，你先吃東西吧。”

“你掌握不好火候，我看著就行。”

老李擔憂的看了眼韓碩睡覺的屋子：“將軍會好起來的對吧？”

“死不了。”

老李這才放心了。

“哦對了，禍水症的源頭找到了嗎？”

老李搖搖頭：“沒有，我已經問過裏正了，他一口咬定說這是莊子裏死去的人的亡魂在報複，說將軍的樣子跟之前莊子裏死去的人的樣子一模一樣。”

禍水症發病的症狀可怖的確像是鬼魂作祟，加上村人愚昧，無法解釋這病的來源，隻能理解為是亡魂報複。

這裏一定有人還患過禍水症，且很有可能是個免疫體。

這個人的存在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得趕緊找出來。

“去問問裏正是不是還有事情隱瞞，我看他鬼鬼祟祟的，一定沒安好心！”

老李十分自然的答應下來：“我這就讓人去查！”

話說完兩人都愣了一下。

怎麼搞的好像夏綰是他的頂頭上司一樣？

老李不自然的清清嗓子，重新端起架子：“你好好照顧將軍，我去去就回。”

夏綰抱著燒雞啃的不亦樂乎，敷衍的哼哼了兩聲。

夜幕降臨，寒風穿透單薄的衣衫似乎要吹進骨頭縫裏去。

夏綰攏緊衣服，靠近火爐取暖。

突然，背後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

“嘿嘿，嘿嘿嘿......”

伴著夜晚呼嘯的寒風顯得異常瘮人。

“什麼人？”

她站起來，手裏拿著銀針，四下查探戒備著。

“嘿嘿嘿......”

那笑聲就在身邊，可夏綰四處打量，就是看不見人。

這種情況下，身為無神論者的夏綰心裏也開始打鼓了。

“要是人你有本事出來殺了我，要是鬼你就出來嚇死我！”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快速從夏綰眼前閃過。

盡管那人的速度很快，但夏綰還是看到了月光照射下他投在地上的影子。

“嘿嘿嘿，女人！”

這次聲音更近，就在耳邊響起。

夏綰手起針落，在那人靠近她的時候把銀針紮在了他的天命穴上。

“啊啊啊！紮我！好疼！”

麵前黑胖黑胖的男人坐在地上哭泣。

這人看著不年輕了，但是說話時的語氣還有行為動作都像是個孩子。

“嗚嗚嗚，壞女人！你紮家明是個壞女人！”

黑胖黑胖的家明突然暴走，拔掉身上的銀針，猛地站起來，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夏綰衝了過來。

這家夥簡直瘋了！

換做尋常人，天命穴上被紮了一針早就起不來了，可這個家明不但沒事，看起來好像更難對付了。

“這都是你逼我的！”夏綰又相繼取出數根銀針，對著家明就是一通猛紮。

家明終於不動了。

夏綰輕輕一推，家明就倒在地上。

“勁兒還不小啊你！”夏綰踢了他兩腳，眼尖的發現他藏在衣服下潰爛生膿的皮膚。

這也是禍水症的症狀之一。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來你就是那個病原體！”

一般病到他這個程度的，早就一命嗚呼了，可他居然活到了現在，看來他就是那個群體免疫者。

韓碩的感染跟他脫不了幹係。

她想把家明綁起來好好盤問盤問，但是餘光一瞥，看見另一道詭異的身影進了韓碩的房間。

“還有同夥？”

為了最大程度的降低感染風險，那些官兵都在院外守著，也就是說現在隻有夏綰一個人孤軍奮戰。

這小胖子一時半會兒的動不了，夏綰放他一個人在這兒等，自己進去查看情況。

屋內隻點了一盞燈，夏綰看到韓碩床前站著一個佝僂的身影。

“什麼人？”

那人聽見身後夏綰的聲音嚇了一跳，失手打翻了床邊的蠟燭。

屋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多管閑事！”

耳邊傳來一道沙啞蒼老的聲音。

夏綰辨清他的方位，伸手去擒，抓住了那人的肩膀，卻因為看不清又被他輕易逃脫。

腳步聲出現在門口，夏綰意識到他要跑，趕忙追了上去。

“吱呀——”

門被人從外麵打開，夏綰加快腳步。

“啊——”

慘叫聲傳來。

夏綰趕到門口，借著月光看見了門口站著的人。

他身形高大，往門口一站，把逃生之路堵的嚴嚴實實。

“你怎麼來了？”

夏綰震驚的看著周相虞。

周相虞把地上的男人提起來：“我在外麵看見他鬼鬼祟祟往這裏來，就一路跟過來了。”

男人在周相虞手下動彈不得，隻剩一張嘴喋喋不休：“你們得罪了亡魂，不把他獻祭給亡魂誰都別想活著離開這裏！”

夏綰這才聽出他的聲音：“你是那個裏正？”

“不想死就把他給我，隻要把他獻祭給亡魂，我們大家就能相安無事。”

“封建迷信害死人啊！什麼亡魂索命都是假的！”

裏正情緒激動，還想動手，周相虞掐住他脖子把他按在門框上：“老實點兒！”

夏綰審問裏正：“外麵那個家明是什麼人？你知道他有病的吧？”

誰知聽到家明的名字，那裏正竟然一臉駭然：“那是被詛咒的人，是不詳之人！但凡靠近他的人都會死於非命！”

夏綰冷笑：“可不都死於非命了嗎，他是病原體又是免疫者，接近他的人都染病死了。”

周相虞問：“怎麼處置他？”

“我隻負責治好韓碩不讓病情蔓延，斷案拿人那是官府的活，把他綁起來交給老李。”

周相虞無形當中也被夏綰感染，竟然也乖乖的聽她驅使起來。

從來都隻有他使喚別人的份兒，如今被夏綰使喚，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反感。

等收拾完裏正再回去的時候，家明已經不見了。

夏綰懊惱：“這孫子出現的太不是時候了，害我連綁他的時間都沒有。”

周相虞走到門口，拍拍門，外院的官兵這才有所警覺。

開門看到周相虞的刹那，門外的官兵立刻舉起了刀：“你不是應該在外麵嗎？怎麼進來的？”

周相虞把裏正扔在他們麵前：“他要殺了韓碩。”

那官兵一聽，刀直接就架在了裏正脖子上：“膽敢行刺將軍？”

裏正一邊躲一邊解釋：“我是在救你們！”

老李聞聲趕來，踹了裏正一腳：“先押下去，待我審清楚了再說！”

說完看了眼周相虞：“你既然進來了，將軍病好之前就不要出去了。”

周相虞鼻子裏輕哼一聲，算是答應。

“對了！”夏綰叫住老李：“有一個黢黑黢黑的小胖子，腦子有點兒不太正常，要趕緊找到他，不然感染的人會更多！”

“我知道了。”老李關上院門出去了。

現在就剩下了夏綰跟周相虞。

夏綰趁著背身填火的工夫拿出一個口罩給他：“戴上吧。”

“這是什麼？”

夏綰隨口扯道：“我做的，戴上他能有效預防感染。”

周相虞指尖摩挲著口罩的布料，狐疑的看了眼夏綰。

這種布料從未見過，她是哪裏找來的？

“怎麼？不相信我？”

周相虞眼睛盯著她，第一次鄭重發問：“你身上到底還藏著多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