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嘶!好冷!
林蔚兮迷迷糊糊著,什麼情況?怎麼感覺渾身濕漉漉的?
“你一個下賤坯子生的庶女,也敢妄圖來搶我要的東西?憑你也配高攀皇子,企圖入宮?”林悅兮倚勢淩人地盯著剛從水中被撈上來的人,“今天算是我這個做嫡姐的給你一點小小的教訓。”
所以記憶刹那間悉數湧入腦海,她林蔚兮,本是二十一世紀頂尖的醫學傳人,受雇於國家專門負責解決疑難雜案,一朝車禍摔下山崖,魂穿成為這盛天王朝戶部尚書府庶出的六小姐,與三皇子有過指腹為婚的婚約,她的嫡姐因愛慕三皇子,明裏暗裏可沒少欺辱這個唯唯諾諾的原主。
她忽然睜開雙眼,站起身來冷冷地盯著眼前的人,帶著上位者居高臨下的俯視和涼薄的殺意,讓林悅兮 心底發毛、顫抖不止。
“小賤人,你還敢這樣盯著我!誰給你的膽子?”
林悅兮屏退左右,下意識地因為心底畏懼而後退一步。
林蔚兮冷笑一聲,一步上前,抬起手來給了她響亮的一巴掌,“這巴掌,是我還給你的。”
說罷便轉身要走,她得趕緊理清思路,不能和這樣的人牽扯不清。
“你給我站住!站住!”林悅兮尖利地叫喊著,“你敢打我!我一會告訴父親母親,就要你好看了!”
她反應過來,快步追了上去。
眼看要抓住林蔚兮的時候,林蔚兮一個閃身,她撲了個空,摔倒在了地上,腦袋磕到了石頭暈了過去。
蠢貨!
林蔚兮打量著四周靜悄悄的,迅速找回了自己的臥房。
剛想長舒一口氣,就機警地聽見略顯粗重的男子呼吸聲音。
“誰!?”
她警惕地掃向四周,倏忽之間一個黑影自房頂一躍而下,立在她身後,將鋒利的短刀橫在她的脖頸處,“借你的地方療傷一用,煩請姑娘幫我拔箭敷藥,不然......”
男子的威脅不言而喻。
媽的!這是哪冒出來的喪門星!她這是剛出龍潭,又入虎穴!
還是個有點禮貌的喪門星......
她半眯起眼睛,冷聲道:“公子,你可知這是何處?若驚動這府上之人,你就隻剩下了死路一條!”
“戶部尚書林興朝的府邸,”男子了無懼色,“林家六姑娘你倒是與傳言當中草包有些不同,不過意圖謀害自己嫡姐,傳出去不知道林尚書是否還承認你這個女兒。”
林蔚兮見他點出了自己的身份和剛才的事情,知曉不幫他,她也別想好過,隻得同意。
“行......”她咬著牙應承。
景澤同見目的達到,緩慢收了匕首端坐在床榻上調息內力,“我懷中有傷藥,你替我拔箭後,將身上受傷之處敷上傷藥包紮好,天微亮我便會離開。”
林蔚兮看著男子胸前的箭,再深刺入幾公分他必死,握住箭用力,“呲”的一聲將箭拔出,竟是絲毫血花未曾飛濺出來,可見手法嫻熟至極。
她像是報複一樣“啪”一下子用力將藥粉盡數敷在血洞般的傷口上,秉持著一個大夫的職業素養,開始用力地替他包紮了起來,疼得男子直吸氣。
“箭上無毒,都是些皮外傷,你這藥乃是上好的金瘡藥,以後一日三次敷於傷口,半月即可痊愈。”
男子有些虛弱的看著不情願的林蔚兮,剛才她明明有機會殺了自己的。
“我叫景澤同,多謝你。”
突然景澤同猝不及防飛身從床上躍起,一把拽住林蔚兮跳到了房梁之上,“噓!別出聲!”
門外突然多出了幾個腳步聲,“主子,屬下親眼看見他從這裏一躍而下的!並未看到人出去,人一定還在尚書府!”
“他受傷深重,一時半刻無法離開!你們立刻去尚書府所有出入口守著!必不能讓他給跑了!”
林蔚兮大氣不敢出,看著麵前的男子,“看來他們勢必要抓住你,我已經替你醫治,隻要上藥就能痊愈,天亮之前你趕緊出府,不要讓人看見。”
景澤同打量著眼前的六小姐,眼神微眯,“你到底是誰?”
“尚書府六小姐林蔚兮。”
“你若真是她,可做不到萬事都這麼冷靜。”
見他要恩將仇報,林蔚兮正想著如何脫身,就聽見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咣咣咣!”
“六小姐,夫人有請。”
林夫人站在後麵指使著手下婆子砸門。
媽的!
這次是真討債的來了!
林蔚兮急忙使眼色,讓人趕緊藏起來。
景澤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才躍於梁上躲避。
林蔚兮見到他上去,整理了一下衣服,轉身開門。
“蔚兒見過夫人,不知夫人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你二姐姐受了重傷暈倒才醒,府中有人瞧見你二人一同去了湖邊,”林夫人陰沉地看著林蔚兮,“蔚兒還是和母親走一趟,將此事分辨清楚吧。”
林府正堂,林悅兮已經醒了,泫然欲泣的看著林父說到:“父親,都是六妹妹推我的,我才會受傷,現在傷到了臉,我可怎麼嫁人啊!”
林父看著麵前的女兒,心裏有些不喜,“蔚兒,是不是你?”
“不是我。”林蔚兮搖搖頭,“父親,是我不小心掉進湖中,二姐姐將我救上來的。我渾身濕漉漉的不成體統,就趕緊回房換衣服了,女兒怎麼敢欺負二姐姐呢?”
說罷,她佯裝流淚,委屈可憐地看著林興朝。
“罷了!”林父心下猶豫難決,“姐妹之間本就該一團和氣,到底是你二姐姐受傷,你就在房中禁足思過吧。”
“多謝父親。”
眾人四散,林蔚兮回房路上,碰上了一臉不忿的林悅兮。
二人擦肩而過,“二姐姐,來日方長,你且等著吧。”
房中靜悄悄的,那位養傷的大爺不知何時已經走了,隻留下一塊玉佩放在榻上。
“抵押嗎這是?以報救命之恩?”
林蔚兮隨手將玉佩掛在了自己腰間,這麼值錢的東西,且先留著。
林父歇在了林夫人的臥房,歎息道,“夫人,我總覺得近日格外不順。”
“老爺別煩心,聽說最近有一位得道高僧前來靈華寺講經,不如請人過來看看,以解老爺憂慮。”林夫人趁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