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蕭家三小姐蕭令月雖與蕭清溪並肩為北朝二美,卻愚蠢不堪,空有其表,今日一見流言可畏啊!”劉若雪漫不經心的啟唇。
抬手指著一旁的軟榻,道:“坐......不知蕭小姐幫本宮所謂何事?”
坐下身後,蕭令月便答道:“如娘娘所言,臣女並未如外界傳聞一般,原因臣女不喜太過引人注目,隻想悠閑一生,平平淡淡。但與太子婚約一事卻毀了臣女所想,所以望娘娘能成全。”
劉若雪抬手,將一塊玉質上好的墜子遞過去,就像並未聽到蕭令月所言,道:“這是本宮信物,城東成衣鋪......好了,本宮累了,今日那舞裙本宮很喜歡,賞賜本宮身邊之人會遞交與你。”
會了意的蕭令月告退後便抬步離去,劉若雪勾唇一笑。
她自是不信她的那一套說詞,卻也對她另眼相看。
讓如遠如寧接過了梅妃的賞賜,便在先前那小公公的帶領下出了宮,蕭令月手指在玉墜上摩挲了一番,嫣然揚起了一抹笑。
梅妃那般精明之人又怎會一次便讓她達成心願,即便是想,也是沒有那個本事的,如今她離她及笄還有一年有餘,尚且不急。
“小姐心情不錯?”如遠見著她笑,便問道。
“尚可!”
如寧白了她一眼,道:“蠢,今日之事,你是如何看出小姐會心情差來!”
“哎?如寧你......”
“我如何?”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著對方,惹得蕭令月會心一笑,前世終究是欠她們,今生無以回報,隻願護得二人安生。
“三生有幸,看到小月兒這般由心的笑容呢!美哉美哉!”
抬眼便見一身紫袍宛若妖孽的容夷,手中搖晃著一把折扇,痞笑的看著她。與常日一般像極了地痞流氓,不過他身後那人,卻讓蕭令月不免多看了兩眼。
雙手抱劍於胸前,雖生得俊美,卻冷著臉,不竟讓人生出一種,冰山的錯覺。看他身上掩不住的殺氣,卻臣服在容夷身旁,想來容夷更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人。
看到她審視的目光,容夷便朝她走近來,“你也知道,我常日混跡於花柳之地,家中之人不放心便給我配了個侍衛。看吧!他是不是讓人生厭,像誰欠他幾十萬兩銀錢一般,生生嚇走了要靠近我的美人!無殤,還不趕快替兩位姑娘接下手中的東西,指不定日後有一位,會成為你的娘子也不好說!”
聞言,幾人均是一愣,無殤嘴角扯了扯,冰冷如他也不免被主子的話嚇楞了一下,論花花腸子與無賴,除了越行卿之外他家主子還沒怕過誰。
如遠煞白了臉,被無殤給嚇了個七葷八素,雖知容公子隻是一句玩笑話,卻也不敢想。她還是喜歡溫潤如玉的,謙謙小生模樣的。
與如遠相反,另一邊的如寧卻是眸中掩飾不住的興奮,她向來鬼怪,雖也沒想著容公子真有這個意思,卻是喜歡無殤這一類江湖中人。
蕭令月見狀又看了兩眼無殤,如遠如寧總不會跟她一輩子,若尋了個好人家,也算是對她們的報答了。
她掃了一眼卻沒見蕭家馬車,眉間多了絲褶皺。
容夷合上了折扇,與她並肩,道:“蕭清溪是被接進宮的自然沒有馬車,我與蕭家人說梅妃娘娘會派人送你回去,他們便回去了。嘖嘖,蕭清溪那個模樣真是慘不忍睹。”
“容公子何必顧左右而言他,你明知曉梅妃不會派人送我,有事便說。”蕭令月一邊說,一邊提步朝前走去。
容夷跟著她的步伐,無殤接過了如遠如寧手中的東西,走在後邊。
“小月兒,你真是聰慧,一眼便看出來了,你說我幫了你的忙,你得了賞賜,又出了惡氣,是否該請我吃個飯呢!”容夷開口道。
蕭令月未看他,昨日是她讓如寧去托他今日推波助瀾,否則也不會有蕭清溪那一出。
到底是欠他一個人情,便道:“今日之事多謝容公子幫忙,我出門未帶多少銀錢,若公子不嫌棄倒是夠吃碗餛飩,不過,公子自重,莫要如此親昵的稱呼我才是。”
“上次小月兒不是說了,不讓叫小喬麼,我左思右想覺得小月兒這個稱呼極其不錯,何來需自重一說啊?餛飩甚好,去酒樓吃還討個不痛快,走吧,就去吃餛飩!”
容夷帶著蕭令月走向了不遠處的小攤,令蕭令月意外的是,容夷竟真的與她坐在餛飩攤上吃著三文錢一碗的餛飩,也並未露出一點嫌棄。
她曾就向往過這般的日子,攜手相愛之人,路邊吃一碗廉價的餛飩也好,穿著粗布麻衣也罷,卻溫飽自在。但現實總是殘忍,一把火便毀了她一生。
容夷也是沒想到身為蕭家嫡女的她,會不計較他人眼光,坐在這簡陋的地方,吃著清湯餛飩,還愜意的像吃山珍海味一般。
主仆五人就這般坐著,容夷兩人一桌,無殤三人坐旁桌,如遠顫顫巍巍地不敢多看無殤一眼,如寧卻總是偷偷瞅一眼,又垂下去。
攤主倒是有些驚奇,但養家糊口的生意還是要做的,也就沒好奇原因。
吃過了餛飩,容夷便一路送蕭令月到了府門前。
一路上他嘰嘰喳喳,她雖覺著聒噪,卻也十分怡然,就像是......與很親近之人相處一般,很舒適。
這樣的想法一出嚇得她趕緊抹去,與容夷待著多了,連她也開始變得莫名奇妙了。
道了聲別,無殤將東西交還給如遠如寧,就各自離去。
“主子,邊城都換了我們的人,雲嚴信任你並未起疑!”二人走到一個巷子中,那早有人等著,見他們到了,立即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