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樊掌櫃憤怒的是,就是這二個月,王氏更是幾乎把店裏的東西搬空了,而後又過來查賬,說生意不行,浪費了這麼大的店鋪,要把兩個門麵的店鋪分隔開,隔壁再開一家其他的雜貨鋪,免得被花店給完全拖死。
還沒等樊掌櫃說什麼,王氏派來的人就直接把一邊的牆給堵上了。把一家鋪子直接分隔開兩處。
侯夫人病弱,樊掌櫃就想去找四姑娘,無奈連人都見不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王氏的人如此行事。
氣急攻心,還病了,最後還得拖著病體過來,就怕王氏做的更過份。
“搬走的時候,說是有什麼用?”蘇葉影沉吟了一下,問道。
“說是侯府的花草都要換,換的地方多,有時候又說才換過去的死了,特別是二個月前,又過來直接說全部要換,之前的全沒了,不但我鋪子裏的花草被帶走,連莊子也剩下的不多,就一些小的幼苗留下。”
樊掌櫃是去查過的,待看清楚莊子裏的花草,氣的幾乎暈了,能帶走的都帶走了,就剩下一些不能帶走的。
“知道這些花草都送到哪裏去了?”
“是一處宅子,看著門庭挺大,最初那......裏是有封條的。”樊掌櫃道,他私底下當然也查過。
隻是不知道這處被查封,廢棄的宅子是哪一家的。
蘇葉影一聽就明白了!
王氏娘家的宅子,皇上要啟用王尚書,就把之前的宅子給取了封條,一處宅子要完全打點起來,所用不少,怪不得王氏要把自家的鋪子和莊子都要搬空。
“最初拿走的花草是真的全進了侯府?”蘇葉影繼續問道。
“說是給府裏的,其實不是,那裏新開了一家花草鋪子,我看到有一些花草分明就是我們的,就連上麵的盆還是我們這裏的。”
樊掌櫃隻恨侯夫人身體不好,不能為自己做主,否則哪裏容那邊如此行事。
從自己這裏找各種理由搬走,之後繞一個圈子又被送回來賣,王氏真的是毫不掩飾的在吞並侯夫人的產業。
那邊的花草鋪子是這個意思,這邊被隔出來的鋪子也是這個意思。
“讓人把這牆拆了。”蘇葉影看了看麵前的這堵牆,店鋪很深,這一條牆麵堵的也深,從外麵到裏麵,長長的一條,分隔成兩個鋪麵,如果不是外麵的牌子還沒有摘下來,恐怕誰都以為是兩家。
“現......現在?”樊掌櫃先是一愣,而後大喜。
“對,就現在,馬上砸,拆下了的磚送到侯府側門處,正巧府裏也要修一堵牆,還能省幾塊磚,砸出什麼事情,由我擔著。”
蘇葉影道,王氏想借著娘親的店鋪,發展出她自己的店鋪,更是踩著自己的鋪麵上的東西,無限索取,她就讓人看看王氏有多麼的虛偽、貪婪。
花市人多,倒是一個傳播消息的好地方,被嚴禁的侯府合適多了!
“好,屬下現在就去。”樊掌櫃大喜,差點高興的蹦起來。
“你把賬本給我拿過來,我看看,你再去找人去官府報個案,此事必然不會善了。”蘇葉影叫住急匆匆欲找人開工的樊掌櫃,王氏的人又豈會輕易肯認下此事,這一手準備少不了!
“屬下馬上讓人去。”樊掌櫃連聲道,腳步匆匆的下去吩咐人辦事。
蘇葉影眼底閃過一絲幽深,她過來還要查證一件事情。。
有一盆花,一盆關係重大的花,不知道這個時候有沒有落到王氏的手裏!算算時間,這個時候差不多,她先得查證......
店鋪還沒有正式啟用,王掌櫃作為這一處以後的大掌櫃,正在讓夥計處理店裏的雜物,一些地方該怎麼裝點,什麼地方設置什麼物件,看著眼前漸漸已經成形的店鋪,王掌櫃很滿意。
表姑母果然是替他找了一個好地方,這裏的店鋪生意都不錯,能在這裏開一家店鋪,必然賺錢,最主要的還不用付店鋪的租金。
伸手拍了拍新砌的牆,王掌櫃笑的越發的得意,表姑母答應自己了,隻要自己好好幹,邊上這家不賺錢的鋪子,最後也讓自己經營,到時候自己就不是一家小店鋪的掌櫃,而是一處大掌櫃了。
邊上那一處生意差,到現在也沒進去幾個人,真不知道還開著幹什麼。
侯府的錢也不是飛來的,邊上那個姓樊的就不是一個有能力的,表姑母還真的仁善,養著這麼一個白吃飯的,居然還虧錢。
王掌櫃是真心看不上邊上這個樊掌櫃。
別人家的花草生意都好的很,就邊上這家,居然沒人來,看店裏零零星星的也就幾盆不起眼的花草,誰會喜歡。
不過,表姑母也說了,也就是一個時間問題,這家鋪子最終還是會關掉,最後還得自己掌著眼,生意才能好。
想到得意處用手又敲了敲牆麵,一邊嗬斥夥計:“還不快去幹活,把那個......對,就是那個箱子給搬到右邊去,右邊的桌子下麵,怎麼這麼木的,還不快去。”
夥計忙應聲過來動手。
王掌櫃很得意,拍了拍手,正準備往另外一處,忽然覺得身邊的牆搖了搖,嚇得往後連退幾步。
“怎麼回事?”幾個夥計都驚慌的抬頭。
“砰,砰,砰”的聲音清晰的傳來過,牆又搖了搖。
“牆要倒了。”有人驚叫著往外跑。
王掌櫃慌不迭的跑到外麵,才到門口,就聽到身後一聲巨響,下意識的回頭,牆上居然露出一個大洞,看到對麵探頭過來看的樊掌櫃,王掌櫃氣的額頭上青筋都暴了起來,一跺腳,從外麵繞到隔壁。
進門後,幾步上前一把拉住樊掌櫃的衣領,咬牙切齒:“姓樊的,你是不是不想幹了?居然敢在砸牆?”
樊掌櫃一把推開王掌櫃的手:“我怎麼就不想幹了?這本來就是我們這邊的店鋪,你現在隔了我們一半的店鋪是什麼意思?誰允許你們這麼幹的?”
有四姑娘的話,樊掌櫃就覺得找到了主心骨。
“隔了你們一半的店鋪?”王掌櫃想再抓住樊掌櫃的,無奈腳下幾塊亂磚絆腳,一不小心就會摔,隻能大聲罵道,“你是不是吃了豬油迷了心,這是你的店鋪嗎?這分明是侯府的店鋪,你一個打雜的,沒替府裏賺錢就算了,居然現在還破壞主家分割開的店鋪,你是真的找死不成?”
“主家?”樊掌櫃嘲諷的放下大榔頭,因為氣憤,方才的幾大榔頭,是他自己動的手,這段時間太過憋屈,憤怒,現在看到眼前破了一個漏風大洞的牆麵,很是解恨,“你的主子和我的主子是一個主子嗎?憑什麼你的主子就可以搶我們主子的店鋪,還分隔開,我們主子可沒同意。”
不但沒同意,還讓他砸牆了,說砸出事情,四姑娘全兜著,就衝這句話,樊掌櫃就覺得揚眉吐氣,全身都是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