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府裏一時清明，月月默默的捂著肚子哭泣，柳木懷心下不忍，閉上眼睛沉思了一會，再睜開眼時，眼底隻有一股濃濃的殺意：“李管家！”

那李管家立刻顫顫巍巍的上前：“大人。”

“讓你準備的湯藥呢？”

李管家看了一眼月月，心下不忍，但還是隻有默默的回答：“在火上煨著。”

“端來吧，給她喝了，別生下些不知根底的孩子。”

柳氏和月月聞言皆是一驚，月月急忙膝行到柳木懷麵前：“姨父，姨父，這是修文的孩子。這是修文的孩子啊。”

“老爺，這是柳家的骨肉。您不能這樣。”

沒過一會兒，李管家端著碗黑乎乎的湯藥過來，身後還有兩個精壯的婆子。

那兩個精壯的婆子立時就上前去按住月月，月月不住掙紮，哭著看著柳氏，柳氏準備上前，李管家立刻眼疾手快的將一整碗湯藥倒在了月月的嘴裏。

月月嗆得什麼似的，不停幹嘔，想要將那些湯藥嘔出來。

柳木懷看著她：“這不止是掉孩子得藥，你從今以後也不會再有孩子了，我得給那南家一個交代，不若，這一關，我們柳家是過不去了。”

柳氏見狀，終於明白了這一關是哪一關，當下也不再給月月求情。

南綰聽著青玉打聽回來的消息嬉笑：“他憑什麼覺得我南家就一定要和他結這個親？柳修文犯的事查清楚了麼？”

青玉點點頭：“據說和二皇子有關。”

南綰心下一沉，賢王寧霽麒，據說在五年前謀逆，那個時候的柳修文才多大，不過才十六七吧，也能和寧霽麒扯上關係，看樣子這個亦辰確實有點手段，最好是坐實了這個罪名，省得他們肖想南芷。

當夜，柳家一直充斥著不堪入耳的咒罵聲，那孩子已有五個月，生生痛了那月月半夜才落下。

南綰隱在暗處聽了一夜。

傷我南家人！死！

第二天一下朝，柳木懷緊趕慢趕的才趕上了南成鴻的步伐：“南將軍，請留步。”

四周的同僚立刻投來探究的目光，南成鴻心下不悅，但還是作揖行了個禮：“不知柳大人有何事？”

那柳木懷笑得謙卑：“今日老朽可否到將軍府上一敘？”

南成鴻微微崴了崴眉，柳修文雖然被關進刑部，但柳木懷的官位還在，且皇上今日也未說什麼，保不齊就是雷聲大雨點小的事：“柳大人哪兒的話，該是老夫主動邀請你的。”

二人一齊出了宮，柳木懷的馬車裏，還備了禮品。

見到二人一同回府，門口的小廝立刻就來通知了南綰。

南綰心道：果然還是來了。

二人一同入了書房，南綰將千機閣的緲蕪派去盯著二人談話，緲蕪擅於隱藏，不會被人發現。

柳木懷也不見外，進了南成鴻的書房，自尋了個位置坐下，下人們沏好茶，南成鴻擺擺手，瞬間，整個書房就隻剩下南成鴻和柳木懷。

“不知柳大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為我那不爭氣的兒子求娶你家大女兒。”

南成鴻聞言，臉色一變：“柳大人這門親，我南家恐是高攀不上，還望柳大人另覓賢媳。”

南成鴻作勢就要趕人，那柳木懷訕笑著走上前來：“南將軍請聽老朽一言。”

“柳大人請說。”當下這個節點，也不好就此撕破臉，南成鴻耐著性子聽他胡謅。

“我兒那事我已經解決了，就算日後嫁進我柳家，我也敢保證不會再有人給她委屈受。”

聞言，南成鴻大抵猜到了柳木懷做了何事，此等草芥人命之人，屬實是不可沾染，南成鴻看著柳木懷那沾沾自喜的樣子，冷笑一聲：“柳大人端的一手好算盤，整個晉南與令公子相配的女兒家不在少數，為何就偏偏是我家南芷。”

“南將軍既然說得這麼的直白，那老夫不如也打開天窗說亮話。南家雖在戰場戰功赫赫，但這裏是晉南，武官在朝堂本就受人限製，多有彈劾，而我雖然品階不如你高，但好歹是個諫官，與你在官場多有助力。”

南成鴻臉色一變，這就是之前一直未明確回絕柳家的原因，見到南成鴻的臉色，柳木懷心下暗喜，繼續乘勝追擊：“而我兒，小小年紀，就已經是大理寺少卿，這個年紀，這般成就，放眼整個晉南，怕是也沒有多少人。您說對麼？”

“你那寶貝兒子已經被捉進了刑部大牢，柳大人怕是言過其實了。”

柳木懷麵上有些掛不住：“南將軍此言差矣，今日在朝堂，皇上的態度已經明了，我兒不過是協理辦案，不日就會出來，而我兩家若能結為姻親，對你我兩家來說，都是如虎添翼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