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三姐妹本就在邊關長大,自小就比別人聰慧一些,自家兩個姐姐待自己好,南綰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將定南侯和大理寺少卿的事講與南芷南楹聽。
南芷一聽見那兩個出身不高的妹妹,正房還未進門,卻連姨娘都找好了,臉色不由得一動:“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爹或許覺得這些無所謂,畢竟男人三妻四妾很是正常,難怪妹妹費盡心力的要讓尚書夫人講與母親聽。”
南綰點點頭:“大哥和二哥這馬上就要回來了,得勝的消息早就傳回了晉南,打我們家主意的人多的很,且我們一直未在晉南,對這邊很多內宅之事本就知曉得不多,若不趁著現在定下我們幾人的婚事,若等我們在晉南站穩腳跟,那些個內宅不寧的,哪還有現在的機會。”
南楹點點頭:“還是得多問問,畢竟嫁人就是一輩子的事,沒由來的被人擺了一道也不知道,我們三人的個性又是那種打碎了牙往肚子咽的,以後就算受了欺負也不定回家,還不若一開始就挑個好的呢。”
南綰心裏裝著事,今日南芷的事情辦了,望了眼旁邊的包袱,南綰有些頭疼,那亦辰的事還沒辦呢。
見南楹和南芷沒看著自己,南綰拿過包袱:“大姐姐,二姐姐我出去一會兒。”
南芷點點頭:“你別跑遠了,到時候母親找不到人,該生氣的。”
南綰點點頭,木槿急忙跟在南綰身後出門。
這燙手的山芋哦。
不料南綰拿著東西剛剛走到大堂,一個主持打扮的人就來到南綰麵前:“這位施主。”
南綰皺眉,這主持好生沒有禮貌。
見南綰麵色不悅,主持微微一笑:“亦辰公子說您有東西要交給老衲。”
南綰心下一驚,這亦辰的爪牙是有多少,將那布包直接遞給那主持:“東西給你,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那主持在身後張了張嘴,什麼都未說。隻是默默的回到禪房,將玉石觀音打碎,從裏麵掏出了一個小冊子,然後轉動牆上的一個按鈕,一道暗門轟然打開。
主持拿著小冊子,進去暗門,裏麵一個戴麵具的人正候在此處:“宗主,東西拿來了。”
戴麵具的人轉過身,不是那亦辰又是誰,那主持似乎有些不解:“宗主執意將南家卷入這件事中,恐是不妥。”
亦辰冷笑一聲:“我就是要讓南家無法全身而退,朝堂之上,焉有完卵。”
主持搖搖頭,隻是想起那水靈靈的小姑娘,有些惋惜。
南綰百無聊賴,帶著木槿順著靈隱寺的各個殿堂轉悠,這靈隱寺真不愧是晉南第一寺,各個殿堂之間層巒交替,規模宏大,前來上香的香客數不勝數。
沒走幾步,隔著個台階,木槿忽然拉住南綰的手:“姑娘。”
南綰不解,順著木槿指的方向看去,隻看到一個身形俊朗的男子帶著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小美人肚子微凸,似乎是有孕了,那男子假意和那小美人隔開一段距離,但眼神卻時不時的關注著那小美人。
“怎麼,可是有何不妥?”
木槿深吸一口氣:“那是前來求娶大姑娘的大理寺少卿柳修文。”
南綰崴眉,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人是柳修文?”
木槿忙點頭:“那柳修文來的兩次,我都有看到過,絕對不可能看錯的。”
南綰怒火中燒,那兩人雖然刻意避嫌,隔個老遠,但前麵那柳修文走著走著總要停一下,然後眼睛似有似無的看著身後的那個有孕在身的小美人。
前世明明就說他人品尚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木槿,你回去,悄悄將母親帶過來,我跟上前去看看。”
木槿在原地躊躇不安:“姑娘,您在這等等我,他們走不快的。”
南綰回瞪她一眼:“叫你去你就去,你忍心看著大姐姐深陷火坑?爹爹現在本就屬意他,不然早就回絕了。”
想起南芷,木槿急得在原地剁了剁腳,而後往廂房跑去,似是不放心,轉頭朝著南綰小聲喊道:“姑娘,你記著別亂跑。”
待木槿的身影消失,南綰從另一邊繞到對麵的台階上,親眼看到二人進了一處廟堂,柳修文稟退了一眾跟著的下人,親去扶著那個小美人。兩人虔誠的對著上首的佛祖拜了又拜。
南綰躲在窗外嗤之以鼻。
柳修文扶著小美人走出來,然後朝著山後的廂房走去。
南綰小心的跟在身後,這排廂房一看就和他們的不一樣,四周都沒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