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歡,你居然敢回來?好,很好......”肖弋咬牙切齒,怒視著電腦桌麵上的回收站,想要把那毫無感知的機器千刀萬剮一般。
那個回收站裏裝了無數他刪了又恢複,恢複了又刪的東西,所有有關於那個該死的女人的。
至今他都能將那段屈辱曆史記得一清二楚,是的,那個女人帶給他的隻有屈辱和不堪。
“肖弋,你微信號多少,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天天騷擾你。”
“肖弋肖弋,你會接吻嗎?教教我好不好?”
“肖弋大美人,爺掐指一算你命裏缺我,要不我就勉為其難做你的女朋友好了。”
“肖弋肖弋,我覺得吧,我每天直呼你的名諱不太能表達我對你的愛意,要不然我就叫你老公好了,老公!”
到最後......
當他得知一切真相的時候,翻遍梵市將近半個月也沒找到她的蹤影,隻等來一條簡訊,“肖弋,我就是跟你玩玩,別太認真了,再見.......”
玩玩?她倒是會玩?費盡心機戲弄他,攪亂一池春水後拍拍屁股撂腿就跑,可笑的是她如今自己找上門來了,還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簡直就是自己往槍口上撞!
肖弋那深邃的瞳孔危險地收縮著,椅子的把手被他無意之中捏的咯吱作響,他仰靠著,似一切盡在帷幄,那對厲眸隱了傷痛後便隻有無邊的恨意。
......
而此時看守所裏是另外一副光景,季南歡盤著腿仰靠在椅子上,帽子戴地歪歪扭扭,活脫脫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流氓樣兒。
“你倒是快點交代啊!”
對麵端坐著一名民警不耐煩的拿筆敲擊著桌麵催促她,真不知這是上哪逮來的小祖宗,一磨蹭都大半個小時了,什麼都不肯交代。
“我不是說了嗎?他是我老公,我們鬧著玩呢!”
“你少蒙我,這要是真你老公怎麼現在還不來接你?”民警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高揚著手臂送到季南歡半閉不睜的眼前,指了指上頭的指針,苦瓜一張臉說道,“小祖宗,你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看這點我還等著下班呢,你難不成真想在這看守所過夜?”
“大叔,我說了你又不信,那我也沒辦法。”季南歡聳了聳肩,是鐵了心思要在這看守所裏玩出些名堂來,那雙狐狸般的瞳眸忽閃了一下,不知又起了什麼鬼主意,她從椅子上下來,撅著臀部趴在桌上湊近那民警,“大叔,要不我請你喝酒?不然打麻將也行?”
“坐下,坐下,趕緊給我老老實實交代事情原委,作案動機!”老民警偏是不吃季南歡那一套,強肅著張臉嗬斥她。
而季南歡還是那副不正不經的樣子,嘟囔著嘴巴嘲諷他,“您這還作案動機呢,我又不是強了肖弋,等我強了您再審問也不遲啊。”
說完又低頭在口袋裏搗出來個舊手機,手指在上頭滑了幾下,隻見她神色微變,雙目直放異彩,不知再看些什麼東西。
民警大叔正要湊過去,就被她突然伸出的手機打個正著。
“哎喲,大叔,不好意思啊。”季南歡作勢伸手要去揉他的頭,這民警是萬不敢讓她再碰他分毫的,縮著脖子坐回了原位,擺著手叫她安分下來。
“你坐下,坐下說,我看今兒個我得跟你死磕了。”
“不用死磕,我剛是想拿個東西來證明我的清白來了。”季南歡說著就把剛剛撞了大叔的那舊手機遞給他,上頭是一張睡顏照,不過不是她的,而是肖弋的,應該說是小嫩瓜時期的肖弋,這張照片是她偷拍的。
至今她想起他躺在床榻上,閉著眼羽睫輕顫,喉結微動的誘人模樣都心癢癢,忍不住要舔屏。
“所以你想說明什麼?”民警大叔把手機交還給季南歡,不懂她的用意。
“這還不夠說明什麼嗎?我都跟他睡到一起了,他當然是我老公啦......”
“你蒙我呢,這要是你給他下了藥跟他躺一塊兒偷拍的,我能信嗎?”
“我說你想象力也太豐富了!”還下藥呢......這倒是個好方法,她當初怎麼就沒想過。
季南歡這回算是遇著對手了,撥了撥帽簷,又想出一茬來,“大叔,你再看看,這後麵有我跟他的合照,好幾張呢......”
“真有合照?”民警大叔狐疑地又拿起手機滑動屏幕隨意翻看了幾下。
“我這回沒騙你吧,他真的是我老公。”
“不不不。”民警大叔眯了眯眼,再度審視了一番手機,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一本正經分析道,“這照片裏他都是不情不願的樣子,一定是你強迫他的,我說小姑娘,你就虛心接受下教育跟批評吧。”
“我......”季南歡竟一時覺得無言以對,胸腔裏憋著股氣隻想拍桌子發泄一番,但一想到肖弋曾說過不喜歡她暴躁的樣子,她又咬牙忍住了,從大叔手裏奪過手機自己翻看了幾下。
也難為大叔說是她強迫肖弋的,這裏頭的照片肖弋就沒張正眼看鏡頭或是看她的,但也怪不得她,每次她要跟他合照都被他拒絕,她為了有幾張兩人同框的照片隻好偷拍。
看來今天這理是說不清了,季南歡泄氣的癱在桌上,打算任其擺布,“我認罪,叔叔您問吧?”
“這就對了,小姑娘,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來說說動機吧......”
這還演上了,戲真多,季南歡默默淌汗,索性順從他。
“我覬覦他的美色.......”
“好好說話!”大叔眉毛一蹙又喝道,隻以為是季南歡在同他插科打諢。
季南歡可委屈了,她所說的大實話真的不能再真,要說別的借口她是真的找不出。
兩人正僵持著,門外一輛黑色跑車的轉向燈掃過窗戶,季南歡眯了眯眼估摸著興許是她家肖大美人良心發現來接她來了。
她當即雀躍起來,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門口對民警大叔知會道,“看,我就說是我老公吧,舍不得接我來了。”
她興衝衝往玻璃門跑去,待瞧見來人模樣時速速止了步子,驚愕地下巴險些掉地上,“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