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伴隨著一道清脆的人聲,李欣茹從車隊中間的銀灰色賓利走了下來。
她穿瑰紅色的刺繡旗袍,雪白到刺眼的雙腿露在外麵,胸前那兩團柔.軟,被擠壓出誘人的弧度輕輕顫抖,令人觸目驚心,卻無人敢看個個縮頭。
絕美的一對玉足,在眾人低下的視線裏,踩著高跟的繡花布鞋,每走一步便有人將紅毯往前鋪出一米。
紅毯上繡著怒放的鮮花,步步走,步步生蓮。
美麗!高貴!
端莊又優雅入骨!
“老板。”
李欣茹微微低頭,但一雙明媚的美眸,卻又有些好奇的,朝淩千的身上看。
她是淩海集團的總經理。
這三年來,李欣茹無時無刻不在想,淩海集團的創始人和董事長,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今天她才真正見到,原來那個一直通過電子郵件指揮集團的,竟然是這麼個年輕人。
“嗯,辛苦了。”
淩千穿著灰撲撲的牛仔外套,那是他三年前入獄時的裝扮。
現在仿佛一如往昔,又仿佛,所有都變了。
在獄中,淩千得到師父的賞識,傳授一身本領,無論是醫術還是武道,都已經達到了巔峰。
服刑期間,救人無數!
無數大人物,找盡關係來找他看病,淩千用這些大人物給的錢和人脈,創建了淩海集團。
短短三年,就成了震動全省的業界龍頭,響當當的龐然大物。
李欣茹小心翼翼的拿起手中的文件,她怯生生開口,“老板,這是轉讓合同,按照您的意思,今天晚上的晚宴現場,我們就把淩海集團,送給沐氏集團的沐晴。”
這一切都是給沐晴準備的禮物。
淩海三千,隻取一瓢飲!
“不用了。”
淩千苦澀一笑,眼神複雜,“我和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就像是她跟我說的那樣,我們,結束了。”
嘶!
一石激起千層浪。
“什麼?”
李欣茹難以置信的美眸瞪大,“我,我是聽錯了嗎?她一個小小的沐氏集團,竟然要跟您斷絕關係?”
蠢女人!
你完全不知道你錯過了什麼,單單是淩海集團,就是市值一千五百億的超級企業,而這些,還隻是老板用三年時間打造出來的而已。
明明今晚就要送給你,你卻自斷前程!
不知道為什麼,隱隱間,李欣茹的心裏竟然多出來一絲狂喜:你越蠢越好,老板離開了你,我才有機會上位......
“老板,這是您師父傳來的口信。”
李欣茹下意識的往淩千的身邊湊了湊,她將信雙手遞上,“上麵說,他老人家欠了臨江首富趙文濤一個人情,您出獄之後務必要去一趟趙家,幫他把人情還上。”
這老頭真會找麻煩!
淩千撇了撇嘴。
“知道了。”
“老板,趙文濤是臨江首富,他身份顯赫,甚至在省城都頗有地位,您看咱們什麼時候去趙家?”
“我說,知道了。”
淩千漫不經心的揮手,仿佛就是個稀鬆平常的人物,“別說他是臨江首富,便是天王老子,我想幾時去便幾時去,我不去便給我等著。”
說完,便朝頭車走去。
“老板,您要去哪,我送您。”
李欣茹還沒從愣神中回過神來,快走兩步。
“不用跟著我。”
淩千坐在駕駛位上,抬眼看了下天空上的陰雨,灑脫道:“今天晚上的宴會照常開,至於沐氏集團幫最後一次吧,就當是為我們逝去的婚姻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李欣茹怔怔看著消失在遠處的路虎,她腦海中,全是淩千堅毅的目光。
那個,被封在獄中的王,出來了!
......
三十分鐘後。
雲靈山,天堂陵園。
淩千捧著白玫瑰,從停車場一路走到山頂,雨已經停下,隻有地上的積水,還有草叢裏蛙鼓,聲聲不斷。
“呼!”
一座公墓,白玫瑰放在墓碑前,淩千長長呼出一口氣,仿佛要將三年來的委屈,通通都吐出來。
“媽,兒子來了。”
淩千輕輕抬手,摩挲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哀傷的情緒,就像是一把把小刀,把他的心臟,給割的支離破碎。
“孩兒不孝,我為了沐家蹲監獄,您出事的時候,連您最後一麵都沒見到,這都怪我!”
“您當年,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看到我和沐晴生個孩子,我本來想出獄之後,為您彌補這個遺憾,可現在,沒機會了。”
三年前,淩千在獄中的時候,母親因為一場車禍意外離世。
被困監獄的他,沒能送母親最後一程,這是他一生都無法彌補的遺憾。
“勞改犯!你果然在這裏!”
突然這時,一道尖叫聲響起。
不遠處,小姨.子沐雪帶著淩千的嶽母,風風火火的從後麵衝了上來,那架勢生怕淩千會跑了一樣。
“媽。”
淩千怕地上滑,伸手扶住嶽母張秀蓮,沉聲道,“沐晴和我離婚,我不怪她,你不用安慰我。”
“呸!”
張秀蓮豐腴的胸脯顫了顫,粗暴地推開淩千,滿臉嫌棄,“你不配喊我媽,拿開你的臟手,誰知道你在監獄裏麵摸什麼東西了,我問你,錢呢?”
“什麼錢?”淩千愣住。
“少特麼跟老娘裝傻!”
張秀蓮掐腰,破口大罵道:“沐晴給你的五百萬離婚賠償,還有別墅和豪車,都讓你藏哪裏去了?趕緊給我交出來!”
“我沒要錢啊,雪兒當時在場,她都看到了。”
“雪兒是你叫的?”
沐雪冷哼一聲,緊接著便是一陣冷笑,“另外,我確實看到姐姐把五百萬給你了,還給了你房子和車子,你說你沒拿,難道我拿了嗎?”
然而,這些東西的的確確被沐雪中飽私囊了。
但她不會承認,隻要一口咬定是這個勞改犯拿的,就沒有人會懷疑什麼。
“搜身!看看他有沒有銀行卡,還有鑰匙房卡什麼的,搜到什麼,都給他拿走!”
張秀蓮和沐雪衝上來,四隻手在淩千的身上亂摸。
“怎麼沒有?”
然而,張秀蓮翻了半天,卻什麼也沒翻出來。
淩千的眉頭皺了皺,“我說了,我沒拿。”
“沒拿你就有理了?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蹲監獄,才造成我女兒和你離婚!”
張秀蓮掐著腰,手指頭戳著淩千劈頭就是一頓教訓,“我女兒是如花似玉的大美女,跟你結婚五年,你現在拍拍屁股就走,你覺得是那麼回事嗎?”
淩千陰沉著臉,“張姨,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就直說吧。”
“賠錢!”
張秀蓮早有預謀的開口道,“我女兒五年的青春損失費,你賠我五百萬,這事就算完了。”
“賠償?青春損失費?我沒錢!”
淩千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他隻覺得張秀蓮一家簡直不可理喻,轉頭就走。
“你個廢物,當然沒錢!”
張秀蓮一腳踢在墓碑上,冷笑開口,“但,你以為沒錢就完了嗎?你跑的了,你死鬼老媽可跑不了,誰不知道,天堂陵園的公墓,是全臨江的風水寶地。“
“她躺的這塊地方,現在也值個幾十萬,我不指望你這個廢物拿錢了,老娘今天自己動手,把你死鬼老媽的骨灰摳出來,這個墳,歸老娘了!”
什麼?!
幾乎就在這話落下的瞬間。
“哢啪!”
張秀蓮順手抄起一旁陵園工人幹活用的鐵鍬,對準墓碑下麵的骨灰供奉處,狠狠劈下。
大理石的蓋子,硬是被砸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