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趙武陽辱罵天子,死不足惜。”
“但是,驃騎將軍曹雄是曹丞相愛子,萬萬殺不得,微臣以為應該立刻釋放。”
嚴修文眼珠一轉,改變策略,直接把焦點轉移到曹家父子身上。
工部尚書孫重義也狼狽為奸,附和道:“臣以為,嚴大人所言甚是,如今曹丞相領兵在外平亂,與敵人血戰,陛下卻從他背後捅刀子,會寒了人心的。”
“何止是寒了人心,這簡直就是逼迫曹丞相造反啊,到時候天下大亂,生靈塗炭,社稷不保,聖上後悔都來不及......”
都察院左都禦史林淵滿臉正氣浩然,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李瀚冷笑一聲,又惱又怒,胸口如同被一塊石頭堵住了一般鬱悶。
這些奸臣又換招數了,知道他最忌憚的是曹檜,現在把他搬出來壓自己,其心可誅!
“你們以為把曹檜端出來,朕就害怕了?曹雄朕殺定了!”
李瀚態度強硬,毫不退縮。
“聖上,不如我們打個賭好了,如果這奉天殿中但凡有一個人反對釋放曹雄,此事我們就不再過問。”
“否則,聖上就要順應人心,無罪釋放曹雄。”
嚴修文老謀深算地一笑說道。
李瀚不動聲色說道:“好,那就依嚴尚書之言。”
“我讚成無罪釋放曹雄將軍!”
“我也讚成......”
大臣們全都一邊倒,整齊劃一地表態,沒有一個支持李瀚的。
“聖上,你也看到了,整個大殿無人反對,請......”
嚴修文嘴角露出勝利的冷笑。
“誰說無人反對?”
“我反對!”
“我也反對!”
嚴修文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聽奉天殿兩側的偏殿傳來冰寒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太常寺卿蕭北鬥、刑部郎中周嚴、鴻臚寺少卿韓鑲、給事中王讚、五城兵馬司提督張翰文......
“這......這不可能,這些人不是都被聖上下旨打入死牢,全部抄斬了嗎?”
嚴修文滿臉震驚,難以置信地說道。
這事是皇後和曹雄一手策劃的,難道也失敗了?
“諸位大人,讓你們失望了!”
“我們非但沒死,還被聖上官複原職,以後這朝堂之上一言堂的局麵,再也一去不複返了。”
太常寺卿蕭北鬥嗬嗬一笑說道。
“嚴愛卿,你們賭輸了,該當如何?”
李瀚幸災樂禍地問道,這些大臣昨晚就被放了出來,剛才隻是他故意虛晃一槍。
“臣等不在過問曹雄之事,任憑聖上發落。”
嚴修文氣得臉色如猴屁股一樣,皺眉說道。
其他大臣也是氣得七竅生煙,無比憋屈。
又被這狗皇帝給戲弄了!
站在一側的洛雲裳美目流轉,看向李瀚的眼神充滿欽佩,聖上謀略超群,看來自己輕視他了。
與此同時,李瀚內心掀起巨大的波瀾,這滿朝文武跟他作對,自己必須培植壯大自己的力量,才能擺脫傀儡的命運。
他犀利的眸子掃過全場,居高臨下地說道:“趙武陽已死,大理寺不可一日無主官,朕決定:著刑部郎中周嚴任大理寺卿,即日上任。”
李瀚聲音不大,但是卻如一個驚雷,在群臣之中炸開,讓他們臉色一僵。
之前朝廷官員任免,一向都是曹檜獨斷專行,李瀚這個傀儡皇帝根本插不上手。
現在狗皇帝趁曹檜不在,居然直接任命自己的人占據大理寺卿這個重要位置,趁機培植自己的力量!
“聖上......”
“嗯?誰有意見?朕已經金口玉言宣布旨意,誰敢反對,就是抗旨不遵,跟趙武陽一樣,拉出去廷杖!”
李瀚環視一眼,霸道地說道。
“臣等沒有意見......”
嚴修文等人剛要開口反對,就被李瀚這斬釘截鐵的一句話噎了回去。
他們的屁股都不是鐵打的,趙武陽屍體還沒涼呢!
見群臣都被鎮住了,李瀚繼續宣布道:“給事中王讚,加刑部右侍郎,協助嚴尚書處理刑部事務。”
話音一落,嚴修文臉色如同便秘一樣難看,恨得咬牙。
狗皇帝這是在刑部安插了一個釘子,專門掣肘。
“旗手衛統領陸韜救駕有功,加封忠勇伯、驃騎將軍,統領驃騎營。”
“五城兵馬司提督張翰文加左副都禦史銜,遇重大事情,可直接向朕秘奏。”
“鴻臚寺少卿韓鑲領禮部右侍郎,協助禮部尚書處理大小事務......”
“臣等叩謝萬歲,臣定當盡忠職守,報答隆恩。”
周嚴、陸韜、韓鑲、張翰文四人全都精神百倍,叩頭拜謝,聲音鏗鏘地說道。
李瀚毫不吝惜官職,趁機提升自己親信的地位,給這些奸臣設置絆腳石。
最後李瀚目光落在太常寺卿蕭北鬥身上,搜索記憶。
此人是兩朝元老,雖然太常卿是主管祭祀的清貴閑差,但是威望和資曆都很高。
而且他女兒是後宮蕭貴人,算是自己的老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