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城人民醫院,住院部。
陳欲樓給茜茜削了一個蘋果,溫柔了遞了過去。
“茜茜,大病初愈,千萬注意保暖不要再受涼了。”
“哥,知道了。”
茜茜還有些虛弱,臉上因為發燒有些略顯病態的紅潤。不過相較於之前的奄奄一息,已經是天壤之別了。
神醫張仲治療後,她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隻需要修養些日子就可以出院了。
可偏偏昨晚受涼發燒,讓身體產生應激反應,再次住進ICU裏。
陳欲樓半夜接到醫院電話,火急火燎趕到醫院。
幸好,在經過搶救後已經沒有大礙。
“哥,你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這幾天窗外為什麼總有飛機來來去去?”
陳欲樓經她提醒,頓時想起來,今天貌似是江狂越好迎親的日子。
自己半夜溜出來照顧茜茜,沈芝那邊沒出什麼大事吧?
他掏出手機,發現已經關機了。
無奈,找來充電器,給手機充電開機。
嗡嗡嗡!
手機才開機,就一直震動個不停。屏幕顯示,439個未接來電。
陳欲樓愣了一下。
......
江家酒店,此時已經臨近11點。
酒店內外賓朋滿座,幾乎整個糧城貴圈都到場祝賀。
台上,沈芝已經穿戴好婚紗,畫上了精致的妝容,看起來尤為美麗,讓一眾貴圈名媛都大失色彩。
台下,沈母和沈帥跪在地上,已經徹底絕望了。
他們拚了命的撥陳三凡電話,但沒有一次打通,時間臨近,已經不可能有人來救他們了。
絕望,徹徹底底的絕望。
不遠處,江狂滿臉怒意。
“廢物,都是廢物,眼皮子底下都能讓他溜走!”
他久經沙場,明白死亡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知曉並且等待死亡,心理防線弱的,往往被這段時間折磨到發瘋都不在少數。
所以他策劃了一場貓鼠遊戲,給了3天時間。
當然,他早就派人包圍了沈家,沒有人可以離開,尤其是陳三凡,他的一切逃竄行為都不過是無意義的困獸之鬥罷了。
可偏偏,陳三凡跑了,在他眼皮子底下跑的!
他立刻封鎖了水路和機場,全城地毯式搜捕,可到現在還沒找到人。
他該如何向在場來賓交代這件事?
直接說出來就等於是打自己的臉,江狂有些懊悔,早知如此,就該三天前就痛下殺手。
優柔寡斷隻會滋生事端!
......
江家酒店外不遠處,一輛黑色商務車停靠在路邊。
車內,正是湯韻和三位老頭。
“幾位爺爺,那位副將江狂便是在這裏了。”
幾位老頭麵麵相覷,臉上表情有些玩味。
“小韻,咱們幾個老家夥是來糧城踏青旅遊,要不然這裏的事情就別管了,到處逛逛看看風光。”
“可是爺爺,軍權私用是重罪,你是軍區總司,要看著他濫用軍隊為非作歹嘛?”
“我們都半截身子入土了,有心無力呀。”
湯韻有些啞然。
旁邊政務總督開口道,“小韻,和咱們這群老家夥就不用玩心思了,喊我們來糧城,是不是想收拾這個濫用軍權的小家夥?嗬嗬,不用著急解釋,幫忙也不是不可以,咱們這幾個老家夥隨便誰出麵,一句話就能讓外麵那小子死八百回。但是你想想,這些年來明裏暗裏,你使喚我們多少次,哪次我們又沒出手?作為人情,你得體諒我們這群老家夥。”
“額......怎麼體諒?”湯韻開口問道。
“別裝傻,陳欲樓他人呢!”
初代戰神不想繞彎子了,直言道,“這麼些年了,連他人影都看不到,他要是再不來見我,龍國戰神可就真正絕後了,到我初代就結束了。”
政務總督歎了一口氣,“當年邊疆誰人不識白袍少年,冠名白神,鎮國退倭,可謂戰功累累。後來這份戰功全給了你,你才成就五星上將之名。我本來尋思著那家夥走了,你也能為國效力,沒想到你也跟著退役,現在想起來就後悔,當年怎麼會簽字同意你倆離開呢!”
老頭子邊說邊歎氣,滿臉落寞讓人心疼。
軍區總司接話道,“龍國這些年表麵繁榮昌盛,但實際上虎狼環伺,老頭子我今年九十有八,依舊沒有把軍權放出去,為什麼?還不是看不上新一代的小輩。小韻,為了龍國,為了九州未來,為了十幾億人今後百年的安寧穩定,無論如何你也要讓陳欲樓那家夥接管軍權。到時候三權合一,他將背負起整個龍國......”
湯韻賠笑道,“幾位爺爺,你們有所不知,樓主他已經遇難,甚至樓氏都已經易主了。”
“少來!”幾個人異口同聲。
“你說天塌了我都信,那家夥會死不可能。”
“禍害遺千年,那家夥肯定可以長命百歲。”
“如果老朽猜得沒錯,他現在就在糧城吧,不然你好好的盛京不待,喊我們幾個老家夥來這裏多管閑事。”
湯韻歎了一口氣,“幾位爺爺,小韻我也不敢有所隱瞞,樓主生死我確實不知,但我懷疑他就在糧城,喊你們來這裏幫忙可能是他的意思,我還沒有調查清楚。這次如果你們可以略盡綿薄之力,我相信樓主會念及你們的好。”
“念好有什麼用?我們死了多送幾個花圈?我們要他肩扛龍國,振興九州!”
幾個老頭子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些吹胡子瞪眼。
湯韻笑了笑,這話他可不敢接。
“罷了罷了,這些年和你這個小丫頭扯皮也夠了,早知道喊我們幾個老家夥來糧城沒好事,果然還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三人紛紛歎了一口氣,看向窗外,江家酒店。
區區副將,竟然放肆到如此地步。
軍權濫用,萬死難當!
......
酒店裏,賓客齊聚,悠揚的西歐爵士樂中,即將舉行婚宴儀式。
江狂臉色不善,陳三凡還是沒找到。
他拿上話筒,走上舞台。
“感謝各位給我江家麵子,前來參加我弟弟江野的婚禮。”
“想必各位也知道我江家近期的遭遇,我弟江野遭到沈家女婿暗算,幾乎成了廢人。”
“我江狂作為軍人,也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人,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她沈家把我弟害成這樣,沈芝願意主動照顧我弟一輩子,我原諒她,但我無法原諒罪魁禍首陳三凡。現在,那個廢物在外逃竄,我惡氣難消,隻能先殺兩個幫凶給各位助助興。”
“最後我想說,陳三凡跑不掉,在糧城,沒人可以得罪江家!”
這番話說完,江家母子被押上舞台。
兩把槍,分別頂在他們頭頂。感受著冰冷的觸感,秀梅直接嚇暈了過去,沈帥則是嚎啕大哭。
此時,生與死,隻是江狂一個扣動扳機的念頭。
“不!”
沈芝著急阻止,不願意看到家裏人喋血此處。
不少女性來賓都已經捂住了雙眼,不忍見到下一秒的血腥畫麵。
“咚咚咚。”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緊張的氛圍,聲音不大,但足夠吸引全場注意力。
尋聲望去。
隻見酒店門口,一道人影被陽光拉的狹長,是個男人,依靠在門邊上,正在悠閑點煙。
“陳三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