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病?”
沈芝奪過手機,臉色異常難看。
“你要死也死遠點,別再給我家惹事了!”
在她看來,陳欲樓根本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就連江狂他都敢招惹,不要命了!
要知道,江狂手握兵權,毀滅沈家,不過是一個念頭得事情。
三年前被滅的糧城第五大家族,還有今日的餐飲巨頭楊家的滅門慘案,這些駭人聽聞的大事,甚至在糧城都掀不起任何一點波瀾。
這就是江狂,恐怖的讓人絕望。
“無聊。”
陳欲樓給自己點上一支煙,“這種人真的是當兵的嗎?你要是不說,我還以為是在哪裏混道上的。身披軍袍,享受著國家賦予守衛疆土的權利,卻用來坑殺百姓,以公謀私,這種人也配軍人?”
他還沒說完,沈芝就打斷道,“噓!能不能別說這種話了,閉嘴可以嗎?”
李秋雅在旁邊,臉色也是一陣慘白。
李秋雅這次是真的害怕了,在糧城上流社會,誰不知道江狂的傳說,睚眥必報,殺人如麻。
他手裏的都是精兵強將,國家精銳,根本沒人敢與之爭鋒。
甚至就連訓練精良的糧城龍衛也不敢輕易招惹,就算能打贏也不會出手,和軍隊交鋒,要是最後落下個叛國圍剿的名聲,死都死的不幹不淨。
惹不起,隻能躲了。
“芝芝,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
李秋雅走了,陳欲樓覺得沒啥事了,也準備離開,絲毫沒把江狂放在心上。
他準備去醫院看看茜茜。
“陳三凡,你不準走!”
沈芝喊住他,“你走了,我媽我弟都會出事。”
“放心,江狂隻要敢做出出格舉動,我保證扒了他的軍袍,送他上軍事法庭。”
“你可以正常一些嗎?”沈芝歎了一口氣,絲毫沒有把他的話當回事,“剛才江狂的話你也聽到了,三天後你如果不在,我媽我弟將會被牽連......”
陳欲樓反問道,“所以拿我去換你媽你弟的平安,這是你的選擇?”
“也不能這麼說吧,雖然是為了救我,但這件事的起因還是你,你應該為這件事負責。”
“明白了。”
陳欲樓並不生氣,幾日相處,沈芝就是這種女人。
“行吧,我答應你,這三天我會住在這裏,直到江狂對你們沈家的危機解除。”
陳欲樓不反感沈芝,甚至還喜歡她的冷血行徑。
隻有她做的越過分,自己體內的執念才能越快心灰意冷。
......
當天晚上,陳欲樓重新住回了沈家。
還是之前的房間,說是房間,不如說是樓梯倉庫更加貼合一些。五六個平米的隔斷小間,沒有窗戶,昏暗又雜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黴味。
陳欲樓畢竟不是陳三凡,根本適應不了這種小房間。
最近幾天住的都是星級酒店,並且正在考慮買下一棟靜謐的宅子,給自己作為落腳處。
他走出小倉庫,徑直上樓,敲響了沈芝的房門。
沈芝打開門,“你幹嘛?”
“睡覺。”
“睡覺回你房間。”
“夫妻三年,我們應該睡在一起。”
“想得美,流氓!”
“你不想我耍流氓,你可以去我房間睡。”
“我......”
甚至無語,讓她去睡狗窩,怎麼可能!
“我睡了三年,睡夠了,我們是夫妻,我應該睡在你身邊。”
“陳三凡,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耍流氓?”
“我不耍流氓,我隻想睡覺。”
陳欲樓身形矯健,直接閃身進入房間,撲在了沈芝的床上,睡了過去。
“臟死了,你給我起來!”
沈芝氣的直跺腳,可是她拿陳欲樓又沒有任何辦法。
“你想睡給你睡,我去睡沙發。”
她本以為自己這麼說,身為自己舔狗的陳三凡肯定不舍得,哪能讓喜歡的女孩子睡沙發。
可自己等了好議會,直到床上傳來鼾聲。
“簡直就是無賴!”
她咬牙切齒,最終抱著被子,主動下樓去睡沙發。
其實她能這麼好說話,執拗不過陳欲樓是一個方麵,另一個方麵是心中十分愧疚。
畢竟把陳三凡留在家裏,等於是讓他去死。
自己這麼做,會不會太自私了?
......
房間裏。
沈芝離開後,陳欲樓從床上坐起來,撥通了湯韻的電話。
“喂,盛京稻島上的那幾位老頭,很久沒有組團旅遊過了吧?”
電話那邊的湯韻聞言嚇了一跳。
“你怎麼知道稻島上的事情?”
“嗬,那幾個老頭天天神龍見首不見尾,在梅島上呆久了也會無聊,你喊他們一起來糧城一趟,過來溜達溜達,見識一下這邊的人文風景。”
湯韻有些糾結,“你想要幹嘛?那幾位若是出事了,龍國都得震顫。”
“沒事,有我在可以保他們周全,隻是單純讓他們出來溜達溜達。”
湯韻很想拒絕,事實上若是一般人提出這種要求,她會毫不猶豫的拒絕。
稻島上的那幾位是國之根基,隨便一位都是全世界耳熟能詳的大人物,怎麼可能隨便出來溜達?萬一出現意外,這個責任誰也承擔不起。
“什麼時間?”
“三天後到吧。”
“明白了。”
掛了電話,湯韻摸了摸自己額頭,沒有發燒。
那自己肯定是瘋了。
這種事情也敢答應,實在是太荒唐了。
......
時間一晃,三天轉瞬即逝。
出乎意料,這幾天江狂那邊沒有繼續鬧事,可越是安靜,就越顯得可怕。
明早就是約定設宴迎門的日子。
沙發上的沈芝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她披上衣服來到主臥,敲開了房門,過了好久陳欲樓才打著哈欠過來開門,一臉睡眼惺忪的模樣。
“陳三凡,你還能睡得著?就一丁點不害怕?”
陳欲樓給自己點上一支煙,“才做了一個噩夢,確實挺害怕的。”
“什麼噩夢?”
“你纏著我不肯離婚。”
“......”
沈芝真想在江狂出手之前,一巴掌扇死他。
不過猶豫再三,她還是說明了來意,“其實我想說,你要是害怕,可以離開。”
“不用我救你家人了?”
“我想了兩夜,覺得用犧牲你的方式來救他們的性命,是一種很自私冷血的行為。每個人都有選擇生死的權利,我不該讓你去在家裏等死,這樣就算我媽和我弟活下來了,我也是殺人凶手,助紂為虐的幫凶。”
“有覺悟,有你這番話,我心裏舒服多了,至少救你們一家,我心裏寬慰多了。”
“你別說這種話了,江狂真的不是一般人。”
“我也不是一般人。”
“哎,我們在一起三年了,有必要對我吹牛嘛,我比誰都更了解你。”
“既然了解我,你應該知道我從不吹牛。”
“所以你真的可以救我們沈家?”
“當然。”
“那我答應你,隻要這次你可以幫我們沈家脫險,我願意接納你,不離婚了。”
“不行!”
“嗯?”
“必須離婚,你這種女人我接受不了。”
“你去死!”
沈芝氣呼呼的回到沙發上,她以前也沒發現,陳三凡這家夥這麼會氣人。
不過和他溝通了一番,心裏舒坦多了。
不得不說,女性真的是個容易哄騙的生物,她對陳三凡的話一個字都不相信,但聽到他信誓旦旦的保證,依舊會覺得安心。
如果陳三凡說得是真的,那該有多好?
沈芝心懷忐忑,又帶著一絲期待,睡了過去。
......
次日清晨,她被一陣喧鬧吵醒。
門外鑼鼓喧天,江家迎親隊伍已經到了門口。
屋子裏母親秀梅的哭腔不絕於耳,沈帥的咒罵聲也沒有停歇。
“大清早的,你們這是怎麼了?”
沈帥率先開口道,“姐,陳三凡那家夥一大早就跑了,現在沒人影了。”
沈芝一愣,有些不太相信。
她立刻衝上樓,推開房門,已經是人去樓空。
“嗬!”
她一聲冷哼,果然不該對這種男人抱有期待,昨晚所有的信誓旦旦,都是放屁罷了。
望著屋外鑼鼓喧天,沈芝的眼角有些潮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