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帥此話一出,沈母秀梅在一邊豎起了大拇指,直呼高明。
沈芝聞言皺眉,有些欲言又止。
陳欲樓不解的問了一句,“為何請到神醫,變成你的功勞了?”
“閉嘴,不是我兒子的功勞,還能是你的功勞不成?也不看看自己身份,這裏沒你說話的份!”沈母秀美怒罵道。
沈帥也開口諷刺道,“陳三凡,我知道你很急,但是先別急,神醫和你沒關係,在一邊等著江老爺收拾就好。”
陳欲樓不屑一笑,“那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會急。”
江衛國等不及了,兒子江野還在病房奄奄一息,隨時都有斷氣的可能,他們還在這裏吵吵鬧鬧,實在聒噪。
“先讓神醫救我兒子,其他事情再論!”
沈帥湊到張仲身邊,“老神仙,幫幫忙,把這位江少爺給救活。”
“不救。”
張仲嘿嘿一笑,“我來糧城是見一個朋友,見不到人,所有人一概不救。”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傻眼。
尼瑪,好不容易請來了神醫張仲,他竟然見死不救?
江衛國看向沈帥,臉上滿是被戲耍的憤怒。
沈帥沒轍,硬著頭皮勸道,“老神仙,你就幫幫忙,略施手段就行,事後我陪你去找朋友。”
“拒絕。”
“你可是神醫,你要見死不救嗎?”
“老朽見的死人比活人還多,不多他一個。”
“我跪下來求你了,老神仙!”
“免談。”
張仲拒絕的很幹脆,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江衛國也開口勸道,“神醫,我願意出錢,你報個數,多少錢我都願意出,3000萬可夠?不,直接10個億,隻要你能救我兒子一條命,我把整個江家都送給你!”
沈家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10個億,這得多少錢啊?拿著這筆錢直接退休養老,一生一世也花不完了吧。
可是張仲還是搖頭拒絕,依然見死不救。
沈芝開口問道,“神醫,你說來糧城見朋友,你朋友是?”
“他姓陳,其他不方便透露。”
“老神仙,你這不是耍人玩嘛,糧城不大,但姓陳的也有幾十萬人,我怎麼知道誰是你朋友。”沈帥吐槽道。
沈芝下意識看向陳欲樓。
“陳三凡,難不成你是神醫朋友?”
“不可能!姐,咱就算找不到老神仙的朋友,你也不能瞎猜呀,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怎麼可能是老神仙的朋友!”
沈帥歎了一口氣,白眼翻上了天。
沈芝沒搭理他,繼續開口問道,“陳三凡,你給我弟的聯係方式,是從哪裏來的?”
“姐,你就別問了,他根本就不姓陳,他姓慫,窩囊廢的慫,他要能是老神仙的陳姓朋友,我扇自己一百個大嘴巴子。”
陳欲樓看了沈帥一眼,這家夥何必對自己這麼狠?
“沈帥,男人就該為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負責。”
沈帥心情不好,聽到陳欲樓強嘴,氣不打一處來。
可還沒開口,隻聽到陳欲樓嘀咕了一句他聽不懂的話。
“黃沙百戰八萬裏,南陽東洲升平意!”
同時,聽到這句,神醫張仲愣住了,隨後雙眼含淚,略帶虔誠的走了過來,哽咽回應道,“懸壺三針無亡魂,妙手點睛醫神龍!”
隨後,張仲彎下腰,朝著陳欲樓深深鞠躬,“小友,樓主是否安好?”
陳欲樓歎了一口氣道,“仲老請起,我也不認識什麼樓主,喊你過來隻是希望你能幫忙救個人。”
“力所能及,赴湯蹈火!”
在場所有人都莫名其妙,不懂這首詩的意思,更不明白為何張仲前後態度巨大的轉變。
張仲淚眼模糊,這首詩別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二十年前龍國邊疆告急,常年戰亂飽受蠻夷之苦,他以醫入伍,不曾想兵敗城破,被敵人俘虜囚禁。
那個男人......
孤身入敵營實施營救,三天縱馬八千裏,斬殺蠻夷三五萬,最終浴血破重圍。
自己這條命都是那個男人的。
分別時候,圍爐煮酒,那個男人便是作了這首詩讚頌自己的醫術。
黃沙百戰八萬裏,南陽東舟升平意!
懸壺三針無亡魂,妙手點睛醫神龍!
至今這首絕句他依舊銘記心中,不曾對任何人提起。
前些日子聽說那個男人遇難,他連夜奔走三萬裏,急白了頭發,都沒能將他救回,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今天再次聽到這首詩,他倒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熱淚盈眶,心裏確實倍感欣慰。
沈芝此時別提有多震驚了,窩囊了這麼多年的陳三凡,竟然還真的認識老神醫,這種事情傳出去,明天沈家門檻都要被人踏破了。
沈帥也一改常態,咧嘴笑道,“姐夫,你還真的是老神仙的朋友,太了不起了,趕緊讓老神仙救救江少爺吧,他快不行了。”
陳欲樓白了他一眼,然後帶著張仲轉身離開。
“哎?窩囊......陳三凡!你去哪裏,不是說好了救江少爺的命嘛!”
沈帥急了。
眾人不解陳欲樓要幹嘛,紛紛跟著下樓。
......
醫院住院部一樓,茜茜的病房內。
“仲老拜托了,還請幫忙把我妹妹治好。”
陳欲樓看著躺在床上的妹妹,深深歎了一口氣,已經是臨門一腳鬼門關了,幸好趕上了,再遲半天,可能就回天乏術了。
“心衰症,小丫頭還真夠堅強,硬撐了這麼久,五臟全衰,精力幹枯,給一般人屍體都涼透了,她竟然還有呼吸。”
神醫張仲開口笑道,“遇上我,算她命不該絕。”
說著張仲就從兜裏掏出布囊,打開來裏麵是十幾根銀針。
“膻中鎮命,大椎救命,湧泉改命!”
懸壺三針,乃是張仲老神醫最強醫術,大多數時候行醫,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輕易使用,畢竟是消耗自己心力的針法,每次施展自己都要虛弱好一陣子。
但這次他毫不猶豫施展開來。
三針落穩。
病床上的虛弱的茜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健康,麵色逐漸紅潤,病態漸去。
“陳三凡!終於是被我逮著了吧!企圖用針紮死病人,然後故意抹黑醫院,敲詐勒索是吧!”
病房的門被踹開,一個禿頭醫生衝了進來,不由分說拔掉了茜茜身上的三根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