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栩徑直走向跑車,卻沒去抱那些鮮紅的玫瑰,而是直接打開門上了駕駛位,按下關門鍵,之後一鍵啟動,迅速的轉動方向盤,直接上了主路飛馳而去。
一係列操作,看呆了眾人,包括池亦。
池亦臉上胸有成竹的笑慢慢僵住,他怎麼都沒想到蘇栩沒有拿花,而是連車帶花打包一起弄走了。
此時的他站在眾人中間,手裏還拿著一朵花,像個傻瓜一樣被人注目。
他臉色沉下來,由紅轉白,由白轉青,惱怒和氣憤一起堵在胸口,一瞬間有想掐死蘇栩的衝動。
溫宛瑩到底讓他追個什麼玩意兒,怪不得肯放棄上百億,她是故意耍他的吧?
圍觀的人群議論紛紛,其中有個不引人注意的聲音,小聲疑惑問道,“蘇栩怎麼會開勞斯萊斯?”
看上去很熟練啊,她家境不是很窮嗎?
這邊賓利車裏,明左一向沒有表情的臉也露出些驚愕,淡聲開口,“蘇小姐、”
半晌又擠出兩個字,“真行!”
估計池亦從小到大也沒吃過這樣的癟。
謝天鐸手從車門上放下來,看了一眼馬路上已經絕塵而去不見蹤影的跑車,忍不住勾起唇角,眸中劃過一抹笑意。
池亦,池家人?
謝天鐸突然想到什麼,眸色一深,拿過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響了兩聲,對方接聽,聲音裏有無法掩飾的興奮,“天鐸!”
謝天鐸直接問道,“是你指使池亦去追蘇栩?”
溫宛瑩似愣了一下,沒想到謝天鐸這麼快就會知道,一時沒想好怎麼解釋,下意識的否認,“不是我。”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池亦那樣的人,誰能指使的了他?他喜歡誰,我又怎麼可能左右?”
“不是最好!”謝天鐸語氣淡淡,“離蘇栩遠點,別招惹她,否則別怪我不顧長輩的情麵。”
溫宛瑩明顯哽咽了一下,聲音模糊了委屈和不甘,“你就那麼喜歡她?”
“和你沒關係!”
謝天鐸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他討厭糾纏不清,希望溫宛瑩到此為止,他也不必再拿蘇栩當幌子。
……
池亦最後打車回了池家別墅,傭人見他回來這麼早,還有些驚訝,過去想要問他喝些什麼,見他臉色不好,裝作正在忙躲的遠遠的。
池亦性情乖張,喜怒不定,傭人們能不惹他就不惹。
他的確沒吃過這樣的虧,身邊的女人對他都是巴結討好,有那麼一兩個欲擒故縱的也是拿捏著分寸不敢真把他惹煩了,可是今天,他不但很煩,還很生氣!
那個叫蘇栩的丫頭,是真的一點麵子都不給他!
他上樓洗澡換了一套衣服,什麼心情都沒有,打了一局遊戲還被隊友坑的很慘。
扔掉手機,他突然想起一個事來,蘇栩怎麼把車還給他?
他那輛車是限量的,整個江城不超過兩輛,他不相信她敢開回家,或者隨便找個地方扔了。
她可能要求助警察,警察不會輕易放她走,到時候他隻要隨便說兩句,她可能就清白難保,最後還是要來求他!
池亦正盤算著,手裏突然有陌生來電,他手指劃開,對麵的人公事公辦的語氣,“是遲先生嗎?”
池亦露出幾分意料之中的得意,靠著沙發懶懶道,“哪位?”
“遲先生你好,我是西京路的交警,剛才我們在路邊看到一輛車,查了車牌後發現是遲先生名下的,路邊不許賣花,還請您盡快把車開走。”
池亦眉頭一皺,“賣花?賣什麼花?”
“那個、”交警猶豫了一下,“還是遲先生您自己過來看看吧!”
池亦掛了電話,去車庫又取了另外一輛車,出了別墅後,飛快的上了馬路。
半個小時後,池亦看著自己被蘇栩開走的跑車,臉色陰沉的能滴下水來。
車停在路邊,上麵放了一張紙,紙上寫著,“賣花,十元一朵,隻收現金,自取。”
車上名貴的金蕊玫瑰已經少了一半,副駕上扔了一堆零錢,零錢下麵是車鑰匙。
現在很少有人身上還帶著現金,所以有人看到了商機,在旁邊拿著一遝十元的鈔票給人兌現。
明碼標價,掃碼付十二元兌十元現鈔。
還別說,兌換的人還真不少,有五六個人圍著兌換,有人換了現鈔過來買玫瑰,當著池亦的麵,扔下錢把玫瑰拿走了。
正是因為這邊太熱鬧,所以把交警都引來了。
池亦幾乎氣笑,真不錯,產業鏈都快形成了!
又有人過來買玫瑰,被他凶狠的瞪了一眼,訕訕走了,邊走邊嘟囔,“一個賣花的這麼拽!”
池亦,“……”
交警本來還想教育池亦幾句,看他臉色不對,又是這麼豪的車,像是事出有因,也沒說別的,隻說讓池亦盡快把車開走。
池亦壓著胸口噴薄欲出的怒火,打電話叫自己的司機來取車。
這會兒功夫,幫人兌換現金的男孩走過來,仰頭看著一米八五的池亦,“你是池叔叔嗎?那是我家的超市。”
男孩十一二歲,指著路邊的一個便利店,繼續道,“之前一個漂亮姐姐來買水,告訴我可以幫人兌換現金賺零花錢。”
池亦眼睛一眯,自車上抓了一把現鈔塞給男孩,“她還說了什麼?”
男孩把錢揣起來,咧嘴笑道,“那姐姐說了,讓我賺錢的時候幫忙看著車,等一個又凶又氣的叔叔過來,我就可以回家了。”
池亦,“……”
又凶又氣?
她連他的表情都預料到了,可是她卻總在他的意料之外!
莫名的,胸口的火氣就散了,反而生了幾分鬥誌出來,他偏不信,自己還搞不定一個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