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鐸讓明左查那天跳窗的女人,明左第一時間去查了天悅府的監控。
奇怪的是,七點和九點這兩個時間段的監控都是一段空白,就連天悅府的安保人員都無法解釋這是怎麼回事,隻猜測可能是當時斷了網。
但是明左還是查到了一個人,宋顏。
宋顏是個十八線演員,走清純柔美路線,一直不溫不火,可以在監控裏看到昨天傍晚她六點五十分進入天悅府,往荷風館的方向走去,之後的監控記錄有一段空白,看不到她具體去了哪個房間。
九點五分的時候,宋顏的經紀人攙扶著她從荷風館樓下出現,她一條腿曲著,表情痛苦,明顯是受了傷。
因為再之後的記錄又沒了,明左看不到宋顏坐的什麼車離開天悅府,所以花了一些時間才查到宋顏住在哪個醫院,昨天晚上她左腿已經連夜動過手術。
明左也已經核查過病曆,是摔傷。
他把宋顏的照片發給謝天鐸,是她微博上精修照片,一身白色衣裙,清純靚麗,楚楚動人!
謝天鐸淡聲問道,“那晚她為什麼出現在我房間裏?”
明左恭敬回道,“宋顏說那晚她是去麵試角色,走錯了房間,我查過了,隔壁套房裏的確是個導演。”
事已至此,謝天鐸也沒再多問,隻語氣淡漠的道,“問問她想要什麼?”
明左道,“宋顏不要錢,想要簽約勝娛。”
勝娛是謝氏旗下的娛樂公司。
謝天鐸本來很想找到那晚的女人,可是看到宋顏的照片後突然覺得索然無味,連那一百塊錢的事都不想再追究,隻想盡快了結,
“滿足她!”
明左應聲,“是!”
......
周六,上午上完最後一節課,蘇栩坐車去蘇家。
蘇家在南城浣花別墅區,沒有公車到,蘇栩隻能打車過去。
到了蘇家已經十一點,天色陰沉,有雨欲來,傭人張嫂開門見是蘇栩,扯了扯嘴角,“大小姐回來了!”
蘇栩微一點頭,換了鞋往裏麵走。
張嫂態度不冷不熱,“先生帶著夫人出去了,等一會兒才能回來,你先自己坐。”
“是姐姐來了嗎?”樓上傳來驚喜的一聲,隨即一少女自樓梯上飛奔而下,漂亮的臉蛋上洋溢笑容,很快便到了蘇栩麵前,“姐姐怎麼才來,我等你一上午了。”
蘇栩笑著打招呼,“蘇薇。”
蘇薇剛做的頭發,手裏拿著一把尖細的剪刀,側身給蘇栩看,“媽媽一大早拉著我陪她去做頭發,非要給我也換個發型,姐姐覺得好不好看?”
蘇栩點頭,“好看。”
蘇薇摸了一下耳根下的發稍,“我剛才照了半天的鏡子,總覺得這裏剪的不好,我自己動手又剪了剪還是不滿意,姐姐幫我剪剪吧。”
蘇栩掃了一眼遞過來的剪刀,接過來,問道,“哪裏?”
“就是耳根這裏,我捏著,姐姐幫我剪一下。”蘇薇側過身去,微微歪著頭,指著耳根下的一縷發絲。
蘇栩拿著剪刀按照蘇薇說的地方剛要剪下去,就聽門口傳來驚恐的一聲,
“蘇栩你做什麼!”
女人撲過來,手裏的鮮花直接打在蘇栩身上,猛的將她往後一推,又把蘇薇扯進懷裏。
周媛緊張的在蘇薇身上查看,“傷到沒有,出沒出血、哪裏疼?”
帶著露水的花瓣散了一地,鮮花上的刺紮在蘇栩脖頸上,微微的刺痛,她看著女人緊張的樣子一時愣在那。
蘇品璋很快走過來,對蘇栩道,“沒傷到吧?”
周媛霍然回頭,目光陰狠的盯著蘇栩,“你要幹什麼,你想殺了薇薇?”
蘇栩看著女人眼中的厭惡和恨意,心頭一震。
蘇薇看了蘇栩一眼,忙拉住周媛的手腕,“媽,你誤會了,是我讓姐姐幫我剪一下頭發,姐姐沒有傷我。”
“原來是這樣!”蘇品璋打著哈哈,對著周媛恙怒道,“你總是這麼急躁,事情不搞清楚就亂發脾氣,你看栩栩的衣服都被你弄臟了。”
周媛知道冤枉了蘇栩,臉色訕訕,辯解道,“我一進門就看到蘇栩拿著剪刀在薇薇脖子上,我哪知道是剪頭發。”
“少說兩句吧!”蘇品璋對周媛使了個眼色,又對蘇薇道,“帶你姐姐去換件衣服,她衣服都臟了。”
“姐姐,跟我來!”
蘇薇去牽她的手,蘇栩手指掃了一下肩膀上的花瓣,不著痕跡的避開。
進了二樓臥房,蘇薇歉疚的道,“姐姐真對不起,我沒想到媽媽會這個時候回來,害你受傷。”
“不關你的事!”蘇栩純淨的臉上帶著一抹淡笑。
蘇薇去衣帽間拿了一件白色T恤,放在沙發上,“這件是新的,沒穿過。姐姐換衣服吧,我去樓下等你。”
“嗯。”
蘇薇關上門,蘇栩看著沙發上的衣服,臉色淡下來,一個要剪頭發,一個正好回來,還真是巧啊!
換了衣服出來,蘇栩沿著走廊往外走,中間一道門沒關嚴,蘇品璋的聲音傳出來,“你怎麼能用花去打栩栩,真是太過分了!”
蘇栩放慢了腳步。
周媛仍舊不服氣,“我哪知道是剪頭發?她拿著剪刀橫在薇薇脖子上,我當時都嚇懵了!”
蘇品璋歎了口氣,“你不覺得自己對栩栩的態度有問題嗎?你不要忘了,栩栩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
周媛辯解道,“我知道,三年前她回家的時候我也想彌補她,她非要搬出去住,我怎麼彌補?”
“她說搬出去住的時候你挽留了嗎?”蘇品璋道,“我知道你疼愛薇薇,可是栩栩一出生就被抱錯,在外麵受了那麼多苦,你不能對她好點嗎?”
周媛聲音無奈,“我也想對蘇栩好一點,可是這二十年我都把薇薇當親生女兒寵愛,一時怎麼改過來?再說薇薇那麼優秀,鋼琴、畫畫、小提琴,哪樣都是拔尖的,懂事又聰明,再看看蘇栩,一無是處,我想疼也疼不起來!”
“你怎麼能這樣說自己的女兒?”
“我這不是沒當著她麵說嗎?”周媛埋怨道,“你也是的,幹嘛讓她來,好好的生日鬧的不愉快!”
蘇栩眸底一片沉淡,沒再繼續聽下去,打開自己的包把淺灰色的首飾盒放在門外花架上,抬步往樓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