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我救了你的命,我的大恩大德你先記住,日後可是要一並還的。”
說罷,陸青禾整理自己的婚服,慵懶地坐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蘇宴撐著身子勉強坐起來。
身上負了傷,流了不少血,這讓本就雪上加霜的身子骨更加寸步難行。
蘇家那幾隻老狐狸坐不住了,挑了這個好日子,給他下迷 藥,趁他不備要他命!
“你爸媽著急抱孫子?”
陸青禾突然沒由來地丟來一句問話。
蘇宴迷迷糊糊的,還處於頭昏腦脹,身體疼痛中。
陸青禾坐過來,再次抓過他的手,纖細白嫩的手指落在他的手腕處。
“被人下過藥,你爸媽難道不是想讓你就範,直接洞房花燭嗎?”
聞言,蘇宴弱弱的將手抽回來,吸著一口氣回答:“你見過下迷 藥做房事的嗎?我又不是女人,吃了迷 藥不省人事,任人宰割。”
“有點道理,迷 藥和迷 情 藥還是不一樣的,吃了迷 藥你就沒反應了。”
“......”
陸青禾摩挲著下巴嘀咕,“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被人迷暈又被捅上致命的一刀,看來仇恨很深,怎麼?你之前搶過別人的老婆啊?至於讓你死在自己的大喜日子。”
陸青禾自顧自說的太多,完全沒顧及到身邊男人的臉已經漸漸鐵青。
“病秧子?搶別人的老婆?”
“不是......嗎!”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直接覆蓋而來。
陸青禾被蘇宴結結實實地按住雙手,壓靠在沙發靠背上。
陸青禾梗著脖子,後背僵直。
她一雙明眸上下打量著眼前長相妖孽的男人。
“是長得不錯,可惜身子骨差了些,否則肯定能迷倒不少萬千少女。”
蘇宴深邃的眼睛一眯,語氣涼涼,“你要不要試試,就算我負了傷,身體抱恙,但依舊能讓你在床上求饒,試試?我的衝喜新娘——陸......”
陸什麼?
陸青禾明顯聽到他說了這個字。
一瞬間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宴兒!我的兒子——”
突然,一聲哭天喊地的聲音破門而入,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沙發上的兩人齊刷刷地看向門口。
蘇宴的母親秦湘梅帶著一夥人趕來。
可在看見蘇宴還活著時,秦湘梅醞釀了半晌的情緒,此刻戛然而止。
怎麼......
原本計劃的,應該是眾人聞訊趕來,看到蘇宴倒在血泊中,失血過多而亡。
而衝喜新娘就是唯一的凶手才對。
可現在......
“宴兒,你受傷了!”
秦湘梅把戲演到底,著急地來到沙發這頭,一把將陸青禾拽起來。
“是你!你敢傷我兒子!”
“這位大姐,他是我老公,我是他老婆,我殺他有什麼好處?”
陸青禾不耐地將手毫不客氣地抽了回來。
剛才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這位母親第一時間衝進來,還沒看見兒子是死是活就已經開始醞釀哭戲了。
可惜戲不如人意,見到蘇宴還活著,並且好好的活著,她滿臉的失望和震驚,陸青禾看的一清二楚!
秦湘梅氣急,“你剛剛叫我什麼?大,大姐?!”
“婆——婆——”
可陸青禾卻又瞬間變臉,用極致甜美的聲音喊她,並說:“我也可以喊您一聲‘媽’——”
“住口!我沒有你這種不知禮數,滿口胡話的兒媳婦!”
“不管你接不接受,我現在已經是蘇宴的妻子了,名正言順。”
陸青禾睜著無辜的大眼,說著又繼續坐回蘇宴的身邊。
“老公,你快跟媽說說,說說我是怎麼把你救回來的。”
“你說什麼?”
秦湘梅的情緒更加強烈,剛才是憤怒,現在是驚訝!
“我說,我救了你兒子,所以現在我不隻是你的兒媳婦,更是你兒子的救命恩人。”
“......”
秦湘梅懷疑地轉眸,看向門口,看著自己的大兒子。
他不是說這事不會有變嗎?
蘇嘯擰眉走過來,站在沙發旁邊盯著著負傷的蘇宴。
“你沒事吧?流這麼多血,怎麼不叫醫生。”
“謝謝大哥的關心,我......咳咳咳!我想,我的確應該叫醫生......”
蘇宴沙啞的聲音配上破碎感的表情,一舉一動都如同隨時會凋零的花兒一樣,令人憐惜。
哪怕是一個不知道他身體情況的人看到這幕,都會恨不得叫十個醫生上前來診治。
而一旁的陸青禾卻麵無表情。
她看著蘇宴。
這男人平時愛喝綠茶吧?一股子綠茶味。
裝的可真好!
剛才把她壓在沙發上,一副犀利口吻恐嚇人的,不是他嗎?
這會兒子倒是又變得乖巧聽話,任人擺布了?
蘇嘯冷酷的一聲令下,“家庭醫生,好好看著二少爺,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好的大少爺,您放心,我會照顧好二少爺。”
接著眾人離開,而蘇宴被家庭醫生帶回一樓的房間。
陸青禾作為蘇宴的妻子,卻在新婚當晚被迫和丈夫分房,還不得靠近!
美其名曰:為了照顧蘇宴的健康。
深夜,外頭刮起了大風,樹影攢動。
一抹白色的身影從二樓窗前一躍而下。
身手矯健,無人發現。
“少爺,已經調查過了,和您的猜測一樣。”
“果然是她。”
蘇宴站在昏暗不清的房內,隔著玻璃窗看向不遠處已經荒廢了的噴水池。
手裏捏著電話,那頭的雲墨再次傳來擔憂。
“少爺,您身上的傷真的沒事嗎?這次是我的疏忽,沒想到他們真打算在您衝喜的當天就動手,我以為......”
“行了,我沒事,別婆婆媽媽的了,你——”
蘇宴正打算給雲墨安排別的任務,話說到這裏卻突然停住了。
他瞪大眼睛看著窗戶上陡然出現的女人。
“見鬼!”
陸青禾沒想到一下來就正對上蘇宴那個病秧子,還是這麼臉對臉的,怪嚇人的!
她倒吸一口冷氣,趁蘇宴還沒反應過來,急忙就拉開窗戶跳了進去。
陸青禾靠近蘇宴,又一次捂住了他的嘴。
然後警惕地環視周圍,沒看見家庭醫生的影子。
她貼在蘇宴的耳邊,用人畜無害的溫柔聲說:“別出聲,放心,我不是來害你的,我隻是不放心你一個人,所以來看看。”
而此時,整個房間內安靜的連 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風從打開的窗戶灌了進來,一下吹的呼呼的。
寂靜的氣氛被打破。
隨之而來的,還有電話那頭,雲墨的聲音。
“少爺,少爺?您剛才說什麼?話還沒說完,我接下來該怎麼做?咱們是靜觀其變還是......”
蘇宴眉頭一皺,懊惱地扒開陸青禾的手,然後轉身,交代了一句“回頭再說”,接著掛了電話。
簡單的四個字,陸青禾聽出了蘇宴即將生氣的氣息。
“你大半夜不睡覺,在窗戶外麵幹什麼,還是從二樓......”
質問的話還沒說完,蘇宴一轉過來,卻發現身後的女人不見了。
兩秒鐘後,陸青禾才從洗手間裏出來,一臉尋人無果的樣子。
“家庭醫生呢?看完病走了?那你門口站著的幾個保鏢怎麼不走,他們到底是為了保護你還是監視你,又或者是——禁、錮、你。”
“關你什麼事,你到底是什麼人。”
蘇宴鷹隼般的眼眸凝視著陸青禾,氣勢凜然地走到她的麵前,低頭看著她。
陸青禾歪頭,“自我介紹環節已經過去了,現在是深 入了解環節嗎?”
“要多深 入?”
蘇宴又往前邁了一步,周身漸漸散發出一陣寒芒。
根本不像病秧子該有的氣場。
他抬起骨節分明的手,落在陸青禾的頭頂,輕輕撫摸至腦後,忽而逼近她。
兩人四目相對。
“衝喜新娘——陸、青、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