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仙一開口,氛圍瞬間冷到了極點,大將軍在主位冷著臉一言不發,二夫人見他臉色不好,趕緊示意落水仙來身邊坐下。
“仙兒不可無禮,快到娘親身邊來。”
落水仙搖頭,隨後嬌嗔:“娘~她怎麼來了!”
二夫人看了落茗歌一眼,欲言又止。
落水仙也看了落茗歌一眼,頓時來氣,上次這女人瘋癲之後,將她的臉打腫,雖然被爹爹責罰了,但她還是心裏不舒服!
除此之外,今日穆王爺來到府中,她滿心歡喜的打扮一番,想與他說說話,誰料,從下人口中得知,他來竟是為了落茗歌這瘋女人!
不僅給她帶了親自挑選的丫鬟,還去那破院子探望她了!
這想想就氣惱!
落水仙瞪了落茗歌一眼,滿是怒意:“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你那舊院去!”
落茗歌目光淡然的掃視幾人一眼,見主位上的人無動於衷,她起身麵帶笑意的看著落水仙,絲毫不氣惱:“瞧妹妹說的這話,是爹爹叫我來的,爹爹未發話前,我可不敢擅自離開。”
“爹爹叫你來的?”落水仙一愣,回頭看著主位上的人,委屈起來:“爹爹,她之前那般待我,傷了女兒。”
“如今她不過被關了三日,您就將她放出來了,還與我們同桌而食。”
落水仙雙眸微紅,淚水滑落,這梨花帶雨的模樣,倒是讓二夫人心疼起來。
二夫人將落水仙拉到自己身旁,輕拍安撫:“仙兒,莫哭為娘心疼。”
不說還好,一說落水仙就哭得更為淒然,她一邊抹淚,一邊指著落茗歌:“爹爹,您是不是不疼女兒了,為什麼要將這個賤人放出來!”
大將軍一臉嚴肅,雙眸緊皺,麵對落水仙的哭訴,他有些無奈和心疼。
眼一抬,看了眼靜候的落茗歌,她不哭不鬧,卻是在一旁紅了眼。
若不是穆王爺有他與人勾結貪汙的罪證,被他捏了把柄,他又豈會受牽製,將落茗歌放出來。
察覺到大將軍在看自己,落茗歌抬眸,與其對視。
見她望了過去,大將軍立即不耐的偏過頭,落水仙還在一旁哭鬧,不停的數落著她,她心思一沉,朝大將軍行禮,她眼眶一紅,假裝抹淚,受了極大委屈的既視感:“爹爹,既三妹妹如此不待見我,我回去便可。”
“恕女兒失陪。”
她轉身要走,大將軍卻叫住了她:“慢著。”
落茗歌頓住,大將軍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帶著幾分威嚴:“留下來一起用晚膳。”
她回身,垂首:“是。”
她又坐回原位,看了眼一旁的落水仙,不失禮貌的微笑點頭。
這笑容,在落水仙看來,便是挑釁,她氣惱落茗歌上桌與她同桌,亦氣惱穆王爺護著這瘋女人。
她得不到穆王爺的愛,落茗歌卻輕易得到。
她恨,她不服氣!
落水仙瞧了眼二夫人身邊的嬤嬤:“柳嬤嬤,將這瘋女人趕出去!我不想看見她!”
“三小姐,這·······”柳嬤嬤有些為難,看了眼大將軍,見他臉色變了,不敢動手。
落水仙平日裏很受寵,現在同胞的姐姐一死,爹爹娘親的愛全都給了她,她越發驕縱了。
已然不顧主位上的男人,開始趕人。
見柳嬤嬤不動,落水仙氣得臉色通紅:“愣著幹什麼!”
氣氛越來越凝重,落茗歌輕聲抽泣,她拿出繡帕擦拭眼角的淚,一雙美眸布滿盈盈水霧:“三妹妹,我做了什麼,既讓你這般厭惡我?”
落水仙一愣,落茗歌一哭,倒是越發顯得她無理了。
落茗歌暗暗瞧了眼看戲的大將軍,故意提及梵幽鳴:“妹妹這般,莫非是因為今日穆王爺來瞧了我?”
一提及梵幽鳴,落水仙便想到,今日他去探望落茗歌一事,這讓她又氣又惱。
“落茗歌!我才不是因為此事而惱怒,我就是單純的看不慣你,你這個瘋女人········”
“夠了!”大將軍開口製止,麵色有些溫怒。
他看著落水仙:“仙兒,差不多可以了。”
“我們一家人,許久未一起吃飯了,今日安安心心吃個飯,誰都不許鬧。”
“誰跟她是一家人!”落水仙頗為不服氣,憤然的甩袖。
大將軍無奈撫額,平日裏他對她太過驕縱,才使她養成了這般性子。
今日穆王爺臨走時,特意“叮囑”過他,好好照看落茗歌,還在府內安插了眼線,若是他待她不好,他便上門將人帶走,並將他那些罪證,都交出去。
他本想與書信給太子,讓太子相助,不知怎的,所有送出去的書信,都沒有回信。
無奈之下,他隻能聽從。
“衣緣。”他瞧了眼身旁的二夫人,遞了個眼色,二夫人當即明白他的意思。
二夫人朝落水仙揮手,麵色有些憔悴,麵上依舊扯出一抹笑來:“仙兒,不可胡鬧,歌兒亦是你爹爹的骨肉,與我們是一家人,不可這般無禮。”
“快,給你姐姐賠禮道歉。”
“娘,我·······”落水仙不滿,想撒嬌混過去,卻被二夫人瞪了一眼。
娘親極少這樣對她,落水仙明白,娘親這是生氣了,她嘖了一聲,咬牙切齒的道:“女兒知錯了,女兒這就給姐姐,賠、個、不、是。”
落水仙倒了一杯酒,走到落茗歌麵前,她假裝摔倒,將一杯酒全都倒在了落茗歌身上。
“哎呀,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姐姐這衣服都濕了,真是對不住。”她得意一笑,嘴上說著賠罪的話,眼底卻閃過一絲不屑之意。
落茗歌知道她是故意的,不怒反笑,她擦拭臉上的酒水,十分大度:“妹妹沒事便好,我待會兒回去再換件衣裳就行了。”
她眼簾微垂,將眸底的冷意掩蓋。
一旁的丫鬟將落水仙扶起,落水仙起身回座時,刻意踩了落茗歌一腳,她陰冷一笑:“既此,我便先回座了。”
“好。”落茗歌唇畔微勾,一抹冷笑驟現。
她瞥了落水仙袖口一眼,一隻拇指長的長足癢蟲在袖口邊緣遊走,那長足蟲為暗紫色,身上還有細軟的毛,其身顏色與落水仙今日所穿衣服顏色接近。
不細看的話,根本瞧不出來。
落茗歌淡然的倒了杯茶,微抿一口,嘴角忍不住上揚。
待會兒,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