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幽鳴唇角微勾,滿是期待的看著他,在他看來,方才她那般舉動,便是擔憂他,現在他隻想確認一下。
即便她已經不記得和他之前所約定的事,如今隻要知道,她擔心他就足夠了。
落茗歌垂眸,將眼中情愫掩蓋,不懂為什麼,在他麵前的時候,她心底總有一種異樣。
她唇畔微啟:“我自然是擔心王爺,畢竟王爺是因我而受傷,若王爺有了什麼閃失,我·······”
“行了。”他打斷她,將目光移開,側臉對著她,似有些不滿。
他不喜歡,她這個回答。
梵幽鳴周身氣息低迷,呼吸越發急促,有些氣惱。
他將她的手放開:“不用你處理了,本王自己來。”
說完,就將碎布奪了過去,冷著一張臉。
她知道,他生氣了。
但,她別無他法,她知梵幽鳴喜歡她,卻無法回應他。
見他將衣物脫下,她便轉過身去。
未等他處理完,她便道:“王爺好生歇著,我去另一間屋子候著,若是有事,喚我一聲便可。”
“嗯。”梵幽鳴沉聲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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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來時,梵幽鳴已經走了,他在她身側,放了一枚玉佩,她收好準備離開這裏。
剛出屋子,便瞧見一名白衣侍衛雙手環抱,站立在門口。
侍衛見她出來,便抱拳朝她行禮:“落大小姐。”
這侍衛長得很清秀,舉手投足間有股儒雅之意,見他沒有敵意,她放鬆了些,疑惑的問道:“你是誰,為何在這裏?”
他又恭敬的道:“屬下喚風,是穆王爺的暗衛之一,王爺走時,命屬下在此護著落小姐,並讓屬下給您帶一句話。”
“什麼話?”
“王爺在您床畔留下了一枚玉佩,您日後遇事需人相助的話,就拿著這枚玉佩前往穆王府。”
她摸了摸腰間的玉佩,再瞥了眼身前的侍衛,響起昨日梵幽鳴說的話,他說沒帶暗衛出門,是騙她的!
昨天那般情形,都受傷了,為何不肯喚暗衛現身?
她不明白,他那般做是為了什麼?
難道,是在試探她,引她暴露?
如此想來,她心底一沉,她與他接觸不多,無法揣測他心中所想。
但她有一點可以肯定,他不會害她。
“落小姐?”見她發愣,喚風叫了她幾聲。
她回過神來:“知道了,有勞王爺費心了。”
········
將軍府——
落茗歌在喚風的護送下,翻牆而入悄然回到了將軍府,她所住的地方比較偏僻,平時極少有人來,即便徹夜未歸,也無人知曉。
她回去換了一身衣衫後,趁著天晴將衣物都洗了,自從娘親死後,在她身側伺候丫鬟的丫鬟都被調到府內各小姐身邊,便剩她一人在這偏僻小院了。
將衣物晾曬好後,她正準備回房,屋外傳來兩道熟悉的聲音。
“太子殿下,您這般尊貴,怎能親自來這般晦氣的地方。”
“無礙,歌兒前些日子受驚了,本太子來探望一下。”
落茗歌微頓,雙手緊握,一聽見梵無痕的聲音,她就怒上心頭,瘦小的身體微微顫抖。
門,被人推開。
她一回頭,便瞧見梵無痕和一秀美女子站在一起,那女子是落水舞的同胞妹妹——落水仙。
落水仙一襲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的長裙,將她襯得嫵媚入骨入豔三分。
眉眼微抬都帶著幾分媚意,唇點朱紅,微微一笑便牽扯人心,她長得秀美,眉宇間有些張揚之意。
與落水舞相比,落水仙更為囂張些。
“姐姐,太子哥哥拋開公事也要來見你一麵,你卻這般神情?怎的連禮數都忘了?”落水仙抬眸瞥了她一眼,眸底盡是不屑:“果真是個無娘教養的,丟了這將軍府的臉。”
她打心底瞧不起這個嫡姐姐。
“水仙,歌兒不管怎樣,都是你的姐姐,不可這般無禮!”假意訓斥落水仙,作勢給落茗歌看。
落水仙一愣,不懂太子怎的訓斥她來了,明明私下與自己同胞姐姐那般好,待她也是極為溫柔的,今天卻因這賤人······
“見過太子殿下。”落茗歌壓住心中怒意,扯出一抹笑來,一副弱位者的姿態,低眉順眼的道。
“歌兒不必行禮。”梵無痕將她扶起。
見太子待落茗歌好,落水仙不開心,她不敢對太子說些什麼,卻對落茗歌傲氣道:“嗬,大姐真是命好,有太子護著。”
“不似二姐那般,命隕祈福當日。”說罷,她便眼一紅。
提及落水舞,太子一頓,眼底閃過一絲冷意,眸底可見的變得猩紅起來。
昨日他得到消息,落茗歌偷偷去祭奠前將軍夫人,他便趁機派出刺客,欲殺了她。
誰料,探子來報,派出去的殺手全都隕命了。
他今日前來,便是借著探望的名義,瞧瞧那女人的處境,試探一番。
氛圍一時變得有些沉冷,他扯出一抹笑來,打破沉靜,道:“自上次一別後,本太子便心係於你,今日正巧出宮,便想著來看看你,你可開心?”
他說出這句話時,落茗歌眼底閃過一絲殺意,嘴上說得這般好聽,私下卻找人來刺殺她。
自己礙於兩國臉麵,不敢退婚,便在背後動手想加害於她。
“我·······開心。”她猶豫了一下,才道。
她抬眸,隻見梵無痕著了一襲明黃色長衫,墨發在微風的吹拂下飛舞著,一張俊逸至極的麵龐掛著淡淡清雅的笑意。
他看著她,仿佛愛她至深。
在旁人眼中,太子是一個為愛癡狂的人,深愛著不受寵的她,可隻有她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裝出來的。
她藏在袖子裏的手握緊,恨不得當既殺了他。
“歌兒,你近日都未書信於本太子,可是生氣了?”梵無痕牽住她的手,臉上堆滿笑意。
他看似安撫,實則在探查她的脈搏,是否有內力的存在。
落茗歌瞥了一眼,一眼看穿太子的心思,她眸中有殺意洶湧,卻轉瞬即逝。
她大大方方的給太子探查脈搏,假裝不知他的心思。
“聽聞太子殿下近日公務繁忙,茗歌不敢叨擾,便落下了。”她柔柔的道,瞧著極為乖巧。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