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佳檸呆愣住,順著孟知廷的方向看去,一顆歪脖子樹下,躺著一個不知死活的人。
隻見孟知廷摸摸那人的脖頸,神情漸漸的放鬆下來,“還有氣。”
身為醫者的魏佳檸,做不到見死不救,“我來看看。”
魏佳檸仔細檢查了一下那人的傷,發現隻是刀傷,失血過多昏倒。
於是準備動手扒開那人的衣服。
一旁的孟知廷輕咳一聲,“我來包紮。”
“沒事,我能行。”
魏佳檸沒事人樣兒的向孟知廷擺擺手,然後繼續手上的動作。
她以為孟知廷關心她,怕她累著了,但真的不用擔心,隻是包紮傷口,她一點也不累。
忽然,魏佳檸隻覺肩上一沉,她的身子隨著對方的力道慢慢站起身。
同時耳邊傳來溫熱的氣息,“向後轉。”
魏佳檸也不知是被孟知廷好聽的嗓音蠱惑,還是怎麼的,聽話的向後轉去。
直到遠離那人,才停下。
而她的位置,則被孟知廷取代。
“還是由我來包紮。”孟知廷不敢看向魏佳檸,支支吾吾道。
魏佳檸瞧見孟知廷微紅的耳朵,他這是害羞了?
為什麼害羞?
她可沒吃他的豆腐,額,她想的怎麼是這個?
難道這是她內心一直有的想法?
魏佳檸刹那間羞紅了臉。
“隻是包紮,沒事的。不累。”魏佳檸小聲道。
慢慢向那人走去。
“別過來。他沒穿衣服”孟知廷著急喊道。
魏佳檸想說不要緊,全脫光的,她都見過。
在她眼裏,病人不分男女。
突然她後知後覺,這裏是古代。
她剛剛的行為是多麼的出格。
在這個保守的時代,扒外男的衣服,被人瞧見,要被唾沫淹死。
“我去那邊看看。”魏佳檸丟下藥草和布條,匆匆跑開,真是羞死人了。
過了一會,魏佳檸假裝叫了起來,“三郎,那邊有好多紅薯和土豆。”
孟知廷聞聲來到魏佳檸身旁,看著滿地的紅薯和土豆,疑惑不解,
“這裏怎麼會有紅薯、土豆?你是在這裏挖的大白菜?”
魏佳檸心虛的左右看看,結巴道:“嗯,可能......可能是打獵的隨手種的,我看那邊有廢棄的屋子。”
這個屋子也是她剛剛發現的。
應是打獵人,在山上歇腳的地方。
猜測那個受傷的人是想去那個屋子,可沒等走到那裏,就暈倒半路,被他們發現了。
孟知廷拋去疑惑,開始挖菜。
因為那個屋子,他也看到了。
興許真是打獵人為了吃一口青菜,種的。
而且那屋子破敗不堪,很久沒人來過。
這些菜,可能是無主的。
忽然,孟知廷停頓了一下,他摸著新鮮的泥土。
揮動手上的鋤頭,挖出一塊土豆。
隨即仔細的端詳著這塊土豆。
這怎麼看,都像剛剛挖開,埋進去的。
可這周圍,除了他們,也沒人來過。
也許是他搞錯了,畢竟他好多年沒接觸農活了。
孟知廷放下手中的土豆,繼續挖。
他們現在糧食不愁吃,但多多益善,沒人會嫌棄糧食多。
見到孟知廷不再研究土豆,魏佳檸暗暗吐了口氣。
真的是有驚無險,幸好孟知廷沒有繼續問。
不然她真的編不下去了。
直到背筐裝不下了,兩人才停手。
魏佳檸瞧著還有大半的土豆、紅薯沒挖,試探道:“這些,我們還挖嗎?”
“不挖了,我們的糧食足夠了,留給後麵的災民吃。”孟知廷搖搖頭,毫不猶豫道。
這個地方不在山裏麵,隻要災民上山找吃的,總會找到這裏的。
不貪,魏佳檸對孟知廷的好感又增加了一點。
然後又想到那個受傷的人,
魏佳檸微擰著眉,問著,“三郎,那人,怎麼辦?留在這裏?”
魏佳檸一時也不知怎麼處理。
如果留在這裏,山裏猛獸聞到血腥味,尋了過來,那人就沒命了。
即使僥幸躲了過去,到了晚上,山裏溫度低。
這人,不會受傷而死,也會凍死。
可他們也不敢帶著不知底細的人上路。
他們要冒這個風險嗎?
孟知廷沉吟片刻,“帶著他下山,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今晚我們就在山腳下過夜。”
“好。”
就在這時,魏佳檸的身後響起,“哼唧、哼唧。”的聲音。
“小心!”孟知廷瞪大雙眼,平日裏的從容不迫,此時瞬間破防,他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