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跟隨太監來到大皇子的寢宮裏,奇怪的是周圍特別安靜,除了麵前的太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薛瑾宜敏感地察覺到不太對勁。
果然太監將他們一行人帶到偏殿附近時,停下腳步諂媚地笑道:“駙馬爺,大皇子有些體己話想和四公主聊聊,還請您移步花園吃些茶點歇息歇息。”
果然是要將他們分開,有什麼話不能當麵說的。
薛瑾宜有些擔憂地看向白鏡塵,看到對方沉穩堅定的目光,她忐忑不安的心稍微平複了些。
白鏡塵淡然地問道:“公主身體不適,讓這丫鬟在一旁服侍吧。”
“呃......”太監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巧靈,見她身體單薄不以為意地點點頭:“公主千金之軀自然得要人好生照顧著,公主想吃什麼想喝什麼盡管吩咐。”
薛瑾宜可不敢亂吃外麵的東西,誰知道她這位好哥哥會不會在裏麵下毒,她幹咳兩聲搖了搖頭:“不用準備,我沒胃口。”
巧靈從白鏡塵的手裏接過輪椅,白鏡塵一行人朝花園走去,薛瑾宜深呼吸一口氣被巧靈推進屋內。
屋子裏空無一人,太監咦了一聲抱歉地看向薛瑾宜:“還請公主再這稍等片刻,大皇子可能在書房處理一些事務,奴才這就過去通報一聲。”
“好。”薛瑾宜看著太監那明顯加快的步伐,心裏一緊,她扯了扯巧靈的袖子壓低聲音問道:“這屋子裏有沒有人藏著?”
巧靈屏住呼吸神態自然地動了動耳朵,她低頭答道:“有人藏在那六扇屏風後麵。”
薛瑾宜拳頭緊握,她不知道薛宏暢打算做什麼,她決定先下手為強,冷聲說道:“把他打暈,你能做到吧?”
“可以。”巧靈神情嚴肅地頷首應道。
巧靈放輕腳步朝屏風走去,這時,躲藏在屏風後的人突然竄了出來,對方和巧靈打了一個照麵時滿臉的驚愕。
他嘴巴大張好像想要說些什麼,巧靈瞬間一擊手刃劈了過去,男子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薛瑾宜懸著的心鬆了下來,她推著輪椅來到男子身旁,這人一副太監的打扮,巧靈快速搜身並未有其他發現。
“這不會是個男人吧?”薛瑾宜不停在腦海裏思索薛宏暢準備做什麼。
“男人?”
聽到白鏡塵的聲音薛瑾宜轉頭驚喜地看著他:“你怎麼過來了?沒人攔你?”
“附近的守衛和太監都不在,我就這麼走過來的。”白鏡塵將薛瑾宜的輪椅轉了過去:“還請公主回避,我要確認他的身份。”
“好。”
不到幾秒的功夫白鏡塵便出聲說道:“這人不是太監。”
“這人身上沒有凶器沒有毒藥,我皇兄是打算鬧哪出呢?想要給我潑上和外男私會的臟水?想要離間咱們?”薛瑾宜滿臉的無語:“先不論我為什麼要和一個外男在自己皇兄的寢宮裏私會,這手段未免也太幼稚了吧。”
白鏡塵冷聲問道:“大皇子恐怕已經快到了,公主打算如何處理這個人。”
薛瑾宜眼珠子轉了轉,她回憶著薛宏暢臥房的方位笑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能將這個人送到我皇兄的床上嗎?”
白鏡塵有些意外地打量著她,頷首答道:“可以。”
薛瑾宜看到他輕鬆地拎起昏迷的男人,翻窗閃了出去。
白鏡塵離開不到一分鐘,薛瑾宜便聽到了腳步聲。薛宏暢走進來看到薛瑾宜和丫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笑容僵硬在他的臉上,他急忙環顧四周問道:“就你們兩個?”
記憶中原身和薛宏暢沒接觸過多少次,這也太蠢了吧!
薛瑾宜裝傻地眨了眨眼睛:“對啊,不是說皇兄有體己話想要跟我聊聊麼,鏡塵他們都在花園那兒坐著呢。”
薛宏暢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現在的情況和他預想中完全不一樣,準備好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裏。
薛瑾宜見他邊關心地詢問自己這幾天的身體狀況,邊裝作自然地朝屏風那兒走去,看著薛宏暢笨拙的演技,她唇邊勾起一抹苦笑:“身體還是老樣子,唉。”
薛宏暢眉頭緊蹙地走回來坐下,顯然他已經確認過屏風後沒人了。
“皇兄?你在想什麼呢?”
“我,我就是再想白鏡塵對你如何?他沒有欺負你吧?”薛宏暢厲聲問道。
薛瑾宜搖頭笑道:“鏡塵對我很好很照顧我。”
“他一個六元及第的狀元郎當了駙馬,仕途這條路可就徹底斷了,他心裏不敢埋怨父皇那肯定隻能是怪罪與你。”薛宏暢冷哼道:“平日裏和他接觸時要多些心眼,別什麼都和他掏心掏肺的說,知道嗎?”
薛瑾宜回憶著那幾次好感的增加,故意說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有時候一些虛名隻是囚禁在身上的枷鎖,說不定比起高官厚祿他更想做一個無拘無束逍遙自在的人呢?”
“不可能,瑾宜就是太單純了,你得相信皇兄說的話,還是男人更了解男人。”
薛宏暢又假裝關心地問了幾個問題,終於圖窮匕見了:“我聽說你剛才跟父皇特地求情放了幾個冒犯過你的賤民。”
難道伍家兄妹招惹的是薛宏暢?
薛瑾宜解釋道:“伍家人沒有冒犯過我,估計是陳鵬打著我的名號做了這些事。我準備做些生意,京城以外的市場需要伍家人幫忙開脫,所以跟父皇求了個口諭,讓他們欠我一個人情。”
薛宏暢臉色有些難看,他盡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問道:“你做生意?是不是白鏡塵唆使你做這些事的?你這身體就該好好靜養,做什麼生意!你看,我就說他對你沒安什麼好心!”
看來薛宏暢以為這一切都是白鏡塵慫恿她搞的,她這個幕後主使反倒是美美隱身了。
“是我自己想做,父皇也同意了。”
薛宏暢忍著怒火旁敲側擊問了不少薛瑾宜和伍家人有沒有別的聯係,確定薛瑾宜就是單純想做生意,他才稍微鬆了口氣。
因為薛瑾宜還要跟皇貴妃娘娘請安,薛宏暢也不好將人繼續留在他的寢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