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紅豔豔一片,喜燭的光芒微微晃動著。
薛瑾宜虛弱地睜開眼睛便感覺有個冰涼的東西緊貼著她的脖子,映入眼簾的是那雙如湖水般清澈見底,如皓月般皎潔明亮的眼眸,那雙眼睛裏帶著一絲冷意和果敢。
脖子一陣刺疼拉回了她的意識,薛瑾宜因為事故意外穿進了一款乙女遊戲的女主身上,她現在的身份是當今聖上最疼愛的女兒四公主,麵前這個身穿喜袍氣質清冷的男人白鏡塵是六元及第的狀元郎。
皇上欽點狀元郎給薛瑾宜衝喜,想要讓這個苟延殘喘醫石無藥的女兒能活下去。
大量信息湧入薛瑾宜的大腦,她怎麼就這麼倒黴呀,女主不僅是個殘疾人還背了一堆黑鍋,全國人民都知道四公主暴虐成性殺人如麻臭名昭著,麵前這個天仙般的狀元郎正打算替天行道殺了她。
“滴,請攻略白鏡塵提升好感度!”
薛瑾宜腦海裏響起係統提示音,她快速掃了一眼白鏡塵的好感度居然是-5。
她記得這款遊戲裏還有幾年大康朝就會被周圍幾個虎視眈眈的國家攻破瓜分,時間不等人,幾年後敵國來犯她可不想做什麼亡國公主,除了麵前的狀元郎她也要將其他男主的好感度刷上去。想辦法將他們幾個都帶到自己的封地,搞基建賺錢偷偷培養自己的勢力和軍隊。
“咚咚咚。”
薛瑾宜被白鏡塵摟住無法動彈,修長的手指還捂住她的嘴巴。
白鏡塵靈敏地將匕首收到袖子裏,抬眸冷靜地看著大門問道:“什麼事?”
門外的丫鬟急切地問道:“駙馬爺,你記得跟公主喝合巹酒,這酒壺裏是皇貴妃娘娘準備的果汁,一切可以從簡但這合巹酒是一定要喝的,要不然這衝喜就不算成功。”
“我知道了。”白鏡塵微微蹙眉感覺有些不對勁,不過他現在隻想殺了四公主,其他的沒有多想。
交代完這些,丫鬟如臨大敵般迅速離開。
薛瑾宜不想就這麼死了,她擠出眼淚委屈地看著白鏡塵,希望自己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能感化對方。
她並不知道這具身體因為中毒多年毒素沉澱,她的臉色呈現詭異的鐵青。薛瑾宜現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非但沒有絲毫楚楚可憐的味道,反而讓人看著有些陰森和恐怖。
白鏡塵有些嫌棄地將手上沾到的鼻涕眼淚擦在薛瑾宜精致的喜服上,冷聲說道:“現在後悔也晚了,我這就送你上路,但願你投胎下輩子做個好人吧!”
薛瑾宜見他重新掏出匕首,她情緒激動地咳出一口血,虛弱地解釋道:“酒裏有毒,別喝。”
說出這些幾乎用盡薛瑾宜渾身的力氣,她瘋狂咳嗽著上氣不接下氣。
白鏡塵詫異地轉頭看向桌上的酒壺,又看了看不停咳血的人兒,他手中的匕首停在空中離她脆弱的脖頸隻差幾寸。
薛瑾宜見白鏡塵遲疑了,她心裏大喜臉上卻裝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嘴裏反複呢喃著:“不是我......做的。”
白鏡塵打量著麵前無比虛弱的四公主,今天是他們大喜的日子他們剛認識不到半個時辰,他的確沒法將麵前的人和傳聞中蛇蠍心腸殺人如麻的四公主對上號。
他快速思考收起匕首問道:“你是想說外麵關於你的傳聞都是假的?”
薛瑾宜欣喜地微微點頭,很好白鏡塵聰明反應也很快,要不然她就死在他的刀下了!
她剛以為自己脫離了危險,結果白鏡塵起身點了她身上兩處穴位,她現在除了眼珠子能轉,身體無法動彈不能說話。
隻見白鏡塵拿起酒壺聞了聞,然後他又推開窗戶往外張望像是在看什麼,他從懷裏掏出一個東西吹響,那聲音像是某種鳥兒的鳴叫聲,很快一道人影竄進屋子跪在白鏡塵的麵前。
男子蒙麵看不清模樣,他轉頭惡狠狠地瞪向薛瑾宜哽咽道:“謝謝少主讓我親手殺了這毒婦已報我心頭血恨!”
薛瑾宜聞言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她明明說服白鏡塵了,這是什麼情況!完了完了,她這種炮灰穿越連第一集都撐不住就噶了!
白鏡塵將酒壺遞給蒙麵男子:“去查查這裏麵有沒有毒。”
男子拔出腰間的長刀:“什麼!這毒婦居然想謀害少主?屬下這就殺了她!”
“等等!”白鏡塵攔住他沉聲說道:“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剛才丫鬟特地叮囑我喂四公主喝合巹酒,四公主跟我說傳聞裏的事情都是假的。”
男子怒發衝冠雙目猩紅:“必然是這毒婦壞事做盡,丫鬟也想要她的狗命!傳聞如果是假的,那我小妹又是誰害死的!”
白鏡塵見手下躍起拔刀劈向薛瑾宜,他身形靈敏地用匕首連擋幾下長刀的劈砍,厲聲嗬斥道:“別讓仇恨衝昏你的頭腦,你好好看整個公主府,周圍一個護衛都沒有,四公主真的如傳聞中那樣備受聖上寵愛?”
男子聞言終於冷靜下來,理智告訴他的確不對勁,但他還是不甘心地反問著:“如果外麵的傳聞都是假的,這毒婦怎麼不開口解釋!”
驚出一身冷汗的薛瑾宜真想破口大罵,我特麼的被點了啞穴一句話都說不出,怎麼跟你解釋啊!
白鏡塵沉聲說道:“我點了她的啞穴,你現在首要任務就是查清楚這酒裏有沒有毒,如果沒有調查清楚就殺了她,豈不是放任真凶逍遙法外!”
男子沉默幾秒惡狠狠地瞪了薛瑾宜一眼,從窗戶翻出去消失不見。
薛瑾宜見白鏡塵坐到床邊解開她的穴位,她鬆了口氣臉上勉強撐起一個笑容:“謝謝。”
白鏡塵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合巹酒裏有毒?誰下的毒?”
薛瑾宜張口準備說話可是喉嚨發癢,又吐出一口鮮血,再這樣吐下去她感覺自己都要貧血休克了。
白鏡塵顯然也意識到這點,他取出一枚小藥丸塞入薛瑾宜的口中,藥丸入口即化。
她感覺冰冷的四肢慢慢有了些溫度,沒等她緩過來蒙麵男又閃進來屋子裏。
白鏡塵看向對方微微挑眉:“怎麼?”
男子將酒壺放回桌子上怨恨地說道:“酒已經安排他人檢查,屬下前來跟少主彙報一事,公主府外牆上憑空出現殺人償命四個血字,打更人被嚇壞,一直嚷嚷著說是這毒婦害死的人化為厲鬼找她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