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一片嘩然。
“這不是真的吧?”
“這怎麼可能啊?”
蘇航涼涼地看一眼這些人,轉身離開。
他準備去覺醒者公會領取任務,然後直接去荒野。
吳家的人卻把他攔下,“你不能走。”
“我去覺醒者公會,你們是一起,還是準備在這動手?”
聯邦律法嚴令禁止覺醒者在城內動武,否則會受到嚴懲。
吳家人也不敢公開犯這個戒。
於是沒再說什麼,跟在蘇航身後一起來到覺醒者公會。
蘇航直接來到任務領取中心,卻被告知,他現在不能接任務。
“為什麼?”
“有劣跡的覺醒者,公會拒發任務。”
“劣跡?你們調查清楚了嗎就說我有劣跡?”
“正在調查,調查其間你不能離開臨城,不能接任務,並隨時接受傳喚。”
蘇航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那行,我現在沒地方住了,你看怎麼辦吧?”
工作人員也是一愣,不得不把他帶到信息登記處。
蘇航再次見到那個笑容和善的中年人。
“蘇航是吧?你現在的情況我也很為難。按說你原來的住處雖然戶主不是你,但是你有居住權。
隻不過,薑家已經把那套房子退回給覺醒者公會了。”
蘇航一直盯著他,看他到底什麼時候能把廢話說完,進入正題。
“嗬嗬,原本你當時過來申請的話,是可以在農場給你安排一套住房的。
現在你涉嫌殘害覺醒者,這住房就沒辦法安排了。”
蘇航知道,這個人就是個辦事的,為難他一點用都沒有。
“調查什麼時候能有結果?”
“這件事不是我負責,沒辦法給你準確答複。”
蘇航翻了個白眼,找一張長椅躺下,“那我就慢慢等結果吧。”
跟來的那群保鏢一臉懵逼,紛紛派人回家報告情況。
原本他們收到的命令就是看著蘇航,防止他逃跑。
現在這情況,也算完成任務了吧?
蘇航安心地睡了一覺,沒有比這更安全的地方了。
即便外麵那些人再怎麼想把他抽筋扒皮,也不敢在這動手。
直到覺醒者公會下班,蘇航才被趕出去。
他也不介意,找地方大吃一頓。
今夜無星無月,這樣的夜晚真是太可愛了,蘇航忍不住嘴角上揚。
結了賬,一步步向校長家走去。
學校有專門的生活區,校領導和老師都集中住在這裏。
其中那幢最顯眼的小洋樓就是校長家,即便是晚上看起來,一樣有鶴立雞群的感覺。
“蘇航。”
就在蘇航的腳步剛要踏進學校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人叫他的名字。
蘇航緩緩轉身,一個冷凝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舅舅?你怎麼在這?”
“跟我來。”
謝靖的聲音不大,語氣卻不容置疑。
蘇航抬腳跟上去,“舅舅找我有事?”
“藍鵬讓我來看看你。”
他顯然沒說實話,以蘇航對藍鵬的了解,他如果有機會聯係到這位大佬,自己早跑過來了。
“舅舅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謝靖眼睛眯了眯,“我送你離開臨城。”
“謝謝,但我能不走。”
蘇航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那些壞人還活著,他怎麼能就這麼灰溜溜地走呢?這可不是他的性格。
謝靖似乎並不意外,繼續說道:“我有一個加入第九局的機會。”
“第九局?”
“對,那是一個捍衛正義,捍衛人類生活的淨土,服務於最高統治者的組織。
他們從不邀功,隻是默默守護,從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
蘇航狐疑地看著隱在黑暗中的謝靖,這個他從未聽過的組織是否真實存在,謝靖是否可信,他一時之間都沒辦法判斷。
謝靖卻完全忽略他的反應繼續說:“第九局成員神秘而強大,優雅而不失風範。
他們要麼身手敏捷,要麼技能超群,要麼意誌堅強,要麼集各種優點於一身。他們的使命就是,完成看起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加入第九局,比你報考京北更有意義。”
蘇航瞬間渾身緊繃起來,他有種感覺,謝靖什麼都知道,在他麵前自己什麼秘密都藏不住。
“你不用擔心這邊的事,如今發生的一切都是鬥爭的必然結果,你隻不過是其中最無足輕重的一環。
無論你現在做什麼,都是被人當槍使,不如什麼都不做。”
“你是讓我就這麼認了?”
蘇航語氣裏難免帶上一絲憤怒。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隻是,當你站到一定高度的時候,再回頭看,眼前的這些人不過都是跳梁小醜。
或許到那個時候,你會失去報仇的興趣。”
蘇航冷哼一聲,“那都是以後的事,當下聯邦不給我公正的裁決,我就用自己的方法解決。”
“公正的裁決一定會有,所有犯過錯的人都會付出代價。
隻不過時間不確定,你很可能會錯過高考。
當然,覺醒者公會一定會給你賠償,比如恢複學籍,安排住房和補償一定星幣。
隻不過,你也別抱太大希望。畢竟你養父母兩條命,也就一千星幣的撫恤金。”
聽到此,蘇航眼底的憤怒更盛,“這樣的裁決不要也罷。”
“你打算幹什麼?”謝靖的眼神凜厲了幾分,“把那些人都殺了?然後呢?你當覺醒者公會是擺設?
臨城一下子死那麼多大人物,你認為上麵不會介入?一旦上麵來人你就什麼秘密都藏不住了。”
蘇航倏地滲出一身冷汗,身側的拳頭下意識攥緊。
謝靖並沒有忽略他的小動作,繼續說:
“要不是吳啟仁有私心,你以為吳啟明一家的死會那麼容易翻過去?
別忘了,覺醒者公會的掌舵人是至尊級覺醒者,那是超越越十級的存在。
這還是十幾年前的消息,現在是什麼實力沒人知道。
你一個小小的三級覺醒者,是誰給你的勇氣敢跟這樣的存在對抗?”
蘇航知道謝靖說的都對,可他還是不服氣,“難道那些人不該死?”
“該不該死不是你說了算,你現在還沒有話語權。”謝靖知道自己語氣強勢了些,慢慢緩和一下,“即便你能逃脫覺醒者公會的製裁,去了帝都之後呢?你不會認為那裏就海晏河清吧?今天在臨城發生的事,在那裏一樣會被複刻。
因為,你太弱了。”
蘇航緊緊咬住後槽牙,嘴角滲出血漬,眼底一片決絕,“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