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東地區才四個晉級名額?有點意思。”
前幾天,安妮給李準送來邀請函的時候,他對這事並不感興趣,主要是當時急於求證一些事情,心思完全不在這事上麵。
邀請函也被隨意放進副駕的儲物櫃裏了。
現在,那些事情已經查清楚,該怎麼做,李準也心中有數。
聽青峰的意思,有邀請函相當於直接晉級,李準也就明白,為什麼當時安妮說那份邀請函價值三十萬了。
“怎麼,你一個包工頭,還想窺覷人家的晉級名額呢?想啥呢你,都離開設計行業多少年了!”
耿浩沒憋多久,又忍不住了。
“要是連你這樣的包工頭,都可以上節目,那直接不用比了,還有啥看頭。”
“我承認,你曾經是很強,靈感來的時候,連我都要暫避鋒芒,可現在不同了,你已經幾年沒有拿過筆了,我呢,從沒有離開過設計行業,連我都不敢去報名,你想啥呢?”
耿浩化身班導,對李準進行了一番無死角教育。
李準隻是隨便說了一句感慨,沒想到就被耿浩進行轟炸,他真想去車上把邀請函拿過來,狠狠摔在耿浩的臉上,然後請他睜大鈦金眼看清楚上麵的名字。
不過,氣歸氣,李準當然不會這麼做。
有兩種人,是李準忍不住想要給他兩巴掌的人,第一種,就是像劉剛那樣,自以為可以隻手遮天的人,第二種,就是像耿浩這種,明明嫉妒你卻偏偏要貶得你一無是處。
李準不打大劉,是嫌臟,但會慢慢報複,讓他生不如死,就像淩遲一樣,最後一腳踩死。
那樣的報複,比打他一巴掌更解恨;
至於不打耿浩,完全隻是因為不屑。
一天之內,倒是讓他集齊了這兩種人。
這不得不讓李準心裏默念:倒黴的全來吧,等過了年,來的就全是好事了。
“想啥呢?我在跟你說話呢,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耿浩不滿地翻了個白眼。
李準回過神來,不再糾結於比賽的事,他望著青峰,問道:“剛剛你們說,這趟回來奉城收錢?”
耿浩眼神黯淡下來,點點頭歎了口氣:“唉,之前有個老板,介紹了格萊米大酒店的業務給我們,我們也順利談了下來,但人家大酒店要資質才能簽合同,剛好那老板手裏有這方麵資質,我們就跟他簽了合同,這下好了,著了他的道。”
“怎麼回事?”李準關心地問道。
格萊米大酒店在奉城落地,當時還挺轟動的,沒想到設計居然是自己的同學做的,他此前一直不知道。
耿浩苦笑道:“本來說好的,扣百分之五的稅點,結果到現在,還有一半錢沒給。”
遇到一些無良的人,找各種理由扣錢,一不小心就會被壓款。
青峰耿浩不是第一個吃這種虧的人,也不是最後一個。
“之前也找過代收貨款的人去幫忙收賬,花了高價錢,從五萬漲到二十萬,愣是收不回來,我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
青峰欲哭無淚。
細問得知,他們被欠的尾款隻有六十多萬,哪怕願意出二十萬,也沒人能把錢收回來,可見對方是鐵了心不給這筆錢了。
“明白了,是哪家公司,我看能不能找人幫你們問問。”
都是同學,李準能幫就幫。
如果不是追債無門,青峰也不會大年二十九還在這訴苦。
“切,別吹牛行吧,還幫我們,先顧好你自己吧。”耿浩又翻了個白眼。
青峰杵了杵自己的搭檔:“準哥也是一番好意。”
“好什麼意?就他混成這個樣子,人家憑什麼給他麵子?假惺惺打幾個沒用的電話,就想搏我們好感,我才不要欠他人情呢!”
耿浩雙手叉在胸前,頗有些不耐煩。
“既然耿浩兄弟不想欠我人情,那你也給我二十萬傭金,不就好了嗎?”李準抹了抹鼻子,懶得爭辯。
“我給你三十萬,對方是天成建築,你去收吧,你有那個本事嗎你,切。”
“天成建築?”李準知道這家公司,在業界一向名聲不好。
“怎麼樣?不裝了吧?”耿浩白眼翻不停,把外麵受的氣,恨不得一股腦全部撒這個昔日的同學兼對手身上。
“準哥,你真的可以幫我們嗎?”青峰不理會耿浩,熱切地望著李準。
要是有一線機會,誰不想收錢過年啊!
“這個公司我沒有打過交道,自然是收不了賬的…”
不等耿浩翻白眼,李準接著說道,“不過,我可以試試!”
李準要直接找天成公司的話,恐怕連話都說不上,但是有一個人肯定可以。
天成在奉城,跟雲工集團有些交集,大劉要是發話,估計他們也不敢不給麵子。
說幹就幹。
李準拿出電話,就給大劉撥了過去。
電話那頭,大劉很是惱火:“沒完了是吧?”
“談筆生意!”
“我跟你還有什麼好談?”
“天成集團欠了我朋友七十萬設計費,你要是能打電話過問,我就告訴你一條柱子編號!”
“你…!”大劉被氣得不輕,他明知道,七十萬換一個信息,這樣的條件他沒辦法拒絕,但這種被人勒索的感覺,是他出生以來,絕無僅有的經曆。
鑒於前麵已經證明過,李準沒有說假話,大劉這次也不敢不信,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己吞。
“你給老子等著!”
十分鐘後,耿浩收到七十萬到賬的信息。
李準發了一串編碼給大劉。
大劉沒有回信息,人在那邊肯定已經罵娘了。
同時在罵娘的,還有柳林,幹工程幾十年,誰見過哪個總秘書,大年二十九還要在工地上調度,忙到天黑的,而且大劉還下了死任務,年初二就要回去上班,要帶隊通宵加班,死守到年初四。
也不知道大劉得罪了何方神聖,連累他連年都過不成,由不得柳林不跳腳。
錢到賬,各人反應如眾生相。
青峰一臉不可置信,隻看到李準簡簡單單說了兩句話,不到十分鐘,他們要了一年要不到的賬,就到了?
李準是個妖孽嗎?
耿浩此時臉紅得跟豬血一樣,憋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