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磕在地板上碰碰作響,轉眼間沈雁凝額頭通紅一片,卻沒有聽見沈歸荑叫停。
她憋屈的咬唇,也知道這時候自己表現的越慘,沈舟和沈歸荑就會解氣。
自己不過是無心之失,他們再霸道,也不能要了她命去。
鄭氏見地上沾染出的血跡,臉色明顯僵了不少:“荑兒,姐姐給你磕頭道歉了,大伯母知道你最善解人意了,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了,好不好?”
“不好!”沈歸荑一口回絕,眼神單純地像在說笑:“我最小心眼了,你不知道嗎?”
聽見這話,沈雁凝雙眼一翻,暈倒在地。
見女兒暈了,鄭氏心底一沉,也沒了跟沈歸荑周旋的心思:“荑兒,你大姐姐暈了,我先帶她回去了。等回頭我再幫你教訓她,定不讓她再給你添麻煩。”
“等等——”沈歸荑語氣拉長。
鄭氏腳步一頓,回頭皮笑肉不笑道:“荑兒,還有什麼事?”
沈歸荑對著身邊的丫鬟吩咐:“去叫老爺來。”
沈舟接了皇帝密詔,在追查江南消失的十萬石糧食,手下得了十萬火急的消息來報,他沒有等鄭氏來,就先去了書房查看線報。
沈歸荑吩咐丫鬟喚他時,他剛好走到了門口。
“不用,我已經到了。”
沈舟隻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沈雁凝,便一路坐到了住位上。
“荑兒,你要說什麼?”沈舟鋒利的眼眸裏帶了些笑意。
荑兒長大了,終於知道挨打要還手了,以前遇到委屈總是悶著不說,愁白了他好多頭發。
沈歸荑聲音沙啞,卻透著滲人的寒意。
“我這次落崖——”
“是沈雁凝故意為之!”
“你胡說!”沈雁凝聽見這話驚得起身,鄭氏臉上也出現了慌亂之色。
沈歸荑白日裏得到司去病給的線索後,稍微一推斷便得出了結論。
“你先是故意找到司顯洲,求著他帶你一起去了重光寺。”
“你路上就一直故意找茬讓我積累怒火,到了寺裏更是用踢翻母親長明燈這種下作手段來激怒我。”
“然後你借著心疾的名義,讓司顯洲帶你先行離開,並乘機給另一匹馬下了藥。”
“等我坐上馬車去追趕你們時,剛好就是藥性發作之時。”
“這樣落下懸崖後,死無對證,你們即使有不對也是無心之失。”
“對嗎?我的好姐姐.....”
沈雁凝淚水漣漣,語氣快速:“妹妹心裏有氣罰我就是,有何苦編造出我故意謀害你的罪名。”
“嗬,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帶阿吉上來——”
一個渾身是傷的年輕男子被用擔架抬了上來,他麵上傷痕恐怖,但還是可以認出此人,就是在重光寺幫沈歸荑架馬車的阿吉。
完了....完了。
沈雁凝手腳冰涼,渾身血液倒流,耳朵裏嗡嗡響個不停,連阿吉的指正都不停,就兩眼一黑真的暈了過去。
阿吉傷的嚴重,強撐著說完“看到了大小姐的丫鬟給馬匹喂食”,便支撐不住被抬了下去。
“凝兒!你個下人,竟然敢誣陷小姐,看我怎麼教訓你!”
鄭氏臉色漲紅,衝過去想把人打死,毀滅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