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兒,你該稱呼我世子哥哥。”回過神來,司顯洲神色溫柔,像是對待一個不懂事的小孩。
見到他這幅虛假之態,前世被痛苦折磨的記憶驟然浮現在眼前,沈歸荑惡心得胃液翻滾。
“我唔——”沈歸荑幹嘔得直不起腰來。
“夷兒,你怎麼了?”司顯洲,還想伸手去抱。
“唔——”沈歸荑躲開,吐得更加厲害。
司顯洲:“.....”
傻子都能看出沈歸荑對他的排斥,司顯洲臉色尷尬站在原地,詢問道。
“荑兒,你是肚子不舒服嗎?”
沈歸荑背靠在紅木椅上,唇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聽見聲音,她緩緩掀起眼皮,語氣譏誚。
“離我遠一點!遲來的關心比狗還賤,你不知道嗎?”
聽著沈歸荑這粗鄙的話語,司顯洲臉色像染布似的,青白交替。
“荑兒,你是大家閨秀,怎麼可以說話如此粗鄙。”司顯洲抿了抿唇,“我不跟你計較就是。”
沈歸荑薄唇輕啟,蒼白的麵容上帶著森森的寒意。
“嗬,司世子不跟我計較,我倒是想問問——你們兩個為什麼把我馬車駕走了!”
沈雁凝聽見這話心中一個咯噔,眼見她要說出不該說的,急的衝了過去。
“妹妹——你哪裏傷到了,疼不疼啊.....”沈雁凝蹲在椅邊,哭得傷大聲。
司顯洲反應過來,也趕緊輕哄:“荑兒,你先別想那麼多了,我們馬上就要成婚了,你先養好身子。等你好了,我再陪你去給母親上香,好不好?”
以往隻要他這樣一哄,沈歸荑愛慘了他,必不會再讓他在沈舟麵前沒臉。
兩人一唱一和,像極了一對臭味相投的狗男女。
“我問——你們兩個為什麼把我馬車駕走了!”沈歸荑語氣倏地提高,嚇得兩人兩眼一怔。
見此情形,沈舟哪裏還不明白司顯洲對他說了謊。
他語氣森然,刀子般的眼神從兩人身上刮過,語氣裏有著竭力克製的怒氣。
“到底怎麼回事,荑兒你說。”
沈歸荑看向父親,嗓音哽咽:“是他們兩個故意把我丟在岐山的.....”
滿室嘩然,下人都停下了手裏的活望向這邊,沈舟眼神震驚地看向司顯洲。
“我沒有!”
司顯洲臉上青白。
沈歸荑語氣淒寒:“我去重光寺上香,司顯洲也去了,還帶上了沈雁凝。”
“一路上,他們兩個故意纏磨,導致險些晚了時辰。”
“我本就有些生氣,不想他們驚擾娘親,便一個人去上香,沈雁凝卻偷偷跟過去打翻了母親的長明燈,我罵她掃把星,還氣得打了她一巴掌。”
“司顯洲逼著我給她道歉,我不肯,他們.....他們就搶了我的馬車走了。”
“我隻能坐下人馬車回家,卻落入懸崖命懸一線,還好得了韓娘子相救。”
“不然.....不然我隻怕是再也見不到父親了,嗚嗚。”
女子帶著恐懼的哭聲回響在廳堂,仿佛讓人身臨其境她的絕望。
沈舟氣得臉皮發抖,“嘭!”地拍桌起身,走向司顯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