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言熙幾乎拚勁全身的力量,強行壓住在麵對他時那種迫人的壓力,倔強的挺直了細弱的身板,冷冷道:“就算你能隻手遮天又如何?我要告你,告到你坐牢!”
女人因為反應太過激烈,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小小的身子包裹在t恤牛仔褲的裏麵,瑟瑟發抖,可憐又無助。
但是她的眸子卻是堅定的,那裏麵原本存在的躲閃懦弱似乎都不存在,有的隻是清澈澄明,令人不敢小覷。
可惜,她遇到的是蔣聿珩。
“這樣的宣誓很夠味,就是不知道你夠不夠膽?”蔣聿珩冷笑。
長腿一跨,徑自走向與她正對麵的座位上,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的臉。
他不否認,昨天晚上確實是個意外,可是也並非他所想。
但是,這件事情決不能鬧大,可是這個女人也太沒腦子了!
沒想到她直接就殺到了警察局,若不是他讓紀助理事先做好了準備,怕是會被記者聞風而至。
“如果你無話可說,請你自首!”
言熙知道自己說這話有多麼的無力,可是她還是不能放過他!
有權有勢又如何?犯了罪一樣坐牢!
“別慌!”在她的身形前往在門口後,蔣聿珩不急不緩的說出兩個字,令她頓住了腳步,顫抖的手僵在了空中。
“先看看這個再說!”蔣聿珩眯了眯眼,示意桌子上放著的文件,“我想幾分鐘後,你會求著我的!”
“沒必要!”她冷硬的轉過身,就要開門。
“聽說言氏最近不大好......”幽幽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他的話還未落,她倉皇的轉過身,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幾乎是顫抖著打開檔案袋中的文件。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待她看完所有的文件,心中的弦像是斷了一般,再也無力修補好。
不......她趔趄的後退了一步,很多年前爸爸他竟然暗中和人做了筆事關言氏上市的黑幕交易......起碼表麵看來是違法的。
可是,她不能相信,爸爸不是這樣的人!
“你到底想幹什麼?不要以為我真的會相信這些!”
“啪”的一聲,所有的文件被重重拍落在桌子上,四散開來。
他不是人!不是人!他怎麼可以以這個來威脅她!惡魔!對他就是惡魔!足以牢牢羈絆住她的惡魔!
“是嗎?如果你不相信,那麼我們拭目以待吧?”蔣聿珩冷笑,眉間陰鬱了幾分,“當然你也清楚,你們言氏最近的情況並不好,可能你這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並不清楚,不過,如果這個消息再不小心的被記者知道,那麼......”
“不要再說了......”言熙痛苦的閉上了眸子,小臉蒼白的毫無血色。
“你到底想怎麼樣?”猛然出聲,連她自己都覺得聲音蒼白無力。
她的驕傲,她的尊嚴,被他踐踏了一地,撕成碎片,再也修補不回來。
到最後,她還是一敗塗地。
“我說過,我會做出補償。”蔣聿珩從皮夾中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支票,放到她的麵前。
白花花的支票就擺在桌麵上,言熙倍感諷刺,不經意瞥了一眼,看到上麵金額欄上竟然是空的。
“你不怕我填個天價嗎?真是闊綽,你們這種人總是這麼羞辱人嗎?”
蔣聿珩不以為意的翹起了右腿,姿態閑適,漆黑幽深的眸子淡定的看著她的表情,似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內。
“你隨意,就算是天價也無妨!”
他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膀,無所謂的一笑。
言熙眉間緊皺,死死的咬著自己的下唇,她還從來沒見過這麼不在意錢的人,還是說他就是在故意的羞辱她?
見她半天未動,蔣聿珩幽深的眸子眯了眯,散發出些許危險的光芒。
“我想你搞錯了,我需要的不是錢,如果你真的要補償,就去自首,去坐牢!”
言熙猛然起身,桌麵上的支票瞬間成了碎片,狠狠的丟在他的臉上。
隨即,她瀟灑的轉身離開。
“言熙,你......”
蔣聿珩語氣冰冷,不可置信的看著女人所做的一切,深諳的眸子起了淡淡的波瀾。
聽到他的話,言熙在門口頓住了身子,下一秒,她猛然轉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輕蔑的笑道:“你放心!我不是裝清高,我隻是嫌你的錢臟。我詛咒你,終有一天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即便你權勢滔天,也終有一樣東西是你永遠也得不到的!”
過了許久,她的背影早已經消失不見,蔣聿珩依舊閑適的坐在原處,一動不動,隻是眸子中的暗色越發的濃重。
因為是夏宋,太陽早已經**的荼毒著一切。
言熙出了警察局的大門,下意識的垂頭,可是還是被陽光刺到眼睛,差點兒眼淚就落下來。
心裏翻攪過一陣陣的酸澀,纖細的身子抖動了幾下,眼看就要摔倒。
看了那些資料,她終究還是沒有勇氣,隱忍是她唯一的辦法。
“熙熙,你怎麼了?”
接到宋聽桓電話後,黎漾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看到言熙的一瞬間就飛快的衝了上來,將羸弱顫抖的她抱在了懷中。
她不敢相信言熙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精巧純淨的小臉血色全無,纖細的身子搖搖晃晃,猶如風中飄零的花兒。
“漾漾,你......怎麼來了?”言熙勉強衝她一笑,盡量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麼虛弱。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黎漾急急的吼道,看了眼身旁的宋聽桓。
“先送她回去休息吧。”宋聽桓苦笑,俊雅的眉宇間溢滿了擔心。
“霍硯南呢?”黎漾環霍四周,滿臉的憤慨,“該死的!他為什麼會丟下你一個人?”
乍一聽到霍硯南三個字,言熙身子猛然一震。
仿佛隔了一個世界那般遙遠,那三個字對她來說總是不可及,經過昨天晚上,此刻他們的距離怕是更遠了吧。
“我......”剛發出一個字,言熙便身子一軟,暈倒在她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