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陰惻惻的,裹著冰渣子一般。
季雲妮猛的打了個寒顫,隨即雙手叉腰,冷哼道:“在這裏住了一晚而已,還真以為自己是這個家的主人了?還不趕緊起床做飯,我哥馬上就要起床了,在他下來之前,你得做好早餐!”
“我做?”
沈稚看著她刁蠻的樣子,差點被氣笑了。
季雲妮一瞪眼,聲音拔高了好幾個度:“難不成是我做?快點的!要是讓我哥等急了,我讓你好看!”
說完,季雲妮昂著下巴就離開了。
沈稚看著她的背影,到底還是被氣笑了。
季雲妮這是要給她立規矩啊!
好!
真是好樣的!
既然這樣,那她就給她講講她的規矩!
沈稚利落的翻身下床,洗漱之後就去了廚房。
季雲妮已經在樓下等著了,看見她,一臉的不耐煩:“慢死了,穿個衣服要這麼長時間嗎?打扮這麼久這是準備給誰看啊!”
沈稚沒有說話,接過她遞過來的圍裙,挑了挑眉。
“看什麼看?還不趕緊幹活!你住進來可不是享福的,要是伺候不好我哥,哼哼,看我不給沈家告狀,讓他好好收拾你!”
季雲妮似乎掌握了威脅沈稚的敲門,洋洋得意的說完這一番話,就催促著沈稚進了廚房,報了一大串菜名。
沈稚看著廚房裏麵擺放整齊的餐具,再看一眼季雲妮嬌蠻的樣子,突然拿起一隻碗,麵無表情的砸在了地上。
立規矩?
讓她做飯?
可惜了,向來都是別人按照她的規矩來!
不過兩秒的時間,沈稚就把架子上的碗碟盡數摔了個粉碎,整個廚房裏麵充斥著劈裏啪啦的瓷器破碎聲。
季雲妮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看著滿地的瓷片尖叫出聲:“沈稚,你瘋了嗎?”
“怎麼會?季小姐不是讓我做飯嗎?隻是可惜了,我這人啊,最不擅長的就是廚藝。”
沈稚說的毫無誠意可言,手上的動作甚至更快了。
季雲妮看著地上越來越多的碎片,終於慌了:“夠了!夠了!別砸了!我不讓你做了就是!”
“那怎麼可以?畢竟,我要是做不好,你可是要去我家告狀的。”
“我不告狀就是了!沈稚,你給我停下!”
季雲妮簡直要哭了,看著滿屋子瓷片,想要進去阻止沈稚瘋狂的舉動,可是又害怕傷了自己,隻能焦急的喊著。
沈稚竟當真停下了,轉頭歪著腦袋看著她:“真的?”
“真的真的!你快出來!快出來!”
季雲妮欲哭無淚,目光在廚房裏麵轉了一圈,臉都快皺成苦瓜了。
原因無他,隻因為,目之所及,竟是連一個完好無損的瓷器都沒有了!
沈稚欣賞著她的表情,這才慢慢的走了出來,瓷片在腳下咯吱咯吱作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季雲妮身上一樣。
“下次做事之前想清楚後果是不是自己能承擔的。”
說完,沈稚就直接離開了季家。
徒留下季雲妮一個人對著一地的瓷片要哭不哭。
完了,沒給沈稚立成規矩,反倒是把自己嚇得夠嗆,還有這滿屋子碎片,大哥要是看見了,非弄死她不可!
沈稚才不管季家的雞飛狗跳,直接從地庫裏麵開了一輛車出來,毫不猶豫的奔著城郊廢棄的倉庫奔去。
時間還早,路上基本沒有幾輛車,沈稚一腳油門踩到底,一路上風馳電掣,不多時就停在了倉庫門口。
把鑰匙丟給門口蹲守的小弟,沈稚一腳踹開破舊的大門,對著裏麵吼了一嗓子:“滾出來!”
話音落,裏麵就連滾帶爬的跑出來幾個小青年,齊刷刷的站成一排。
沈稚冷冽的目光在這些人身上轉了一圈,突然抬腳,一人給了一腳。
“啊!稚爺,今兒是為了什麼啊!”
為首的一個黃毛一邊捂著被踹疼的屁股,一邊苦著一張臉問道。
沈稚散了一席心中的火氣,這才開口:“人呢?”
幾人臉色一僵,下意識的縮在一起:“稚爺,那什麼,您聽我們解釋......”
黃毛話音未落,又挨了一腳,卻是連躲都不敢躲,隻能硬生生的扛著。
“解釋什麼?解釋你們是怎麼把人給跟丟的?”
沈稚滿心懊惱,早知道昨天她就不接沈程的電話了,要不然她也不至於把線索交給他們,以至於讓那個家夥給跑了。
黃毛沒有說話,低著頭像極了犯錯的小學生。
沈稚也知道自己是遷怒了,畢竟那人滑頭的很,在她手上尚且都能逃脫,更別提這幾個人了。
“行了,這次就不罰你們了,繼續找,有消息立馬彙報!”
沈稚長出一口氣,剛想要詢問一下楊殷燒烤攤的事情,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腳步聲。
臉色一變,身子立即掠了出去。
“嘶!小稚稚,你這下手也太狠了吧,胳膊都快給我擰斷了!”
熟悉的聲音混著不著調的語氣,沈稚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手上的動作不停,招招直擊對方麵門。
沈稚用了十成的力道,一個擒拿,總算是把來人擒住,下一秒,手指緊緊的扣著他的命門,另一隻手在他身上不斷的摸索著。
“唉唉唉,這青天白日的,你別這麼猴急啊,別別別,那裏不能摸!嘶——”
故作曖昧的聲音從季景珩嘴裏發出來,每一聲都讓人麵紅耳赤,浮想聯翩。
黃毛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糾纏在一起的兩道身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不是,稚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嘶,瞧瞧這動靜!”
其他幾人附和著點頭,麵色皆是複雜。
而這邊的沈稚動作卻是越來越快,在搜索完他身上所有能放東西的地方,終於忍不住咬牙,狠狠的拽住他的領口:“我的項鏈呢?”
季景珩一臉的無辜,聳了聳肩:“我也沒說東西帶在身上啊,你上來就這麼熱情,我還以為你終於愛上我了呢!”
沈稚呼吸一窒,手上的力道越發的收緊:“你耍我!”
“我哪敢啊,我對你一直是一片赤誠之心,你可不要冤枉我!”
季景珩說著,一個巧勁從沈稚手底下掙脫,“要不,我把衣服脫了,你再摸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