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趙婉清掙脫開父親的手,“你說的太過分了!”
“我過分,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胳臂肘外拐?”
沈佳怡指著李長生,“你說他會治病,這種鬼話有誰信?”
“看在你是婉清母親的份兒上,我對你多番忍讓,但你不要得寸進尺!”
李長生冷冷地瞥了沈佳怡一眼,單單就這一眼,將沈佳怡剩餘的話給嚇了回去。
“斯斯——”
此時。
內堂裏傳來了一陣倒吸涼氣的疼痛聲。
趙婉清一馬當先跑了進去,趙一川緊隨其後,見丈夫和女兒跑了,沈佳怡不敢獨自麵對李長生,也跟著跑了進去。
內堂的某間臥室。
趙家老太爺,趙建軍正躺在床上,咳嗽了幾聲,吐出了一口濃痰,接著神色逐漸舒展開來。
“哎呀,華老當真是妙手回春,好醫術啊!”
現任家主趙金明滿臉佩服,“您來之前,老爺子還處於昏迷階段,現在能醒過來,我已經謝天謝地了。”
“爺爺,您好些了吧?”
趙婉清跑到床榻邊,跪倒在老爺的懷中。
“我沒事。”
瞧見孫女臉上那真真正正的擔憂神色,趙建軍滿臉的欣慰,他摸了摸孫女的腦袋。
“氣血不調,這是練功走了火。我稍後開幾幅方子,替趙老太爺調理一下,過上兩月,自當無恙。”
華老胸有成竹,隨手又是一針紮在了趙建軍的天池穴上。
“難怪看了那麼多醫生,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原來是老爺子練功走火入魔。”
床旁眾人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放心,這病我十拿九穩。”
華老風輕雲淡地補充了一句,又施一針。
隨著兩針紮下,趙老爺子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暈起來。
“華老不愧是國醫聖手啊!”
“是啊。連續看了那麼多名醫生,都瞧不出個所以然來,華老當真是華佗在世。”
“有華老在,老爺子就高枕無憂了!”
眾人感恩戴德,十分拜服。
“鎖神針?”
此時,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眾人抬眼去看,是李長生和聶風、清雨兩人走了進來。
華老也抬眼去瞧,滿臉的傲氣,“不錯,年紀輕輕,有點見識......”
他話還未說完,李長生便哈哈大笑。
“年輕人,有什麼好笑的?你莫非是在質疑我剛才的診斷,覺得有問題?”
華老銳利的目光看向李長生,語氣十分不滿。
“你連病症都沒看明白,何談治療?你這一套針法下去,隻怕要治死人。”
李長生搖了搖頭。
“放屁!你這小輩信口雌黃,敢質疑我的醫術?”
華老爆了粗口,他臉色鐵青,心中憋著的一口悶氣,似乎隨時都要爆發。
“我不是質疑你的醫術,而是否定你的醫術。”
語不驚人死不休,李長生風輕雲淡地糾正道。
“你,你......”
華老被這話給氣得直哆嗦,“老夫行醫六十餘年,我打出名頭的時候,你小子還沒出生呢!我救治過的病人比吃過的飯還多,你,你竟然敢否定我的醫術?狂妄!”
被人否定醫術,這是自他學成中醫以來,頭一回才有的經驗。
他越想越是氣憤,索性將藥箱一收,“我不治了,這小子如此年輕有為,我退位讓賢,叫他來。”
見老先生要走,眾人慌了神。要知道,趙老爺子身上的銀針還沒拔呢。他要是走了,這針怎麼辦?
“哎,別,別跟他一般計較,您老德高望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趙金明一把拉住華老的手腕,同時看向門口的那三名陌生人,嗬斥道:“這幾位不速之客是誰?來人啊,還不趕緊攆出去!”
趙一川也是怒目而視,但他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掏出手機,悄悄地通知了附近的安保人員。
沈佳怡算是逮著機會了,“李長生,我就知道你來這裏沒安好心,你是不是來誠心搗亂的?”
這女人一說話,李長生就覺得聒噪。
他皺了皺眉頭,很是不耐煩,“好,讓我走容易,可再讓我回來,就沒這麼容易了。”
說罷,他轉身邊走。
待快走出門口時,他扭頭又提醒了一句,“醫者父母心,稍作提點。五分鐘之後,趙老爺子必定再發惡疾,還伴隨著癲癇和嘔吐。好自為之。”
“長生哥哥。”
趙婉清想要追出去,卻被趙一川狠狠拉住,“以後不準你再跟他攪在一起!他會把你害死的!不僅害死你,還要害死我們一家!”
瞧著三人出門。
沈佳怡冷哼一聲,“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一樣,這小子以為他是誰?金口玉言,醫仙麼?”
“原來,他是李長生?”
趙金明愣了愣神,忽然皺緊了眉頭,朝著身側的管家斥責道:“他怎麼進來的?門口的安保難道都是擺設麼?這次光明正大進來一個李長生,下次就有可能光明正大進來一夥殺人犯。光拿錢,不幹事,都開了,重新換一批!”
“是。家主。”
“他是,長生?”
趙建軍此時終於反應了過來,瞧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少年,以往的印象終於浮現在了腦海中。
他伸了伸手,想要下床,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忍不住閉上了雙眼。
“那小子不是說父親五分鐘之後,會突發癲癇麼?”
沈佳怡低頭瞧了瞧手表,譏諷道:“現在五分鐘已經快到,我瞧著父親好的很,一點事情都沒有。李長生不過是信口開河,嘩眾取寵罷了......”
等她再度抬頭時,卻發現趙建軍猛地栽倒在床上,渾身上下一陣抽搐,口吐白沫,接著便是不少的嘔吐物從嘴裏噴了出來。
這症狀跟李長生剛才所說的一模一樣。
眾人急了。
趙金明看向華老,“這是怎麼回事?華老,想想辦法啊!”
即便是沒有醫學常識的人,也能夠想象的到,再這麼下去,趙建軍遲早會被自己的嘔吐物給堵住喉嚨,從而窒息死亡。
華老神色從容。
“不慌,我,我先替他紮一針,緩解一下症狀。”
說罷,取出了針包,隨手一針紮下。
不料,趙金明的癲癇和嘔吐絲毫沒有止住的跡象。
華老的臉色變了,接連再紮幾針。
可接連四五針下去,趙建軍的情形沒有絲毫好轉,反而越發嚴重。
“這,不應該啊!”
華老額頭上不知不覺冒出了一層冷汗,他呆愣原地,不敢再輕舉妄動,“難道我真的弄錯了病症,施錯了針?”
完了!趙建軍可不是什麼普通人,他是青城市趙家的老家主,他要是死在自己手裏,那自己即便不給對方陪葬,也至少得脫層皮。
“華老,現在怎麼辦?給句話啊!”
趙金明催促道。
這種情況,叫救護車,顯然是來不及的。
華老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腦子飛快地運轉過後,他想起了剛才被趕出去的那個青年。
那個年輕人是個高人!他肯定有辦法!
“快,快去把剛才那個年輕人請回來。要救趙老爺子,隻能靠他了。”
趙金明不敢遲疑,他本想親自去請李長生回來,心頭覺得有些抹不開麵子。看到一旁惴惴不安的沈佳怡,朝著她指了指,“是你把李長生趕走的,你去把他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