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心不露痕跡地笑了笑,看來紅玉已經把宮內發生的事傳到徐氏耳裏了。
她乖巧地找了個位子坐下,自顧自地倒了杯茶水,翹著二郎腿,準備安靜地看徐氏接下來的表演。
這次的霍天濟倒是爭氣,厭棄地甩開徐氏的拉拉扯扯的手,怒道:“她都做出這等醜事了,還不能責怪了?侯府的臉麵都要被她丟光了。”
“侯爺明鑒啊,太子殿下風流倜儻,思巧一個閨中小姑娘,如何能拒絕的了。”
徐氏的眼淚如同不要錢的一般,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思巧也和我說了好幾次,奈何太子纏著她不放,她怕惹怒著太子,拒絕不得啊。”
細聲軟語地說著,徐氏又頗有幾分姿色。
見霍天濟臉色稍稍有所緩和,徐氏重新伸出一雙白嫩的手,晃動著霍天濟的衣袖,嬌聲啜泣道,“思巧想向來乖順,此前在太子那兒受了許多的委屈,就是為著侯府的名聲不敢張揚,把委屈統統咽在了自己肚裏。”
霍言心瞪了大了雙眼,暗生佩服。
徐氏麵上哭哭啼啼,淚眼如珠,眼淚一顆顆有節奏地往下掉著。
淚眼朦朧的模樣,倒有了幾分破碎美人的楚楚動人。
話語說得又絲毫不含糊,一句句清晰明了,把鍋全甩給了太子。
不張揚!吞委屈!你女兒是什麼,英勇就義的女英雄嗎?
眼看霍天濟就要鬆動了,霍言心起身問道:“繼母早知二妹與太子之事,為何不告訴爹爹?”
“這......侯爺公務繁忙......”
“爹爹是公務繁忙,但繼母既然當了這個家,自當為爹爹分憂。”
“聽繼母的話,妹妹受太子的委屈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惹不起還躲不起嗎,為何每次太子來都能見著妹妹?”霍言心的話說得極緩,卻又帶著理,“這閨閣姑娘不見外男本就無可非議,若是妹妹不願意,太子還能強行見著嗎?”
徐氏被問的有些狼狽,揪著帕子諾聲道:“話雖如此,可那是太子啊......”
“繼母以為這是哪裏?這裏可是忠勇侯府啊!太子無禮,繼母作為家中掌事,就這般害怕怯懦嗎?”
“我......”
“繼母可知,霍家為何世襲了忠勇侯的名號?”
“又可知何為忠,何為勇?”
霍言心的話猶如連環炮一般,劈裏啪啦地輪番發問。
別說是徐氏,就是霍天濟也聽得愣愣的,瞪著圓眼呆在原地看著她,仿佛不認識這個女兒一般。
“罷了,說這些繼母也是不懂的,隻盼著妹妹別走了您的老路。”
徐氏麵如土色,也忘記了嬌柔哭泣,咬牙說道:“我知大小姐向來看不上我,但這話說得又是什麼意思?”
“一雙母女都用著相同的法子進了門,你說我是什麼意思?”
霍言心無奈地歎了口氣,攤了攤手,搖頭道:“真心望妹妹生個兒子吧,可別把這嫁人的本事傳給下一代的姑娘了。”
“言心!”
聽她這麼說霍天濟的老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徐氏未婚先孕一直是他的心結,好在日子久了眾人漸漸淡忘。
如今舊事重提,自然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