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
男人低沉黯啞的聲音,忽然從門邊傳來。
正忍疼按摩著腳踝的唐安寧,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不由就重了幾分。
“嗯......”
她咬唇嗚咽出聲。
從嫣丨紅嘴唇裏溢出的聲音,甜度高得嚇人,傳入陸祁深耳廓裏帶著不經意的蠱惑意味。
陸祁深微蹙眉,墨瞳裏的氣息更重。
唐安寧還拿著手裏的藥瓶,無措的坐在原地。
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陸祁深,悄無聲息出現在門邊。
幾步間,他已經走到她身前。
男人頎長高大的身軀冷硬筆挺,立在她眼前仿若一座不可攀附的高山。
他沒有說話,隻是居高臨下冷睨著她。
那雙戴著黑色皮質手套的大掌,隨意地插在西裝褲袋裏,神色冰冷而漠然。
唐安寧的心臟不由地,就緊抽了一下。
她今晚特意等到現在還沒睡下,就是想要親口跟眼前的男人,說聲道謝。
雖然他們之前的每一次接觸,都隻能用‘不快’兩個字形容。
但昨天在後巷,當她最絕望的時刻,是眼前這個男人救了她。
她心心念念的陸司南,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她的幻覺。
陸司南早就不信她,也不要她了。
唯一在那個至暗時刻對她伸出援手的人,是陸祁深。
唐安寧抿了抿唇,嘗試著開口,“你回來了。那個,我想跟你說......”
“拿來。”
陸祁深冰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嗯?”
唐安寧眸光微斂,愣了半晌,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她手裏拿著的那瓶藥膏。
她恍恍將手裏的藥瓶遞過去。
“你要這個幹什......啊......”
男人修長的大手接過藥瓶。
另一隻大掌,就順勢握上她白膩細軟的小腳。
唐安寧被陸祁深的動作帶得往前一滑,整個身體不由自主朝後仰倒。
下一刻,卻被男人緊實有力的手臂抱住了腰肢。
他隻稍稍用力,她整個人就騰空,落到了身後黑色的大床上。
“陸爺,你這是要做什麼......”
她臉頰泛起不正常的紅暈,杏眸濕漉漉望著他,小臉上布滿了驚魂未定後的茫然。
唐安寧怎麼也想不到,陸祁深會將她抱上大床。
更想不到,他扯掉手套,大掌握住她的左腳,將膏藥塗抹在她的腳踝上。
他在......給她上藥!!!
“藥,不是你那樣上的。”
陸祁深的聲音,和他整個人散發出的氣息一樣冷戾寒涼。
但他覆在她左腳腳踝上的掌心,溫度卻燙得嚇人。
唐安寧下意識想從他手心裏,抽出自己的腳踝。
“我......我知道了,我可以自己......”
“你自己動手,三個月都好不了。到時候,外公念叨的人,隻會是我。”
他修長的五指收攏,就扣住了她想要往回縮的小巧腳心。
右手大掌將那淡綠色的膏藥,一點點揉散在她微腫的腳踝上。
隨後,在唐安寧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逐漸加深力道。
唐安寧:“!!!”
她死死咬著唇瓣,才沒有痛呼出聲。
陸祁深的力道,明顯比她自己推拿時,更沉更重。
隨著他的掌心在她腳踝上推開。
唐安寧眉心越擰越緊,睫羽輕輕顫抖,就連小臉都漲得布滿了緋色。
好......好疼......
她腳踝還有淤血,自己根本不敢下重手。
可陸祁深卻仿佛感覺不到她的疼痛,手下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
她懷疑他在故意借機懲治她!
唐安寧咬著唇瓣,眼淚汪汪的看著正專注揉開淤腫的男人,隻想要他趕快住手。
可她嘴唇才剛鬆開,陸祁深的大掌就更重的壓了上來。
“唔......嗯......”
終於,一絲輕軟嬌丨吟,從她唇邊不受控地溢了出去。
陸祁深掌下的動作,在她柔膩白丨皙的皮膚上微頓。
他蹙眉,抬起那雙暮色沉沉的狹長眸子。
入眼,是她噙著淚水,烏黑長發略略散開,仿佛剛剛被人狠狠欺負過一番的嬌軟模樣。
“唐安寧......”
他忽然叫她的名字。
聲音低沉而危險。
“你知道那份協議上,關於‘陸太太應盡的義務’,都包括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