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趙兩村人因為給井取名,鬧了不愉快。
本來一個井渠吧,不命名也是無傷大雅。可就在有一天做工時,周誌文說了這麼一句話:“雖然現在這麼累吧,我一想到這井渠將來要叫‘周家渠’,我便又充滿了動力。”
同是做工的趙家人不樂意了。
“憑什麼叫‘周家渠’,我們趙家人沒出力嗎?”
兩派越說越凶,得益於周村的人多,‘周家渠’占了上風。
正在檢查的周為匆匆趕到,製止了一觸即發的大戰。回家後便將這件事說與了家人聽。
蘇巧藝不以為意:“要我說,還是你們男人喜歡爭。我們周趙兩村的婦女都相處的很好,我們還一起做......”她意識到周稻還在場,馬上閉了嘴。
這件事在母親看來甚小,周稻卻深思熟慮,苦思冥想。
取名在某種程度上是獎勵的分配。
這可是勞動與分配的問題,不能怠慢!
周稻開口:“還是把兩家人都融進這名字裏吧。”
喻鈞起挑眉:“怎麼融,‘周趙渠’還是‘趙周渠’?”
一陣見血地讓周稻再次陷入了深思,周稻頭一回體會到了重組家庭的心酸。
忙著做針線活的蘇巧藝停了手,再次開口:“你們別操心這件事了,我來處理吧?”
真的假的,你是演說家還是催眠家。周稻看向蘇巧藝,滿臉地懷疑,隻當她是緩兵之計。
結果到了晚上,屋子裏擠滿了人,都是各家的婦女。
她們信誓旦旦地向蘇巧藝擔保:“一定完成任務。”
畫麵好像來到了地下黨接頭,大家關係宛如革命同誌。
太陽還真打西邊出來了。
兩家人一改過往爭鋒相對,變成了禮尚往來的風格。
“還是叫‘周家渠’吧。”趙村人諂媚地笑笑,擦擦額上的汗。
周家人趕忙擺手:“不不不......”
這是什麼人下迷魂藥了?周稻不可思議地看向蘇巧藝。發現她身後跟著一群深藏功與名的婦女,惡狠狠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幹脆叫‘耙耳朵渠’吧。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最後誰也沒料到,這個渠的名字就叫做“那條水渠”。因為兩方互相謙讓,沒人取名,於是就隨便起了個名字。
周稻見識了這場大戰,回到家便倒在了床上。
夜裏她看見母親還點著蠟燭,在昏暗的光線下對麻布縫縫補補。
周稻原本想問為什麼母親做的好像不是一整套,因為孩子的身體太需要睡眠,已經困得不行了,於是便沉沉進入了夢鄉。
直到大家都起床了,周稻才一個鯉魚打挺起來了。
不得不說,這裏的生活節奏很慢。不用每天看著時間,算著自己下一個半小時該幹嘛。哪怕隻是什麼都不幹,搬著個小板凳到屋前,看著雲從這裏飄到那裏,樹葉搖晃著落下,時間隨之消逝,也非常的美好。
隻不過醒來的時候,周稻又找不見蘇巧藝了。
“媽?”
周稻在不大的小房子裏進進出出,卻沒看見熟悉的人影,能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