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小女兒常年年的生日晚宴,京州有頭臉的人家來了大半。
周之耘踩著細高跟,小心翼翼地從洗手間裏走出來。
她穿不慣晚禮服和高跟鞋。
“周小姐。”
周之耘聞聲抬頭。
這人她認得,是常家的管家,人稱兆叔。
“常先生有請。”
兆叔麵露笑容,很是客氣。
“常先生?”
周之耘小聲念,她實在想不到常先生為什麼要見她。
“是,周小姐請跟我來。”
周之耘跟著兆叔從別墅後門出來,走向停在院子裏的黑色SUV。
她素來對豪車不感興趣,但常先生的車肯定是不便宜的。
“請。”
兆叔打開車門,從周之耘的角度隻能看見常先生穿著西褲的腿。
她愣了愣,車內車外的兩個人都沒有不耐煩,靜靜地等著周之耘上車。
“常先生。”
周之耘坐上去,整理了一下裙擺,和男人打了招呼。
車內有一種清冷的味道,很獨特。周之耘有些恍惚,不知是香水,還是常先生身上的味道。
“請周小姐過來,是常某冒昧。”
常先生看向周之耘,周之耘卻不敢抬頭看他。
男人的氣勢襲人,溫柔地講話也會讓人感到壓迫。
“不會,”周之耘笑答,“不知道常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男人默了默,手指在大腿上敲了兩下。
“我就直說了。”
“常先生請講。”
“據我了解,周小姐尚無婚約,也沒有處在戀愛關係中。不知周小姐可否考慮一下我。”
周之耘一直處在很緊張的狀態,男人的話落了幾秒,她才猛地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男人,眼睛正好撞進了男人的深眸,心頭一悸。
京州圈子裏無人不知,常家長子常時天使麵孔、魔鬼心腸。
“我,我不是很理解常先生的意思。”周之耘勉強維持著笑容。
常時露出了他今天第一個笑,“周小姐,我請求你嫁給我。”
周之耘懷疑自己在夢中。
“為什麼是我?”
別墅裏的年輕女孩有一個算一個,沒有誰是不想攀上常家的。
周之耘自覺論家世、論樣貌、論才學,自己都是不夠比的。
常時回答:“家裏長輩催我成家,我覺得你最合適。”
周之耘仍是不解。
常時見她一臉迷茫的表情,麵色又柔和了幾分。
“你是知道的,我無需靠婚姻給我帶來什麼,但不結婚對我來說很麻煩。”
“周小姐很合我的眼緣。”
眼緣這個東西很主觀,隻有當事人有發言權。
周之耘頗有些受寵若驚,自己竟然能入了他的眼,而且還是要結婚的那種。
“不急,周小姐可以回去好好考慮。”
“我願意。”周之耘緊接著說。
常時倒是沒想到小姑娘這麼幹脆。
“那換我問你,為什麼?”他說。
“在京州沒有人能拒絕常先生,我,也不例外。”周之耘的視線飄向窗外,淡淡地說道。
常時體貼地說:“如果你不願意,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不,”周之耘低頭,看著男人骨節分明的手說,“常先生也是我最合適的結婚對象,夢寐以求。”
“好。”男人笑出聲,“周小姐,我很榮幸。”
沒人能拒絕常時,周之耘也不能。
何況,她需要一個離開周家的契機。
而常時,就是那個契機。
“之耘?”
周子憶拿著手包走過來,叫回了周之耘的神思。
周子憶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大她五歲。
“姐姐。”她笑著迎過去。
“你幹什麼去了?”周子憶語氣不快,“不懂規矩。”
周之耘乖乖聽著,沒解釋。
“那是常先生的車......”周子憶又把目光落到周之耘身上,“你碰見常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