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芸娘隻得又重新坐下，那錢正川大著膽子靠近了兩步，芸娘伸出了自己的手。錢正川熟稔地搭上了脈。脈搏跳動有力，並無什麼病症，皮膚溫熱和正常人也無二致。他又留神去看芸娘的麵龐，卻見她並無病容，對答清楚意識十分清楚。

“我到底有什麼病？”芸娘猛然問了一聲。

錢正川慌得連忙站了起來，竟有些口吃起來：“嫂子沒病，沒病。”

芸娘聽後便笑了，還說了聲：“那我就放心了。”

淩大河聽說後忙上來道：“我送送正川。”

兩人走得遠一些，淩大河壓低聲音詢問道：“正川，果真沒問題嗎？”

“沒有問題，她是正常人。你不必擔憂。”

“可是之前......你明明確認過的。”

錢正川自己也想不明白，不過他找到了一個說辭：“我醫術有限，有可能之前是我出了什麼差錯，她隻是昏死過去了，並沒有真正地斷氣。”

淩大河聽後大驚，錢正川又和他說：“你別這樣，她回來了不是件喜事麼？”

淩大河心裏還沒完全接受此事，好一陣他才點頭說：“但願是件喜事吧。”

淩家人的態度是那麼地生疏，芸娘倒是覺得這樣正好，從情感上來說她和這一家子其實並不熟。不過小虎頭倒是很快和她就建立了感情，每天阿娘阿娘地喊，又會撒嬌，又會賣萌，誰會拒絕人類幼崽呢？

夜晚寒風陣陣，芸娘帶著虎頭入睡，四周都安靜下來了，隻聽得見風吹過發出嗚咽的聲音。芸娘迷迷糊糊地正要進入夢鄉，又還沒完全入睡時，隻感覺身邊的小家夥睡得不安穩，在扭動著身子。她很快也驚醒了。

“阿娘，尿尿！”

芸娘聽說忙坐了起來，來不及給虎頭穿衣裳，便拿了自己的外衣給虎頭隨便一裹抱著他就急忙地跑到了不遠處的草叢邊。

“尿吧。”芸娘還替虎頭解開了褲頭。

虎頭蹲了下去。芸娘困得眼皮子都睜不開。

虎頭尿完後自己開始拉褲子。這會兒虎頭的睡意已經完全沒有了，他尿完之後盯著不遠處的樹林看，後來他忙拉著芸娘的衣袖說：“阿娘，林子裏有怪物。”

奶萌奶萌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芸娘還沒怎麼聽清又問：“你說什麼？”

小虎頭用手一指，然後道：“那裏有怪物！”

怪物？什麼怪物？芸娘的睡意頓時全無，她瞪大了眼睛仔細看去，幸而這副身體的視力不錯，這會兒的風已經停止了，然而她清楚地看見草叢在動，動靜似乎還不小。

虎頭嚇得快要哭出來了：“阿娘，我怕！”

芸娘連忙將孩子抱在了懷裏，匆匆往回趕，又安撫虎頭道：“阿娘在，沒事的。”

等回到睡覺的這邊，淩家一個個都睡得正酣，別處休息的人也還在睡夢中。倘或真遇見什麼野獸襲擊的話，他們這些都逃不掉。

芸娘想到此處再也無法安睡了，她上前去將淩大河給搖醒：“快起來，快起來，有怪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