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剛站在張世塵身後，那力透紙背的筆跡就出現在了兩人視線中。

看的贏卓一愣，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就見張世塵筆走龍蛇，很快那一個個清晰的字跡就在他眼中顯現出來：

乾世寧，四海平，普天安樂永大寧。

四海安，天下歡，樂治興隆舞杯盤。

舞杯盤，何翩翩，舉座翻複壽萬年。

......

初讀，贏卓隻覺張世塵寫出來的東西平平無奇，跟那幾個廢物大學士並沒有什麼區別。

可越往下讀，贏卓就越心驚，張世塵寫出來的這篇東西，對仗工整不說，字裏行間更是透露著對大乾盛世的讚頌。

雖然才寫了幾句，可贏卓的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歌舞升平、熱鬧祥和的畫麵來。

甚至此刻的他，都忍不住開始幻想，父皇聽到這首曲子的時候，會是何等的興奮？

說不定還會將這首曲子在大乾推廣，用來歌頌父皇的文治武功。

再看張世塵表情嚴肅，奮筆疾書的樣子，贏卓恍惚間都以為自己看錯了：

“眼前這家夥真是張世塵，這是他能寫出來的東西？國丈爺推薦來的那幾個大學士，連張世塵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

絲竹音，可不聽，亦舞此盤左右輕。

左右輕，自相當，合座歡樂人命長。

人命長，當結友，千秋萬歲皆老壽。

“好，臨安伯，你這首曲子寫的好啊，皇後娘娘肯定會喜歡的。”

洪振業雖然不識多少字，可張世塵寫出來的這篇東西，他還是能大致讀出幾分意思來的，目光落在張世塵身上，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道：“臨安伯，此曲可有名字？”

“有。”

張世塵想了想，又在整首曲子的上方，寫下了四個工整的大字。

“乾世寧舞？詞曲名字和整首詞所想要表達的意思完美契合，陛下看到後肯定會萬分高興的。”

洪振業徹底被張世塵的才華震撼到了，雖然辭藻沒有自己想象中的華麗，但放眼整個大乾也算得上是上上之作了，當然更重要的還是整首曲子想要表達的意思。

張世塵道：“洪公公謬讚了，隻是詞曲雖然寫出來了，舞卻不是能在紙上勾勒出來的，還請洪公公帶我入宮，我一定會盡心服侍娘娘，讓她在中秋宴會上豔壓群芳，獲得陛下的讚賞的。”

想起慕容顏那吹彈可破的肌膚，纖細的腰肢，張世塵恨不得馬上殺進皇宮，將她狠狠拿下。

“臨安伯，我來之前，皇後娘娘就曾有過叮囑，進宮就不必了，至於乾世寧舞該怎麼跳，你教給她們就行。”

洪振業一拍手，就有十幾名宮女魚貫而入，張世塵直接傻了。

他沒想到，慕容顏從一開始就在防著自己，人和人之間，還能不能有點信任了？

“慕容顏，下次再想從我這裏要東西，可沒這麼簡單了！”

雖然洪振業帶來的這些宮女也很漂亮，但跟大乾第一美女慕容顏相比卻是差了十萬八千裏，張世塵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

把整首舞曲的要點給她們講了幾遍後，就把人打發走了，至於能不能在後天舉辦的中秋晚宴上豔壓群芳，關自己屁事？

“四皇子殿下、公主、臨安伯，咱家要回去複命了，請留步。”

“高錦，替我送送洪公公。”

贏卓對高錦使了使眼色，高錦會意，揣著贏卓之前跟他的銀票，朝洪振業身影快步追了上去，洪振業是乾皇身邊的紅人，花點錢交好他並沒有錯。

若是關鍵時刻能讓人給自己送來一條消息，說不定就能力挽狂瀾，反敗為勝。

“世塵......”

看著洪振業、高錦漸漸消失在自己視線中的身影，贏卓目光落在張世塵身上，欲言又止。

張世塵把贏卓尷尬的表情看在眼裏，笑道：“殿下是想讓我跟你去參加後天舉辦的中秋宴會？”

“是......是。”

想起自己昨天對張世塵的誤會，贏卓心裏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雖然張世塵的文才不一定能比得過太子太傅，但是跟國丈爺推薦來的那些廢物相比，卻是強出了不知道多少，就算張世塵最後輸了，也不至於太難看。

張世塵自信道：“殿下放心，小小的太子太傅而已，我隨便出手就能拿下，兵權一定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嗬嗬。”

贏卓本來還對張世塵有點信心，可剛才這樣一番話，卻是讓他的心情瞬間墜入穀底，真正有才的人都是虛懷若穀之人，從來都不會在人前說自己有多厲害。

可自己話已經出口，再想要反悔已經來不及，隻得對張世塵叮囑道：“中秋宴會的事你先別放在心上，全力備戰明天的武比，隻要武比能贏了太子，就算文鬥輸了，那結果也是平的，一切就還有爭取的機會，明白麼？”

“我知道，我會盡力而為的。”

看贏卓的表情，張世塵就知道贏卓還信不過自己，不過他也不介意，反正贏卓已經答應帶自己去參加中秋宴會。

隻要去了，他就有把握拿下太子的師父。

“好了，忙你們的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記得把父皇給你的賞賜收好......”

贏卓話沒說完，就想起張世塵已經不是男人，趕緊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把張世塵、贏瑤兩人打發走，眼中忍不住有痛苦露出道：

“張叔，我對不起你，我沒有保護好張世塵，讓你們張家斷了香火，不過你放心，等我得勢之後，一定會殺了那些罪魁禍首替世塵報仇的！”

“世塵哥哥，你既會造香水，又會譜曲編舞，真是太厲害了。”

此時的贏瑤已經對張世塵崇拜到了極點，緊緊攥著手中的香水瓶道：“世塵哥哥，是不是所有的花都可以用來造香水啊？要不我再讓人找一些杜鵑、月季的花瓣來試試？”

“你想累死我啊？”

張世塵無語了，不過想想自己要是出門，肯定會遭到太子的暗殺，呆在四皇子府邸又有些無聊，就默許了贏瑤的行為。

時間才到半下午，贏瑤讓下人搜集的花瓣就已經送來，剛把花瓣和酒精混合在一起，四皇子府邸突然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王府太監總管高錦領著一名胸懷萬物的宮女，快步走到雜物房外道：“臨安伯，在不在？”

“有什麼事，直接說。”

作為王府太監總管，張世塵還是要給他幾分麵的，宮女挺了挺胸，居高臨下道：

“張世塵，冷妃娘娘聽說你造出了一種叫香水的東西，特意派我來取，希望你不要不識抬舉，速速拿四瓶香水給我，若能討的冷妃娘娘歡心，交好太子爺，你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就不用......”

“滾！”

宮女話還沒說完，就被張世塵低喝一聲打斷。

特麼的，狗太子害的老子差點連男人都做不成，你居然還敢在老子麵前提太子。

再說了你這態度像是來求香水的麼？老子就算是把香水倒掉，塗在豬身上，也不可能給太子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