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婉婉抬了抬手,大氣道:“行吧行吧,快收拾收拾吃吧。”
“對了,搞好了第一時間幾個給幾位解差大人盛。”
“其他人也別閑著,該煮粥煮粥,該弄窩窩頭弄窩窩頭。”
說罷,她拉著陸誥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至於燒飯的事兒,不用她交代,石成磊便自告奮勇的去負責了。
鄭婉婉找了個陰涼的地方,遠離人群,架起了她的燒烤小爐子。
火折子一打,爐子燒起來,弄幹淨的魷魚拿出來放在小鍋上。
陸誥看著奇形怪狀,有些惡心的魚,問著她:“你......怎麼吃這個東西?”
“這是什麼?”
鄭婉婉頭也不抬:“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林子裏撿的。”
“這個小鍋也是?”陸誥眉頭緊鎖。
這女人,怎麼如此彪悍?她怎麼什麼都敢吃?
“對啊。”鄭婉婉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
魷魚很快便熟了,撒上燒烤料,香味彌漫。
又鮮又嫩,一口咬下去,別提有多酸爽了。
火雞麵加了芝士,卷上一口魷魚,簡直不要太幸福好吧?
這香味,自然是吸引了其他人回頭來看。
但大家看見她夾起來的、奇形怪狀的“動物”,紛紛表示再好吃也下不去嘴。
不光如此,她還擰開之前從空間裏拿出來的雪碧,咕嚕咕嚕的喝著。
冰鎮的,特別好喝。
陸誥很不解的看著,問她:“這也是你撿來的?”
鄭婉婉點頭:“不然呢?我憑空變出來的?”
陸誥疑惑,這一路他也沒跟鄭婉婉走岔啊?怎麼東西全讓她給撿到了。
“你吃嗎?”鄭婉婉吃飽喝足後,問著陸誥。
她知道陸誥不會吃才這麼問的。
這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即便是落寞了,某些方麵也是很講究的。
就比如,陸誥雖然穿著粗布麻衣,但上下整齊的很。
就算沒有發冠,他也會用一根精心挑選的樹枝,把一頭墨發挽起來。
陸誥親眼看過這蟲子在鍋裏蜷縮來蜷縮去的樣子,著實下不去口,便搖了搖頭。
鄭婉婉自顧自的收拾完小鍋,將水壺又遞給陸誥。
回來的路上,她已經重新灌滿了泉水。
既然知道泉水有用,那她就主打一個讓他多喝。
身強體壯,才能事半功倍。
“喝吧,快喝。”
陸誥皺眉:“我這會兒不想喝水。”
鄭婉婉搖搖頭:“不,你想喝。”
陸誥:“我真的不渴。”
“喝。”
陸誥多少覺得,這女人腦子有點兒問題。
他覺得,她像個有強迫症的女賊頭。
迫於她的堅持,陸誥接過來,喝了一口。
泉水下肚,一陣清涼,甘甜可口,比以前喝的解暑茶都好喝。
這水喝下去,能讓人精神一振,瞬間清醒不少,再也沒有那種因為天熱而煩躁的鬱悶感了。
陸誥又喝了一口,還是這樣的感覺。
之前因為口渴,倒是沒注意這水這麼好喝。
陸誥詫異的看向鄭婉婉,似乎在向她詢問原因。
鄭婉婉衝著他莞爾一笑,“好喝嗎?”
陸誥誠然的點點頭。
她便繼續道:“那就行,隻要你以後別在眾人麵前拂我麵子,我保證你想喝多少都有。”
鄭婉婉抱著她的小爐子,打了個哈欠,看向馬車。
“吃完有些困,我要去睡覺了,辛苦你盯著他們,吃完飯就趕緊出發。”
困是真的,不過也是做給眾人看的。
不然他們看她吃了魷魚和火雞麵沒事兒,下頓追著她要怎麼辦?
任何有變故發生的可能性,都要扼殺在搖籃裏。
人都是惜命的,讓他們知道有危險,他們就會不勸自退。
“嗯。”陸誥隻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鄭婉婉也不客氣,爬上馬車就睡。
小爐子放在身邊,小風扇對著身子吹。
胡氏就坐在她旁邊,盯著她看,她也不尷尬,愛看多久看多久。
胡氏看的沒脾氣了,這個鄭婉婉還真是不要臉,換成旁人被她這麼盯著,早就不好意思主動前來問是不是有事了。
胡氏啃著麵包,就著水吃。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嚇的她趕緊收了起來,緊張的抹嘴巴,生怕麵包殘渣沾在嘴角被發現。
“嬸子,你沒睡吧?”馬車外,響起了陸明豔的聲音。
“沒呢。”胡氏半晌才應著。
“那我方便進來跟你商量點事情嗎?還是你出來跟我商量?”
“什麼事情?”胡氏不耐煩的問著,她不喜歡這個斤斤計較的侄女。
可是奈何兒子重情重義,又把親人看的比較重,陸明豔這一大家子像吸血鬼一樣,趴在她兒子身上吸,她都要討厭死了。
最可恨的就是陸明豔她爹陸義震,整天遊手好閑就愛花錢,家底敗光了就來找陸誥拿錢。
他家吃喝用住,哪一樣不是陸誥白給的?
“你......”
不等胡氏說完,馬車門已經被拉開了,陸明豔彎腰走了進來。
“呀,你怎麼睡在地上?”她大著嗓門,覺得鄭婉婉實在有些礙事。
鄭婉婉起身:“你管我睡在哪裏。”
“你這人怎麼這樣?我母妃還沒叫你進來呢,你自己就推門進來。”
陸明豔扁扁嘴:“都是一家人,我跟嬸子很親近,用不著外人的那套客氣。”
“我跟嬸子有話要說,你先下去吧。”陸明豔衝鄭婉婉道。
“你說你的,我又不是外人,聽了也會假裝沒聽見的。”鄭婉婉伸了個懶腰。
時間緊任務重,陸明豔懶得跟鄭婉婉較勁。
她一把推開鄭婉婉,坐在胡氏身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嬸子,我爹身體不好,有中暑了,現在喝一口都艱難,你看能不能讓他坐馬車,辛苦你先走一段?”
“我爹身體好些,我就讓他把馬車讓給你和文清妹妹,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對不對?”
陸明豔說罷,還掀開簾子,讓胡氏好好看看陸義震。
他正端著一碗羊肉,大快朵頤呢。
胡氏到底是愛麵子的人,不好明麵上拒絕。
但這馬車,也確確實實不想讓,於是乎,便冷著一張臉,不接陸明豔的話。
陸明豔看她多少有些油鹽不進,便又開口:“嬸子,我家可是受你們連累,才被流放的,我爹要是有個好歹,你九泉之下也不好跟陸家列祖列宗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