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醫術?”傅屹祁黑眼仁靜靜地凝視她。
她點頭,“略懂皮毛,隻需要給我觀一下你的脈象就可以了。”
傅屹祁看著這個膽大的女人,一般像他這種級別的富豪,是絕對不可能將身體的狀況交托給一個陌生人。
因為在有錢人的圈子裏,透漏身體健康狀況是件危險的事情,這事關集團的穩定,更是為了防止一些人實施不軌謀害的念頭。
所以他隻是告訴她有頑疾。
她卻膽大的想要窺探他的病根?真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程雪寧立馬補充道:“傅總,你要跟我結婚是為了治病,那麼我們之間便是是合作關係。既然是合作關係,我想,我們彼此都坦誠相待。”
傅屹祁半眯著眼眸看她,她眼神堅定。
片刻,他解開了手臂上的襯衣,露出一截結實雪白的臂膀,神色倦懶,透漏著一股子冷漠,“你看吧。”
程雪寧明白這是傅屹祁在表達他的誠意,她立即去把脈。
不過片刻,她眉眼肉眼可見地蹙緊了幾分,“傅先生,你的脈象虛浮無力,虧空已久,應該屬於燥症......”
傅屹祁薄唇扯了下唇,“醫生都是這麼說。”
程雪寧心裏大概有了個底,“我可以跟你結婚,但需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傅屹祁淡淡地看著她,帶有幾分審視的意圖。
程雪寧目光多了幾分堅毅,“我想要程氏一半的股權。”
如果是之前,她可能隻要母親的股權,但如果有傅屹祁的助力,就算這些股份板上釘釘寫的是程建國,那麼傅家依舊有手段可以奪回。程家是爺爺的心血,她不想毀在程建國這一家子人渣身上。
“你胃口不小。”他眸光多了幾分深幽,凝視著她,她微微一笑。
一個集團一半的股權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至少價值十個億。
縱然對於傅屹祁也隻是灑灑水,但他是資本家,計較的是利益得失和對等價值。
傅屹祁轉動尾戒,淡道:“我可以答應的你要求,但我也有一個要求。”
程雪寧知道他沒那麼容易答應,“請說。”
傅屹祁停止了動作,“婚期到我痊愈為止,婚姻期間你需要跟我睡在一張床上,輔助我睡眠。”
直到痊愈為止?這時間太長了......
她立馬比出一個“一”的手勢,“一年。我可以替你治病,而且隻需要一年就能讓你痊愈。”
男人眸光深邃,落在她潔白無暇的小臉上,她眼神堅定,沒有絲毫動搖。
就連為他治病的各類頂尖專家都不敢說他們有信心一年。
她卻有膽子對他承諾?
“隻要你有這個能力。”
她笑了笑。
別的不說,她對自己的醫術還是有自信的。
畢竟她師從費渡,那個傳說中的醫聖,中西雙精。而她是他唯一的弟子,別的不說,她的能力至少吊打不少頂級專家。
他輕輕轉動尾戒,“天亮了。”
程雪寧微怔,看向外麵的天光已經徹底亮了。沒想到這一夜的時間居然發生了這麼多......
傅屹祁嗓音清緊薄冷,道:“還有一個半小時民政局上班,程小姐,準備好你的戶口本身份證。”
程雪寧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手指漸漸攏緊,“稍等,我現在去拿。”
她轉身上樓。
如果換做之前的她,她絕對想不到會跟一個的男人閃婚。
但現在,她必須這麼做。
——
八點半,程雪寧抵達民政局,當紅本子落在她手上的那一刻,她感覺有些不真切。
明明很輕,她卻感覺沉甸甸的。
民政局工作人員朝著她一笑,“恭喜。”
程雪寧抿唇一笑,笑的有些假。
旁邊的傅屹祁神色淡淡,他站了起來,往外走,程雪寧跟上他的動作。
兩人一同走出民政局。
傅屹祁看向她,拿出一把鑰匙,遞到她手底,“這是家裏的鑰匙,我平時住在這套房,等會讓陳助理帶你進去。”
程雪寧看著那一串鑰匙,畢竟要給他治病,搬進他家還是很合理的。
她眨了眨眼,“那你今晚回來嗎?”
“嗯,回來。我每天回來睡覺的時間是九點,因為入眠困難我需要早睡。”傅屹祁不緊不慢地淡道,“所以你在晚上九點之前必須得回別墅。”
晚上九點而已,她應該能夠回去。
“好,”程雪寧應聲道,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傅總,能不能把你手底下的人借我。”
傅屹祁看向她,眸光深邃。
程雪寧解釋道,“我母親不見了,我想讓人找找。”
傅屹祁明了,隨即收回目光,看向不遠處陳助理,“去辦。”
陳助理點頭道:“是!”
傅屹祁看著她,淡道:“程氏的股份我會先給你百分之二十五,等你治好我的那一天,離婚證、另外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權書都會到你手上。——另外,周末騰出時間來,跟我回一趟傅宅。”
程雪寧點頭,“好的,傅總。”
他嗯聲,旋即轉身離開。
程雪寧長長鬆了口氣。
周昀封那邊為了管家鑰匙,肯定會想盡辦法拿到屬於她母親的股份,也會積極尋找她母親。
她母親的股份,再加上傅屹祁承諾的股份,足以讓在程氏集團股東中占最大頭,到時候她拿著最高的占比,那麼程氏自然要回到她的手底。
正當程雪寧準備和陳助理一起回傅屹祁的公館,忽然手機叮咚一響。
是一封郵件。
來自於M國,署名是她M醫大的掛名導師艾森金,看完信的內容後她眼眸略微一眯,隨即關上手機,“陳助理,能不能先送我去一趟海蘭醫院。”
海蘭醫院?陳助理略微詫異,反正時間也不緊迫,他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