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曼和季夢月臉上是更加的錯愕震驚。
倚在花園欄杆邊的女人,穿著一身舒適居家的睡衣,一頭長發及腰,映襯著那張巴掌小臉更小,五官更為小巧精致,宛如一碰就碎的芭比娃娃。
怎麼會是她?!
季夢月瞪圓了眼,不可思議道:“原來是你這個賤人!”
同為豪門,季夢月自然是認識夏夏的,夏夏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連公司管理等各個方麵,都狠狠壓她一頭,這些年她始終活在夏夏的陰影之下!
夏夏錯愕一瞬就反應過來。
她心裏“咯噔”一聲迅速道:“季小姐要在這裏玩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完她就疾步往外走。
她和季夢月以前是結過梁子的,不趕緊走隻會淪為被羞辱的玩物!
“慢著!”
趙曉曼這時也反應過來了,眼中頓時更恨。
既然是夏夏,那就更不可能隻是個普通的保姆!
季夢月也立即上前一把扯著夏夏:“你來我家做什麼?想要連累我哥也破產嗎?我告訴你,你這掃把星想都別想!”
這羞辱的語氣,簡直比她哥更毒!
夏夏秉著不節外生枝的想法忍著被謾罵的委屈:“沒有,我隻是季先生請來的一個保姆。”
“保姆?”季夢月猛地笑起來,眼裏惡毒又興味,“行啊,既然是保姆,那給本小姐擦擦鞋也是你的分內之事吧?”
這分明就是赤果果的羞辱,她遠比她哥更知道怎麼才能踩痛她。
夏夏衣襟被揪著,聞言一雙剪瞳立時憤恨地對上來:“季夢月,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季夢月想到她曾經眾星捧月的模樣,現在看她這幅慘狀頓時笑得更興奮,“那又如何?你現在就是我家的一隻螞蟻,我想捏就捏想踩就踩。”
夏夏氣到渾身顫抖。
就在她要怒起反駁的時候,旁邊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
“夢月,夏小姐也不容易,就算了吧。”
夏夏頓時更是如鯁在喉的難受。
趙曉曼,以前是根本無法跟自己接觸的,季夢月的跟班。
還鬧出了偷論文的鬧劇。
分明是趙曉曼陷害自己,如果不是夏成千金的身份,學校肯定會讓自己蒙冤。
可現在,自己卻要她寬恕。
而季夢月卻不出她所料地炸了。
“她不容易?!”季夢月怒不可遏,當下就狠狠揪住夏夏的頭發。
“夏成集團的天之驕女,處處都想壓我一頭,哪裏不容易了?還有曉曼姐你,當初她偷了你的畢業論文差點害你畢不了業,你現在還為她說話。”
夏夏被揪得痛呼一聲,咬牙揮舞著手反擊,一邊死死咬著唇道:“我沒有!”
她沒有偷論文,她幹幹淨淨問心無愧!
趙曉曼看她動靜驚了一下,藏著眼底的恨,不動聲色幫著季夢月按下夏夏道:“當時隻是個誤會......”
季夢月完全沒察覺,冷哼一聲就狠狠扇了夏夏一巴掌:“曉曼姐你就是太善良了,她這麼下賤來別人家裏勾引人,就別怕被打!而且就她現在這低賤身份,就算是立馬死了也沒人會在意,隨便怎麼打都行!”
夏夏被打得一個踉蹌,狼狽地摔在地上,卻顧不上自己,也隻能慘白著臉急急護著自己的肚子。
就算再恨自己沒尊嚴,再恨自己就是個生育工具委身於仇人。
但有這個孩子在,她媽媽才能得到最好的治療啊!
她頭發淩亂,忍著幾乎要溢出喉嚨的心酸,攥緊了拳頭維持驕傲的姿態道:“說了沒有,我夏夏再卑微,也絕做不出這種事!”
夏夏摔在地上,就算臉上是青紫的痕跡,透出的也是一種楚楚可憐而堅韌不屈的美。
可這幅模樣落在季夢月眼裏,更加刺痛。
季夢月大怒,狠狠上前揪住夏夏的衣領又是一巴掌:“狐媚子,還保姆?我看你就是缺男人瘋了,竟然敢對我哥下手!”
夏夏捂著臉,忍著臉上刺痛,一字一句,毫不屈服
“季夢月,我現在確實是季懷寒簽了合同的保姆,這樣對我,有問過你哥的意思麼!”
趙曉曼眼底劃過一縷幽暗,對季夢月輕柔道:“打狗還要看主人,夢月,鬆手吧。”
季夢月卻更被刺激,大怒著狠狠按下夏夏的頭。
“行啊,你說是保姆,那就給我把本小姐的鞋舔幹淨!我就放了你!”
夏夏懷孕,身體早就不如以前。
被她壓著也絲毫掙脫不開。
她驚恐地看著那隻黑色鞋麵,拚命掙紮,卻也隻能絕望地感受著自己的臉離那隻鞋越來越近。
“季夢月,你在幹什麼!住手!”
就在夏夏即將碰觸鞋麵時。
一股淡淡的薄荷香迅速撲麵而來,夏夏渾身一輕。
就被一個微涼的懷抱攬住。
她恍然抬頭,看到的是季懷寒鋒利的下頜。
季懷寒看著幾人,眼神冷寂:“季夢月,誰給你的膽子,動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