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親王有所不知!方才茹兒姐姐失言,在場人雖皆聽得清明,但始終礙於鎮國公,不便多言,故寺丞也並未向王爺表明。”
莊南溪立於中央,擲地有聲。
林詩茹一愣。
“而如今王爺您來了,便可以給赤天皇室做個主,問清楚鎮國公嫡女林詩茹小姐,是否一直背後惡意揣測貴妃娘娘,揣測聖上!”
她又頓了頓,提高了聲音。
“問清楚,這天下,到底是顧家的天下,還是她林家的天下!”
顧元明瞳孔一震!
他看向莊南溪,迎接自己的是毫無畏懼的清澈眼眸。
他又撇過四周,在場之人均低頭屏息,不敢做聲。
最後,他聚焦在林詩茹身上。
隻見林詩茹噗通跪下,手指莊南溪,“元明哥哥,是她這個惡人,刺殺殿下不說,還惡人先告狀!”
“殿下果真是滇州二小姐刺殺?”顧元明轉身問寺丞。
寺丞連連否認,“不不不,尚無定案!”
顧元明又回頭看向林詩茹。
林詩茹又慌又怕,她一手拉過寺丞,“那你替我作證,我沒有失言犯上!你說,你說啊!”
可寺丞隻埋首跪地,任憑林詩茹拉拽拍打,終究一言不發。
莊南溪早就料到這般場麵。
這犯上的罪,成立與否僅在聖上一念之差。
她莊南溪解釋雖是牽強,可聖心難測,誰敢出頭開脫!
見狀,顧元明心也沉下去三分。
鎮國公狂妄驕恣、罔作威福的事跡,他在暗中聽過不少。
隻是皇兄都不在意,他這個逍遙王爺也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可如今,官吏、下人皆聚帳中,還如此目中無君地口出狂言。
鎮國公府,太肆無忌憚!
顧元明眼中的寒意,看得林詩茹後背發麻。
“滇州二小姐所言,是否屬實?”
“不是的!茹兒從未犯上,元明哥哥,茹兒怎敢......”
顧元明立即打斷。“那你便把原話說與本王聽聽,本王自有分辨。”
莊南溪立即接道,“姐姐當時說的話,在場所有人都聽得分明,此刻若有絲毫偏差,可是罪加一等!”
此刻,林詩茹的臉,慘白勝過帳外白雪。
“不說了?”
顧元明催促。
林詩茹隻是哭訴冤枉,卻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鎮國公嫡女林詩茹,當眾犯上詆毀皇室,本王便替皇兄做主,罰宮門靜跪三日!”
顧元明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帳內回響。
眾人皆低下頭去,努力控製自己的呼吸聲。
莊南溪也不住心下一驚。
宮門罰跪......
她原本以為憑著鎮國公的麵子,罰林詩茹個禁足已是不得了。
沒想到卻是宮門罰跪!
還未出閣的少女,跪在來往的官吏、奴才麵前......這相當於把鎮國公的老臉,像臭抹布般扔在地上踩啊!
原以為這閑散王爺性格溫和,怕也是個暗藏的笑麵虎。
莊南溪一陣後悔,後悔自己不該為賭氣而失去基本的判斷。
而林詩茹軟軟癱坐在地,雙眼無神目視前方。
她知道,就算爹爹去聖上麵前求情,自己和顧元明的情分,也已經全完了。
莊南溪!!
林詩茹抬頭,咒怨的目光集中在莊南溪身上。
恨不得,把人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