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讓唐瑤隻管弄清地址。今晚十一點，就帶她和秦菲去見徐湘寒。

秦菲眼裏泛起委屈的淚光。“她跳樓根本就不關我的事，”

“可你跟汪佳宇處對象，她必然對你心懷怨氣。”

唐瑤驚問：“徐湘寒是因為汪佳宇跳的樓？”

“這要汪佳宇才能回答。我該回宿舍了，你們打聽到地址，晚上十點半我們再過去。”

回到寢室差不多已是中午，邱磊不在，我一個人去食堂吃完午飯，返回宿舍的路上，又遇到那個一臉橫肉的胖子，警告我不要多管閑事。

在學校裏我不怵他，直接不予理睬，晃晃悠悠回了寢室。

晚上宿舍的人都回來了，我躲出去散步。快到九點，秦菲打電話約我去學校附近的酒吧，聊聊徐湘寒跳樓的具體情況。

酒吧裏，唐瑤麵前擺著一隻RIO，我見過這種酒的廣告。

秦菲要的是果汁，給我也點了一杯。

聽說大學生在一起吃喝都是AA，我不喝應該不用付賬。

“怎麼樣，都打聽清楚了？”

“這還用說！”唐瑤得意地晃了下腦袋。

據她了解，上個學期汪佳宇跟徐湘寒交往過，臨要放暑假前突然分手。

徐湘寒假期在家待了一個多月，八月十七號深夜，突然從她租住的那棟自建房樓頂跳下來，房東報警後聯係了學校。

今年八月十七是中元節。

那天我給爸媽、姐姐、三嬸，還有二叔，燒了一大堆紙錢。

但唐瑤所知僅限於此，她和秦菲之所以約我到酒吧，主要是對我不放心。

說實話我心裏也沒底。

昨晚我追著秦菲到女生宿舍，她上樓之後，我仔細觀察四周，並未發現徐湘寒的冤魂藏在附近。

秦菲獨自上天台，已接近淩晨三點。幸虧宿管阿姨值班沒打瞌睡，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宿管阿姨在關鍵時刻居然能叫醒秦菲。

而從秦菲講述的經過來看，我認為她當時是被鬼上身了。

張老道跟我說過，通常活人被怨靈厲鬼附身，常人很難將其驅離出體外。

秦菲被宿管阿姨叫醒，附在她身上的邪靈便悄然退去。

這很不合理，除非宿管阿姨也深諳此道。

可唐瑤和秦菲都一口咬定，宿管阿姨就是一個普通中年婦女。

我想，或許徐湘寒的冤靈不願禍及他人，才主動離開了秦菲的身體。

如此看來，徐湘寒倒不算窮凶極惡，那我度化她的成功率還是挺高的。

兩位學姐不斷套著我的話，時間很快到了十點半，我提議可以出發了。

地址在城郊結合部，徐湘寒之前租住的是一棟四層高的自建房。房屋層高四米，樓頂距地麵的高度僅有十六米。

一般來說，這種高度墜亡的幾率不是很大。

昨晚我看到徐湘寒滿臉是血，麵部有些變形。隻有頭部先著地，才有可能當場死亡。

真的很難想象，一位花季少女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從樓頂跳下來。

唐瑤下午已經聯係過房東，租下四樓緊靠樓梯的一間空房。

自徐湘寒跳樓後，原先的租戶全都搬走，隻剩下房東一家住在二樓。

我們三個進了唐瑤租的房間，正好是十一點。

秦菲很害怕，臉色發白，緊緊挽住唐瑤不願放手。

“林順，我們在房間裏等著，還是跟你一起去樓頂？”唐瑤也很緊張。

我在門邊朝走廊看了一眼，回頭問道：“知道她原來住在哪個房間嗎？”

“三樓走廊的最後一間。”

“你們待在這，我下去看看，有動靜就叫我。”

“嗯。”

整個三樓沒有住人，走廊上四個房間都黑著燈。最後一個房間拉著窗簾，看不到屋內的情況。

我在窗外站了兩分鐘，又回到了四樓。

“秦菲，你跟我去樓頂吧。”

唐瑤慌亂的連連擺頭，顫聲說道：“你不能把我一個人留在這！”

我猶豫了一下，“你要上去也行，不過你們得把手鬆開。”

秦菲無奈地放開唐瑤，我示意她跟在我身後，讓唐瑤走在最後麵，三人一起登上樓頂。

這種自建房，沿著天台周邊砌了一米來高的單磚牆欄，沒有其他防護措施。

我讓秦菲站在天台正中，唐瑤盡量靠近樓梯口，自己沿著牆欄走了一圈。

經過唐瑤身邊時，她突然小聲說道：“我怎麼感覺有點冷啊！”

秦菲此時也是瑟瑟發抖，一臉無助地望著我。

“沒事，她還沒來！”我再次環視天台，除了我們三人，並未發現異狀。

“林順，我們要在這等多久？”秦菲連聲音都有點發抖。

我困惑搖頭，徐湘寒的冤魂今晚是否會出現，誰也不敢打包票。

十一點半，自建房樓下的路燈熄滅，今夜天色陰沉，天台外圍一片黑暗。

隻有樓梯口的白熾燈，投向天台些許昏黃的光亮。

唐瑤朝我招了招手，我正想走過去，天台毫無征兆地陷入黑暗。

“樓道燈怎麼滅了？”

我來不及回答唐瑤，緊步衝到秦菲麵前。

她一言不發目光呆滯，轉身向自建房後側的牆欄走去。

“秦菲，秦菲......”我急忙喊了幾聲，可她沒有反應。

唐瑤在我身後叫道：“你快攔住她呀！”

此時也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我趕緊攔腰抱住秦菲。她拚命掙紮，腳步仍然朝著牆欄那邊移動。

“快過來幫忙！”我看不到徐湘寒，天台上連個鬼影也沒有。隻好叫唐瑤過來，幫我一起抱住秦菲。

唐瑤還真是秦菲的好姐妹，立馬克服恐懼，跑過來和我齊力抱住秦菲。

“她來了？”唐瑤驚慌地左右張望。

“她不在這！”我也覺得奇怪，看秦菲的樣子不像鬼上身，而且徐湘寒也沒有現身。

“那秦菲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我頓了一下，想到一個辦法。“你打秦菲兩巴掌試試！”

唐瑤毫不猶豫，抬手就扇了秦菲兩記耳光。

“啊！”秦菲叫了一聲，立即醒過神來，“我怎麼了？”

我心頭石頭落地，尷尬地撒開環抱秦菲的手。

唐瑤不滿地斜了我一眼，“你不是說她不在這嗎，那秦菲怎麼會著了道？”

“不對！”我扭頭看向樓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