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名分了,溫若蘅的意圖赤果果的。
她果然在厲越辭眼裏看到了不耐煩,她大抵猜出了男人的心思——
今夜於他而言是一場美麗的邂逅,但他並不想對她負責。
厲越辭起身穿上了衣服,西裝革履斯斯文文的,似乎昨晚什麼也沒發生過。
溫若蘅抿著唇,看著厲越辭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她:“一百萬,密碼是6個0。”
她眉頭微挑,唇角扯了一絲嘲弄,問他:“五爺這是有備而來的?”
厲越辭看她,“不夠?”
然後又回答了她另一個問題:“意外。”
不是有備而來的,隻是偶然。
他看了溫若蘅一眼,放下銀行卡,拿了外套走了。
沒有多說一句話,仿佛跟她多說一句話,就會被她纏上。
好一個說翻臉就翻臉的男人。
溫若蘅拿起銀行卡,感受著身上的酸痛,心裏頭後知後覺有些難受。
昨晚是她的第一次。
她不知道厲越辭為什麼會出現在酒吧,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主動跟她曖昧。
但她看到他的時候,除了酒精上頭的衝動外,她還抱了一絲報複厲嬌嬌的心思。
她知道要名分是癡心妄想,厲越辭不可能給她名份的,溫氏還在時,溫家尚且夠不到厲家,更別說溫氏已經全盤覆沒了。
他現在更看不上她了。
其實,溫若蘅也能理解白楚遙放棄了她而選擇了厲嬌嬌,沒有人會跟錢和權過不去。
包括她自己也是,厲越辭給她的卡,一百萬呢。
拿著銀行卡離開酒店,溫若蘅回家洗了澡,然後打車去了她爺爺住的醫院。
溫氏倒台,最受打擊的是溫老爺子。
溫老爺子白手起家,一手建起溫氏帝國,溫若蘅過去二十一年過得那麼滋潤,全是因為有她爺爺給她保駕護航。
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了,李管家剛從病房裏出來,看見溫若蘅時眉開眼笑:“大小姐您來得正好,老爺子正醒著呢!”
溫若蘅先去把之前拖欠醫院的費用交了。
她看到厲越辭給的那張銀行卡裏,有零有整的一百萬元,雙眼不禁閃了閃了。
厲越辭這個人,別的不多,就錢最多。
換別人,給不了她這麼多錢,一百萬這數字不小了,但對厲越辭來說,這隻是九牛一毛罷了。
爺爺今天狀態還不錯,但還是滿臉愁容,溫氏一夜倒閉,對她爺爺而言,是一場揮之不去的噩夢。
盡管如此,爺爺麵對她的時候,會給她所有他能給的溫柔。
溫老爺子摸了摸溫若蘅的頭發,心疼地說道:“最近憔悴了,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不在家裏多睡一會兒嗎?”
溫若蘅心裏酸酸的,眼睛也燒燒的,但她忍了下去,跟溫老爺子撒嬌道:“我想您了,半夜做夢夢到您,夢裏您說您要走了,不要我了,我被嚇醒了,就很想過來看看您。”
溫若蘅說話的時候盯著溫老爺子的臉看,看到溫老爺子怔了怔,整個人呆滯了一會兒,然後又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好孩子,爺爺不會不要你的。”
溫若蘅是撒謊了的,這個夢不是她今天半夜做的,是她之前做的。
她被這個噩夢嚇醒,半夜直冒冷汗,當時她很想跑到醫院跟爺爺確認一下,但溫老爺子那個時候病情不穩定,承受不了溫若蘅的負麵情緒,她自己硬生生把噩夢消化了。
溫若蘅和溫爺爺說了好一會話,溫爺爺精力不濟睡了過去,她也離開了病房。
李管家在外麵等溫若蘅,他不禁歎了一口氣,說道:“老爺子昨天問我,如果他沒了,對大家是不是更好?可是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