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時間再想林燕兒的事,隻能先勸說她們說:“我們不能買門票!”
“馨馨,你趕緊把你爸爸的救命錢送回去,那不光是你爸爸的救命錢,還是你們全家的救命錢啊!”
“彤彤,你也趕快回家守著你爸爸,我聽說術後感染是很危險的,你不能放著叔叔一個人不管啊!”
她們呆呆地看著我,就像是在看神經病。
林燕兒氣得推了我一把:“李薇你有病吧?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嗎?”
“這是薑融哥哥的最後一次演唱會,最後一次啊!”
“你從小到大的夢想,不就是去看薑融哥哥的演唱會嗎?”
“上學的時候,我們沒有經濟能力,現在上班工作了,為什麼還不能為自己的青春買單?”
我被她推倒撞在牆上,也來了氣。
“你是靠自己的工資為青春買單嗎?”
“裸貸算個屁的工作!”
在公司就職後,我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所有人都被嚇到了。
隻有李漁還保持著清冷的嗓音:“裸貸,你們真是瘋了。”
“用家人的命去換一場演唱會?你們聽過了看過了,然後呢?”
“能一夜暴富還是能長命百歲?”
李漁說的不錯,隻是一場演唱會而已,不過幾個小時就結束了。
可隨之而來的連鎖效應,根本就不是我們能負擔的。
“燕兒,我們真的錯了。”
“這麼做不是為自己的青春買單,而是用全家人的命來為自己的青春買單。”
我也很喜歡薑融,他的歌聲為我白開水一樣的人生注入了甜蜜。
可也僅僅如此。
沒有父母,我們連人都不是,還談什麼人生乏味不乏味?
曾經拿過學校辯論冠軍的我在這一刻,無論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無力。
林燕兒她們完全沒有被我說服。
白馨甚至說:“李薇你是假粉吧?這可是薑融哥哥最後一次演唱會啊!”
“再說了,沒有這次手術費,我爸也不一定就會死。”
“疏彤爸爸少了一顆腎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可不能去薑融哥哥的演唱會,我們的人生到死都是有遺憾的,是不圓滿的!”
我心力交瘁 沒有經曆過那一場毀滅性的噩夢,她們是不會醒悟的。
夢醒之前,我不也傻乎乎地跟著林燕兒去裸貸?
眼瞅著她們就要打開電腦去買票,我隻得將那個噩夢和盤托出。
“天啊!”林燕兒一臉難以置信。
我以為我的實話實說,至少讓她們稍稍醒悟。
“李薇,虧你還是大學生呢,竟然會相信夢裏的事?”
陳疏彤附和說:“你也太封建迷信了,就因為一場夢,放棄了薑融哥哥的演唱會,還說自己不是假粉!騙子!”
我知道僅憑一個夢,是不能輕易動搖她們的。
“花了自己親人的買命錢,你們就沒有想過他們該怎麼辦?”
“還有燕兒,辦了裸貸,你還不上貸款,照片傳的滿世界都知道的話,你怎麼活?”
我們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不能隻快活這一天就去死啊!
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她們不但沒有信我,還把我也孤立了。
林燕兒帶頭在公司群裏說我是拜金女。
說我家裏明明窮得要死,連去演唱會的幾十萬都湊不齊,還追星,好惡心啊!
白馨說我出爾反爾,是個騙子,說喜歡薑融都是假的。
連自己的命都豁不出去,還有臉說喜歡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