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突然湧入一段不屬於我的記憶。
我居然變成了張甜甜。
張甜甜是我高三是最羨慕的一個女孩。
她擁有很多的朋友,雖然成績一般但能和許多老師談笑風生。
看起來每天都過的開心順遂。
但不幸的是,高考前夕她被檢查出癌症晚期住進來醫院。
之後沒過多久就聽聞她去世的消息。
我正看著她發愣,感歎世界的奇妙,坐我前麵的吳童轉過頭來悄聲道:“這人長的蠻漂亮的為啥看著這麼怯懦啊。”
是啊,為什麼?
看著眼前局促緊張自卑的自己,腦中有個想法開始生根發芽。
救救她,救救她,該受的苦上輩子你已經受完了,不要再讓她經曆這些。
我雙手緊緊捏著桌沿,手指捏的泛白,心臟砰砰直跳。
猶豫良久後,我舉起手:“老師,我旁邊有空位。我想和她一起坐。”
“好,那你坐到張甜甜同學旁邊去吧。”
張國盛有些震驚的抬眸看著我,似乎不敢相信有人願意主動當她同桌。
我撐著唇角,笑著看她。
上輩子我剛上高三時,我隻是有些許自閉,不善與人交流。
按病理學上來說隻是輕度抑鬱症。
在高三畢業後,我開始患上了中度抑鬱症。
因為在我第一次高考時,我考上了最喜歡的中國人民大學。
但僅僅因為那所高校不是媽媽想要的北大,她當著眾人的麵撕掉了人大的錄取通知書,然後打電話給我的班主任讓我去複讀。
從那時起,我開始每天晚上都抑鬱的睡不著覺。
但凡隻要考的差了一點,就開始焦慮的不吃不喝,也不和任何人交流。
最後把自己餓到休克,進了醫院。
在醫院確診了中度抑鬱後才開始吃藥。
我不想這一世,“我”還要經曆那種不能控製的絕望感。
救她,也是救曾經的自己。
今天一天下來,我都能聽見吳童在我的耳邊嘰嘰喳喳的說話。
上輩子甚少的交友經驗讓我不知道怎麼回複吳童,也不知道如何與張國盛交談。
隻能看著張國盛埋頭苦學。
現下,最讓我發愁的是眼前這個七十分全是紅叉叉的數學卷子。
上輩子媽媽的謾罵聲不絕於耳。
我抬頭往前看,吳童正對著自己六十分的試卷洋洋得意。
我有些驚奇,為什麼考的那麼差還能這麼高興?
我疑惑:“你媽不會罵你嗎?”
吳童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看著我:“你不是見過我媽嘛?她那樣子看起來會因為成績罵我的嘛?”
“你今天怎麼了,奇奇怪怪的。”
原來,不是所有的媽媽都把孩子的成績當作全部啊。
我搖搖頭:“沒有啊。”
她卻直接上手捏我的臉,我瑟縮著往後躲了躲。
她一臉受傷的看著我:“張甜甜,沒有愛了。都不給我捏臉了。”
我對於這種情況不知所措。
上輩子的我,因為我媽還有自己的原因。
在班上沒有一個好朋友,甚至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
但其實以前的我並不是孤僻自閉的人,我有兩個玩的很好的朋友。
雖然她們兩個成績看上去不盡人意,但自信陽光、活潑開朗。
在我媽知道她們兩個的成績後,直接找到班上,站在講台上大聲喧嚷:
“張國盛,和你說了不要和成績差的同學玩。某些同學也自覺一點不要去打擾別人成績,不要拖累別人,還害了自己。”
那天,我哭著上講台求她離開,不要說這種話。
她卻直接給了我一巴掌:“成績差都不覺得丟人,現在覺得丟人?”
從那天起,我在班上再也沒有過一個朋友,再也沒有和班上任何人講過一句話。
我的身後空無一人,包括我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