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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裴言川厲聲嗬斥,快步進門扯開了裴言峻握在我腕間的手。

“鬆開!你憑什麼管我!”裴言峻擰眉甩開他的手,險些摔倒。

一個是顯赫的狀元郎,一個是名聲不顯總被用來做比的世家公子,兄弟二人積怨已久也並非辛秘。

裴言峻嘴裏罵著,氣盛甩手出了門。

麵對深得皇上器重的國師、新晉文臣,楚裕端得一副高姿態,不過淡淡告辭,轉身離開。

裴言川皺眉望著弟弟遠去的背影,又回過頭來躬身賠罪,貌似是禮數周全。

我看著麵前遮擋光亮的男人,抬手將碎發撩至耳後:“裴侍郎放心,你管教不嚴之罪當治,你弟弟冒犯皇室之罪,更要罰,”

男人繃緊下顎,看起來是沒想過我會這般回答:“公主,莫不是存心與裴某作對,可是裴某何時得罪您了?”

“你為何這般說?本宮不過是依律辦事,你休要說得是本宮胡攪蠻纏的模樣。”

裴言川略微抬頭,我竟是自他眼中看出一絲冷意:“你待如何。”

直麵那雙眼,我抬手搭在他小臂上,隔著一層衣物感到皮膚的炙熱。

“裴侍郎,明日狩獵你帶我可好?宮中無趣,我想養隻小寵打發閑暇。”

裴言川掩去心情,隻推辭,說是令人找些乖巧稀罕的小寵才好,狩獵場上的活物,都不易豢養。

我抿唇,垂頭理了理裙擺,又抬頭望著他的眼微笑:“本宮莫不是在同你商量?”

裴言川沒走,不過垂頭收拾桌麵的功夫,他走到我身側,俯身接過放茶盞的托盤:“既是公主的命令,臣自當效犬馬之勞。”

我順手搭在托盤上往下壓,連帶著裴言川隻能躬身,矮我半頭。

“明日要早些,皇子公子們,本宮可應付不來,還有,這茶盞放到東側角的井邊去。”

他冷臉告退,端著托盤往外走。

我直起身向裏屋走,再待片刻出殿門不出意外看見了清洗規整擺在井邊的茶盞,招人來將這處收拾了。

裴言川——看似溫潤而澤,實則內裏桀驁,有俯瞰世間的傲氣,也有屈居人下的淡泊。

因為都不入眼,所以無欲無求罷,也不知如何才能牽動你。

空寂大師的凡塵弟子,正直又忠心的少年官員,你會背叛君主嗎?

我很期待。

晴日當空,裴言川應約早早到了我宮門口候著,看見我時,沒規矩的連請安也忘了,或是刻意。

我走進,展臂轉了一圈展示衣裳,往前跨一步,麵麵相對不過半尺。

“躲什麼,本宮穿的很奇怪嗎?”

少年梗著脖子,一張冷臉莫名漫上粉紅:“公主國色天香,怎樣都是好看的。”

“自然。”

我邁腳往宮外走,男人有些呆愣的跟上,絲毫看不出昨日身上一閃而過的陰鶩,隻像個憨子。

我走在前頭,麵上帶笑,心裏卻惡心的很。

昨日我向楚裕推辭不會馬術,不過是為遮掩鋒芒,此時不該招搖免得惹禍上身才是。

偏偏謝丹青昨夜派人送了這套張揚鮮豔的紅色騎裝來,就是要我上場招蜂引蝶。

別招來獸就行,狩獵場,可是個意外頻發的地方。

行至宮門處,已有許多人等候在此,各國使臣官員不乏探究的目光,有惡有不明,我隻坦然處之。

絕不在這等場合失了寧國皇室體麵。

此次行程,人已到齊,我行至隊中,整頓行途。

有裴言川這剛正之名遠揚的人駕馬在旁,先前有輕浮之舉的人也安分許多,任誰也不會這般沒眼色在今日惹禍。

想來,我此刻留在京城的屬下,也並非一無所獲,那籌天樓亦是絕佳。

方才下了馬車,謝丹青著人來喚。

許是今日石榴花開正盛,隻她一人呆在居中的位置,不似先前那般同楚君放肆。

她借口要替我整著裝,屏退耳目與我輕語:“太子楚乾,為人不錯,嘉安以為呢?”

“如母親所願。”

我躬身行禮,轉身往場下走去。

經過楚乾時,我側臉朝他點頭,以回應目光。

也不知此人是敵是友,可能為我所用?

四國國君穩坐高台,一聲令下,我揚鞭疾馳,與人群散開,直往密林深處衝去。

裴言川駕馬與我並行,不吝讚歎我還有這等本領。

我笑著應答,眼睛卻不住往四處搜尋著“獵物”。

也是行了許久,左側灌木裏突然竄出一隻銀狐。

聽著不遠處駕馬聲音逼近,我舉手拿出羽劍,左手收攏僵繩。

電光火石間,我仿佛聽見裴言川在旁問我可喜歡這狐狸。

不過羽劍既出,一擊即中。

我扯繩叫馬停了下來,裝作難得平複的模樣,感歎今日運氣,好也不好,遇見這小家夥,卻沒留住他。

尋狐踏來的人,倒是巧——楚乾。

應了今早楚國太監念叨著的,楚君要為謝娘娘做裘帽,需得獵得白狐生剝皮毛。

看來便是我懷裏這隻了,真是連天都不忍負我。

我仰頭揪了揪裴言川的袖擺,叫他從思索中醒了過來:“便帶這狐狸回營地了。”

他隻點頭應下,卻沒開口。

我抱起後腿還在抽搐的白狐轉身麵對來人:“楚太子安。”

楚乾身旁跟著的人,是齊太子盛祈年,他倒是熟絡,走近抬手摸了摸白狐的毛發:“公主好箭法,孤追這小家夥,追了許久,倒被你撿了漏去。”

“那本宮今日氣運可好。”

楚乾帶著傳聞中他應有的遊蕩不羈,駕馬靠近:“所以,公主願與孤同行嗎?可不能浪費你今日這好氣運。”

想起方才盛祈年下馬時眼中一閃而過的侵略目光,我突然改了主意。

“不了,本宮還要與裴侍郎回去,快一些,指不準還能留下這銀狐。”

告辭後,我刻意回首扯了裴言川的袖子往栓馬處走。

盛祈年另有圖謀,楚乾也待他不真,既然你欲進,我便退,隔遠些,才曉得你是個什麼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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