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極寒、極熱的懲罰,主要是讓她體驗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而不是為了讓她癱瘓,但這樣才更恐怖好麼。
得了,她還是下山去看看,哪裏有需要普度眾生的目標吧。
找到了木耳,羅玲心裏已經非常滿足了。
這麼爬了一番,之前好心人給的救濟都消化完了,可卻隻找到幾朵蘑菇,這付出和收獲完全不成比例。
既然這樣,還留在山裏做什麼,又不能打獵。
話說。
“係統,我可以吃各種蛋吧?”
這雞生蛋,蛋生雞什麼的。
係統不會也算一條命吧?
如果這樣也算殺生。
那麼請問,還有什麼是安全的?
萬物皆有靈啊,係統,不要因為人家植物不會說話,不會叫喚,就不把它們當生命看待。
如果真的這樣算的話,她還有活路?
羅玲是越想,臉上的神情越冰冷。
心中的吐槽都要把天給翻了。
係統,也就是小可愛一號,聽到她的話,甚至感知到她這一刻的想法,真的也很想吐槽一句,宿主想太多。
不過到底為了繃著自己的形象,沒把話說出來。
而是很認真、嚴謹的道:“沒有形成生命體的都不算。”
羅玲提著的氣,立馬鬆懈下來。
還好,還好。
她也不去計較,為何吃蛋這些,就不算殺戮值了。
隻要知道結果就成。
看來以後可以多去河邊走走,記憶裏,村裏好像有不少人會把鴨子趕到河裏去吃魚蝦。
唔,這鴨子在外頭生蛋,還是很有可能的。
這完全比上山要靠譜得多了。
她一邊想著,一邊小心翼翼的往山下走。
她那走一步,就要先探幾眼,小心翼翼,生怕土裏麵竄出來一條狼的樣子,看得早就發現她的郝仁,歎了一口氣,又歎了一口氣,搖頭不已。
既然膽子那麼小,就不要上山不是,瞧瞧那樣子,看著都累的慌。
雖然這裏是七連山的外圍,但是還是會有些野豬什麼的跑出來的,既然看到了,郝仁自然是要把人安全的送下去,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隻是,男女有別,為了防止誤會,或者把人嚇到,他也隻能在暗中看著了。
看來今天,是真的沒法子打獵了。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在羅玲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上山的時候用了兩個多小時,小山的時候足足用了三個多小時。
上山的時候估計七點不到,下山來,卻差不多是下午一點。
當然,這都是羅玲估計的。
應該也每多大差別。
下了山,徑直去到河邊,她準備把木耳洗洗,然後在考慮,要怎麼把這玩意兒弄熟。
而郝仁,看著她終於安全下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眼見小姑娘去了河邊,他也準備回家去了。
該做的他也做了,多的,他自然也沒有那麼多好心。
這邊,等郝仁背對著她的時候,羅玲這才抬起了頭。
原來是他啊。
還以為是哪個猥瑣的,有偷窺的嗜好。
如果是那個男人的話,應該不是猥瑣的躲在暗處偷窺她。
對方應該也是要下山,不過這古代不是說男女有別麼,所以他在藏在暗處一起下來。
反正怎麼想,羅玲都想不到,郝仁完全是看到她那一副小心翼翼,膽戰心驚的模樣,為了保護她,才一直隱藏在暗處的。
既然看清楚了人,羅玲自然不去在意了。
看著邊上石頭上,已經洗幹淨的幾朵木耳,羅玲愁眉不展。
她怎麼就那麼蠢,什麼都不拿就跑出來了呢。
怎麼樣,也得把廚房的火折子給帶走啊。
現在好了,難道她還要鑽木取火?
她沒有點亮這個技能啊。
難道生吃?
聽說生木耳有毒的啊。
直接毒死了,她都不怕,就怕沒死受罪。
這幅半殘的身體,要是來了上吐下瀉,絕對夠折騰。
想到之前離開的那個男人,想到早上沒有“借”到水桶的悔悟,當下,羅玲把褂子一卷,包著幾朵木耳,就朝郝仁追過去。
帶著病體狂追,也是豁出去了。
郝仁遠遠的就聽到身後的跑步聲。
他並不覺得這跟他有關,所以依舊快步往家裏走去。
雖然他分出來單過了,但是郝家一大家子因為感情好,依舊還住在一個大院子裏頭。
他是個不會做飯的,吃飯還是跟爹娘一起。
每日打獵中午不回來,家裏自然不會準備他的飯,而且現在也過了飯點。
不過他估摸著,現在廚房的灶還是熱的,隨便煮一點還是可以的,所以要快些回去。
“壯、壯士,等等,等等。”
羅玲不知道古代該怎麼稱呼一個陌生的男人,糾結了許久,這才喊出一句。
嗓子頭冒煙,踹不過氣兒來,話說,那男人走路怎麼那麼快。
聽到喊叫,還是那樣艱難的喊叫,附近除了他還沒有別人,郝仁後知後覺的回頭看了一眼。
接著,他就傻眼了。
一個女人,一個見過兩麵,印象深刻的女人,哦,不,小姑娘,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伸出一條手臂,然後五體投地的趴下了。
“誒,姑娘你沒事吧。”
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心思去計較,小姑娘那奇葩的稱呼了。
他可是沒有忘記,眼前這小丫頭的體質有多麼的弱,這一摔,可別有個好歹啊。
羅玲麵目朝下,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作為一個殺手,一個伸手不算很差的殺手,她跑步,然後摔了個五體投地。
此刻,她心裏竟然有一種酸的要爆發的情緒。
托馬的,這半殘的身體。
“係統,你難道就不能找一個好一點的身體給我麼?”
“不求像那個男人一樣充滿力量,普通一點,正常一點不行麼?”
哎喲,她的臉啊。
很是沒法見人了。
她可是殺手,她可是羅刹,殺人不眨眼的那種。
很厲害的那種。
攀岩、爬樓、跨欄等等等等,都上得了檔次的殺手。
她就是追個人啊。
摔倒了。
四仰八叉。
五體投地。
她完全都不敢看那個陌生男人的表情了好麼。
“姑娘,姑娘,你沒事吧?”
雖然看到了那微微顫抖的身體和手,確定小丫頭還是清醒的,但人一直沒有起來,更沒有抬頭,郝仁還是有些忐忑的。
唉,早知道,他就不看在是同一個村,好心的給這小丫頭一口吃,還把人家護送下山了。
現在怎麼感覺被麻煩纏身了呢?
當然,雖然這麼想,郝仁卻並沒有真的不管的意思。
雖然他因為軍中幾年,性子變得有些冷,但到底還是善良的,不可能真的看著一個,同村瘦弱的小丫頭出事。